第五十六章、直接撲倒蓋被(加更)
喬橋自小腰肢筋骨就軟,四肢修長,是天生跳舞的好苗子,之所以沒走上這條路便是被寵的生了惰性。
但那個時代流行給孩子報個特長班興趣班一類的,她父母未能免俗,所以她才會在舞蹈樂器方面信手拈來。
所幸根基打的好,如今的身體又年輕,跳著跳著便找到了年少時的狀態,舞姿熱情,笑容魅惑,活像是為舞台而生的精怪,勾心動魄。
在場之人無一不震驚,震驚過後便是撓心撓肺的驚艷和燥熱。耳畔里再無一絲雜音,滿心滿眼唯有台上的那抹倩影,似是遁入夢鄉,纏纏綿綿。仿若她眼裡只有他一人,對他純真的笑著,妖妖嬈嬈靠近他又在他伸手要去抓的時候,旋轉後退。
她若即若離,而他,已情根深種。
一曲終罷,待到魂牽夢繞的身姿緩緩從台上走來,伴著清淡微甜的香氣,近在咫尺,幾個滿面通紅的男人方回神,坐姿彆扭的曲著雙腿,再也無法與之對視。
這是目前為止散的最快的晚宴,女主角功成身退,藉由疲憊先回去休息了,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護衛,留下三個魂不守舍的大男人,食不知味。不多時,各自舉杯飲盡杯中酒,找理由紛紛退出了沄水廳。
楚宣徘徊在主院,對著閉合的院門咬牙切齒,清秀的面容上流露出的緋紅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即使嘴巴刻薄不承認,但心中對她的想念與日俱增,非常想不管不顧的破門而入,然,讓他猶豫不決的卻是她對他日漸的疏離和冷漠。
可他是她的主夫,他們說好的,每月有一次相伴的機會,這是他應得的。
楚宣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雙手推門時,依然遲遲推不下去。
還是他身後的小竹以為他家少爺是等著人伺候,伸手幫著把門推開了。
「誰讓你推的!」楚宣不好意思的低聲訓斥一句。
小竹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指了下後方燈燭通明的迴廊,「小子看那邊好像有人要來。」
「是誰?」楚宣下意識的反問,一回頭,正好見兩道身影並肩的向他走了過來,確切說,是往主院走來。
這下他顧不得矜持一詞,急忙忙的邁步進了院子,大聲吩咐著,「插門睡覺!」
「是!」
這一句顯然被那兩個深夜來訪者聽到,步伐慢慢頓住,直到看見主院的門板落下,方才略顯尷尬的互看一眼。
「晚宴食之過甚,伴著月明,不知不覺散步於此!」非莫容抬眸望月,裝作不經意的問,「末啼,怎麼順道碰見了你?」
末啼微微一鞠身,語氣謙和溫潤,「喬家度假庄名不虛傳,亦是食飽難受,出來消食。」
非莫容暗自撇了撇嘴,不願多聊,「該回了!」說完,便步伐匆匆的離去,哪裡還看得到來時的愜意和悠閑。
末啼見他身影遠去,這才從胸前掏出一張保護的完好的小畫,畫上顏料微微褪色,卻依然看得出少女眉目含情、風姿絕綽之態。他指尖滑過畫中人薄薄的下頜,落在圓潤的肩頭上,抬眸凝視主院的方向。
夜間微風浮動,院內燭火通明,隱隱傳出如竊竊私語的閑聊,有點溫馨有點遙遠。兩廂對比,給黑夜中孤零零的身影增添了不知多少寂寥。
他無奈淺笑,瞬間唇下紅痣襯著整張臉龐滴血般艷麗,轉身之際他將畫兒重新揣入懷中。
命不由已,又怎會心生奢望!
一夜,不知多少男兒夜不安寐,而楚宣破天荒的賴在主院,轟都轟不走,抱著小女郎哼唧了一宿。
待楚宣累的睡著,喬橋撲扇著大眼睛,渾身酸軟的對旁邊的少年怒目而視。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嘴裡說著不想不想,動作比誰都麻利,上來根本不容她反應,直接撲倒蓋被。
青峰還沒退到門外呢,他就……
丟死人了!
好想把他踢下去!
喬橋咬著絲被,背身躲的遠遠的,心裡對楚宣上演了各種酷刑,結果沒惆悵多久,向來睡眠質量無敵的姑娘甜甜的睡著了。
在她呼吸平穩后,旁邊清秀少年慢慢睜開了滿是感慨和糾結的雙眸,望著那抹嬌小的背影,目光里逐漸流露出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出的濃情蜜意,隨之像是鼓足勇氣般伸臂將人輕攬了過來。香軟入懷,他頓感人生圓滿的吐了口氣,滿足的闔目睡覺。
殊不知窗外一人被這夫妻二人擾的孤夜難眠。
俊美少年一身清冷的守在高高的樹上,如星寒眸不知不覺的遙望著下方燭火微明的房間,痴痴看著窗影處兩道相互交纏的人影,等回神后,又滿臉羞赧的垂下眸。此刻,他養傷養的皙白的肌膚染著一片潮紅,難受的並緊腿,努力壓制住內心翻騰的熱血,甚至調用起真氣……然並卵,最終他艱難的忍到屋內人安睡,方才倉皇跳下樹,靜悄悄的打井水泡澡。
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甩頭搖散水珠,月色下,少年微卷的髮絲凌亂的勾勒著臉頰,給冷漠的面容增添了些許的瑰麗之色。寬鬆的衣袍裹身,露出精壯四肢和八塊腹肌,緋紅的肌膚恢復常態,偏薄的唇瓣已凍的發白,可人也越來越清醒,記憶里那一幕幕撩人舞姿亦是越發清晰……
青峰神色難堪的咬了咬牙,渾身冷意激增,差點衝動的摔桶泄憤。
他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嗎?怎麼總是不知廉恥的想著浴桶中出水芙蓉的那一幕,還有今夜衣著清透、一舉一動充滿魅惑的她,像是把這個人深深刻絡在心中腦中,無法根除、無法遺忘,只剩下朝思暮想。
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女冠子二首其一》韋莊著。
自第二天起,楚宣在莊子時刻陪著貴客,絲毫不曾鬆懈,他自己都未嘗試著去玩一玩拓展遊戲,卻鼓動著非莫容親身上場玩樂一番。
楚宣雖驕傲,但畢竟是商人的身份,對察言觀色自有一套,他熟知非莫容與他性情相近,甚至因身份地位的緣故,比他還要清高,從來是鼻孔看人,自持矜貴。所以一席話明捧暗損,激的非莫容果然受不住的捋袖子上了陣。
末啼在一側揣袖做保護狀,他向來沉著穩重心思多敏,豈會看不出楚宣的激將法,但卻並未多嘴的勸說什麼,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