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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大戰在即

  踱步至後院,果然有一座老舊的暗閣,悄悄入樓一觀察,竟什麼也沒有,整個閣樓都空蕩蕩的。

  三人環顧四處,各自心有靈犀的趕緊尋找入口,這地方每日消耗物資那麼大,固然是有眾多人居住。

  好不容易在正廳畫像牆壁后發現的疑處,末赤抑趕緊用力一推,出現大概十丈深的樓梯口。

  三人也沒有遲疑,縱身躍下。

  各自摸索的往深里移動,直到前方出現亮光之時,幾人這才驚喜萬分。

  只是這地方陰暗潮濕,頂上只鑿了幾個小洞,燭火幾支,生活用品一應具有,就是常年見不到陽光。

  再往裡踱步便是關押族人的簡易卧房,眼下呼呼大睡的人兒正是末赤抑的家眷,只是顯得狼狽不堪。

  末赤抑又驚又氣,原以為茹威會好生看待自己的一族人,何曾想居然是這般田地,他傷心自責,隨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眾人被驚醒,原以為是茹威等人來了,各自都條件反射的抄起傢伙起身就要動粗。

  其中年長的二人正是末赤抑的父母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估計就是茹威所留的。

  :「父親母親,兒子不孝,請您責罰。」

  眾人望著是末赤抑,即刻鬆懈下來,便不由得流下淚來,老弱婦孺在其中狼狽的甚為顯眼。

  在場初堇揚與夥計都不忍心看下去。

  :「快起來,快起來,你平安就好。」

  夫婦二人趕緊將之扶起,一眾人好一頓安慰閑話才罷!

  :「抑兒,你可千萬不要因我們,為茹威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啊!如若因此,我們末家一族不如死了的好。」

  二老都是正直善良之輩,生死都不會誠服於茹威腳下,故而才會被折磨至此。

  末赤抑連忙點頭應是,但淚眼朦朧,氣憤萬分。

  直到此時眾人才注意道初堇揚夥計二人存在,趕緊詢問出處。

  末赤抑並沒有隱瞞,將二人紛紛大方介紹了出來,也將事情原委都說與了眾人明白。

  對於初堇揚等二人來相救,夫婦二人帶著族人趕緊恩謝。

  此等小事初堇揚並不掛懷,何況還是帶有目的性的,故而不肯受,匆匆將夫婦二人扶起身來。

  :「茹威秉性殘忍,如今得先救你們出去才是正事。」

  夫婦二人相視一望,一眾人各自都議論紛紛。

  身為巴國人,他們如何不知茹威的手段,就算逃了出去,又怎能有藏身之地?

  :「除非茹威身死,不然我等不可能得以自由,無論逃往何處都無安生之地。」

  幾人沉默思量,如今巴國被茹威掌控,哪裡能說逃就能逃的。

  尤其是夥計,乃是性情中人,為人雖然貪財怕死,但秉性還是正義仁善的,瞧著這裡還有孕婦與襁褓小孩兒,更有老弱病殘的,也找不出一絲傷葯等,心中大怒,呵斥一聲道:「氣煞人也,我去宰了那茹威王八羔子。」

  眾人一慌!初堇揚趕緊給他攔了下來。

  :「你去送命么?但若茹威那麼好解決,末少公還等著讓家親們受苦?」

  末赤抑聽罷!更覺自責:「慚愧慚愧。」

  夥計思量片刻,也覺得初堇揚所說有道理,以末赤抑的武功,能對付茹威,也不必讓一族老小在此受罪了。

  夥計沒好氣的說道:「那少公爺您說,咱們該怎麼救吧!」

  初堇揚望著末赤抑,臉色顯得十分從容,並說道:「末少公身邊兒可有信任的心腹?」

  :「有。」

  :「大約多少?」

  :「當初行走江湖,結識了不少義士,眼下身邊兒跟著的就有五六十來人。」

  初堇揚思附片刻,來了一句:「那便夠了。」

  一眾人都疑惑的望著他,想必他是有注意的,故而認真豎著耳朵聽著。

  末赤抑急切的問道:「少公爺何意?」

  :「如今你得了茹威的搜查令,只要本王一天沒有被捕,這批人便都是你的人馬!不如將末少公的心腹暗插在這支隊伍之中,以茹威的名頭將這園子里的所有茹威眼線全部換成你的心腹,這樣一來可以保護一族老小掩人耳目,還能正大光明讓大夥離開這個黑牢,院子那麼大,只要不大門,茹威是不會發現的。」

  眾人思量片刻,覺得此計非常好,末赤抑欣喜的望著初堇揚連連稱讚。

  夫婦二人也跟著附和一番,隨即商量起動身的事宜來。

  初堇揚再次提醒道:「此事要快,就今日也可,如若遲了,茹威發現不妥,必然會再次轉移末家老小,到時候再打探就難了。」

  眾人不由遲疑,末赤抑趕緊吩咐親眷們收拾行裝,自己則與初堇揚夥計偷偷遣出別院。

  初堇揚與夥計此刻守在別院十丈開外,而末赤抑便前去集結自己的心腹,準備妥當之後,便帶著人馬以茹威的名頭去換班。

  此刻初堇揚為保萬無一失,將巴國皇叔送給他的令牌遞給了他。

  :「這東西有用,你先帶著。」

  末赤抑點了點頭,隨即帶著人馬去了別院大門口,起初茹威親信們確實不肯信,直至末赤抑拿出令牌,這才讓他們打消了疑慮,隨即按照他的意思,將院子里的暗衛換的乾乾淨淨。

  末赤抑清點了人數,大約就六十個人,武功也不錯,就是耳目不夠聰靈。

  :「你們此刻回去向茹威大將軍復命吧!免得各位疑我誆騙你們。」

  一眾人各自猶豫的望了別院院內一眼,這才犯著嘀咕往茶花林外踱步而去。

  初堇揚與末赤抑二人相視一望,隨即三人一同悄悄縱身跟隨其後,直到一片森林之中,這地方大型野獸居多,故而初堇揚打定主意在此動手。

  索性末赤抑的武功深厚,又突然換了長劍這種兵器,就算被茹威發現屍首也查不出是他所為。

  三人動手極快,速度也驚人,要的就是速戰速決,片刻將一眾人全部處決,無一活口。

  :「這地方猛獸居多,想來茹威是發現不了屍首的,末少公可放心?」

  末赤抑此刻心情舒暢,高興的不得了,自然十分信任初堇揚,故而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末赤抑忍不住問道:「少公爺此舉,必然有目的,不妨直說吧!」

  初堇揚淡淡一笑:「知道瞞不過你,此番只想讓末少公幫一個小忙。」

  :「你說。」

  :「聽聞茹威私下裡養了不少暗衛,各個都是死屍,不要命的傀儡,但此次巴蜀兩國交戰,這批人馬肯定是要派上用場的,為了兩國百年和平,不知你可有法子解決了他們?」

  末赤抑思量片刻,對於初堇揚的心思他倒也能猜個七八分,但蜀國有機會將巴國收復為何不一舉兩得呢?

  :「我大蜀對巴國一絲興趣都沒有,不過要的只是和睦罷了!況且周邊大國虎視眈眈,大蜀怎麼可能捨棄巴國這麼講義氣的盟友呢?」

  聽他直言不諱的說來,末赤抑當下便打消了不少疑慮,只是此事實在難辦,故而有些猶豫。

  :「茹威生性多疑,這批人馬都掌握在他手中,旁人想要接觸是難之又難,我想幫少公爺也無能為力。」

  初堇揚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末赤抑的肩。

  :「本王相信,末少公必有萬全的法子。」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的末赤抑倒顯得十分愁腸。

  踱步回到別院,末家一族總算可以離開那個陰暗潮濕的黑牢,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陽光之下,如今各個不是滿懷欣喜,就是開心的在院子里肆意呼吸新鮮空氣,隨即在眾人一番沐浴更衣,吃飽喝足之後。

  夫婦二人這才望著末赤抑一臉愁緒,故而問道:「抑兒因何事發愁?」

  :「少公爺想要我幫助處理了茹威手中的人馬。」

  夫婦二人恍然大悟,這批人馬他們再熟悉不過,以前自己身為巴國宰相,也因此暗中查探過他的人馬,就怕茹威對朝廷會有諸多把控與威脅。

  :「這些人是不要命的東西,一旦上了戰場,那可是勇猛無敵的,少公爺有所提防也是正常。這忙咱們不得不幫。」

  :「只是此事實在太難,茹威焉能任由我擺弄的?」

  此時夫婦二人想起一人來,趕緊提醒道:「倒是可以去求求你的姨母。」

  末赤抑恍然大悟,拍手叫好,當初茹威霸佔他的姨母,如今又很受寵,她一定有法子幫助自己。

  說動就動,來不及與父母道安,趕緊飛奔而去。

  :「這孩子,就是個急性子。」

  夫婦二人笑話片刻,隨即也回屋安歇去了。

  果然——末赤抑的小姨還未曾安寢,看心緒還挺惆悵的,對於被茹威脅迫而不得不離開自己心愛的丈夫,心中難免鬱悶跟憤恨吧!

  末赤抑偷偷潛入她的卧房,望著自己小姨那落寞的身影,心中居然有些不忍陷她於危險之中。

  思量片刻,還是打算離開,另想法子。

  誰知他的到來早已驚動了小姨,她轉身望著欲離去的末赤抑說道:「怎麼,姨母我有這麼可怕么?來了既然要走?」

  末赤抑見自己蹤影敗露,趕緊附和的笑了笑。

  :「哪裡呀!姨母可是神女下凡塵,這麼善良美麗的仙子我才不怕呢!只是方才瞧您心緒不好,故而不想打擾罷了!」

  小姨也是一位極其貌美的女子,末赤抑口中的誇讚並沒有一絲突兀與誇張,故也不怪茹威費盡心思將她霸佔了來。

  小姨輕輕捏了捏末赤抑的俊臉蛋,還像對待小孩子一般。

  :「我都多大了,姨母還欺負我,臉都被姨母捏成胖子了。」

  小姨幽幽一笑!

  與末赤抑打趣半晌,隨即為之斟茶遞給他問道:「說吧!你小子來尋我有何事?」

  末赤抑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故而笑著幾次欲言又止。

  :「你不說,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末赤抑簡直是怕了怕了,趕緊抓著小姨那瘦弱的手臂,生怕她生氣,趕緊說道:「今日確實有事相求,請姨母莫要生氣。」

  :「你且說來。」

  末赤抑趕緊附耳敘述了一番,小姨略點了點頭,正思附著呢!

  片刻便到了茹威回來的時辰,她趕緊想了一法子,與末赤抑商議了片刻,等到他踱至門口。

  小姨故作生氣的摔東西泄憤,而末赤抑則在一旁假意勸阻。

  茹威正想進屋詢問緣由寬慰來著,卻因她一句話停住了腳。

  :「你這小子,闖了禍就知道來找我,你將初堇揚不小心放走了的此等大事,你叫我如何向大將軍求情?」

  :「姨母請息怒,我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邀功心切,太著急故而讓初堇揚給跑了。」

  二人瞧了瞧茹威在門外的身影,趕緊馬不停蹄的做聲演戲。

  :「如今我有孕在身,就盼著你得到大將軍賞識委以重任,我才能在府中抬起頭來,我末家也就能被善待,你可倒好,在大將軍身邊兒啥也沒有混出名堂來,以後見你一面都難,每次都得翻牆出入,你叫我如何不生氣。」

  茹威聽了此話,那高興的了不得,趕緊踱步推門而入,不可置信的再三確認問道。

  小姨故作羞怯欣喜,肯定的點了點頭,茹威高興的激動昏了頭,最深愛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樂開了花,覺得幸福非常的。

  瞧著茹威油膩又猥瑣的模樣,看的末赤抑噁心不止。

  要不是為了末家,小姨也不會忍著倒胃口哄他高興呢!

  :「如今我們有了孩子,大將軍不要日日出門了,每次見你一面都難。」

  這是小姨第一次對他這般溫柔撒嬌,更是第一次與他說這麼多話,故而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女人嘛!有了孩子就能拴住她的心!自然不會再想著離開了。

  茹威不疑有他。

  :「好好好,只是外面兒事多,兩國即將較量,本將軍脫不開手,但你要相信,只要有空閑,我便來瞧你。」

  小姨點了點頭。

  正巧末赤抑杵在一旁吃狗糧,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便被茹威給注意了起來。

  :「有些事宜是該交由赤抑去做了,不能整日里閑著無所事事。」

  :「莫要!他若沒本事,給他做也做不好,我可不要讓他攀著你這份關係尋好處。」

  茹威聽小姨如此說來,心中對她便沒有半分疑慮,況且方才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加之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沒有思量片刻,直接將腰中唯一一塊金牌給了他。

  末赤抑故作懵懂不敢受,小姨此時也故意裝傻勸說道:「咱們不缺銀錢使,莫給他這麼貴重的。」

  茹威幽幽一笑!摸了摸小姨的小腦袋說道:「傻夫人,這東西很是要緊。」

  二人相視一望,反正裝傻就對了。

  經過茹威的解釋,這果然就是茹威手中一批死屍的令牌,只要有它,就算茹威不在場也可以調動的,故而末赤抑假意拒絕再三,再有小姨幫腔,末赤抑趕緊乘機收了這金牌,隨即恩謝片刻,無奈踱步離開,給了茹威為小姨獻殷勤的表現機會。

  為了末家,小姨的確是受了委屈,本來不是那樣委身的女人,如今也只能附和回應著。

  末赤抑拿著金牌去瞧了幾次走個過場,這些死屍毫無感情,話又不多,自己問話吧!他們也只干瞪著,都還不如問仆子來的容易一些。

  他粗略算了算人數,確實有一萬之多,這地方隱蔽又寬敞,難怪不會被人發現。

  乘著茹威眼下沒有什麼防備之心,末赤抑趕緊將消息通知給了初堇揚,二人一合計,就在他處置這批死屍之時,初堇揚乘機大舉進攻,打的茹威是措手不及。

  此刻天色大變烏雲密布,整個天空被黑暗籠罩,眼見就要大雨傾盆,卻見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喧鬧的廢墟之上。

  哀鳴和劍影僅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此刻,雙方的兵力都已損失不少,兩邊陣前對峙的先鋒左將疲憊而決絕,兩國開戰必然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一堆堆屍首狼藉一片,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倒下的人,眼裡映出家族和樂幸福的模樣,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

  而那還在揮舞著兵器砍殺的人馬中,只有奮勇抗敵和堅韌的毅力支撐。

  蜀國顯然略站上風,而巴國此刻已然如困獸般的咆哮,好似宣告要與那蜀國兵馬同歸於盡。

  也不知已過了多久,煙塵四起間,連天烽火才終於正式開始,兩國人馬反而還在不斷增加,頃刻間,大雨傾盆,迎著將士們的喊殺聲越來越震耳。

  索性初堇揚早有安排,將蜀國子民安頓完善,確保平安。

  眼下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兩方正打的激烈。

  茹威瞧著這慘況,巴國明顯處於下風有些不敵,直至初堇揚帶著的人馬越逼越近,這才讓茹威躊躇了起來。

  趕緊派遣仆子去通知末赤抑前來幫忙。

  只是半柱香過去,仆子重傷回來,得知末赤抑已然將他的那批死屍全部毒死之後,人突然間消失了,茹威大怒,趕緊去了小姨的院子。

  本來怒氣匆匆想要質問小姨之時,誰知她正站在樓台之上,大約有四五十丈的高度。

  茹威此時急了,連同前來問罪的心思也不再有,趕緊好言相勸,畢竟她肚子里還有自己的孩子呢!

  只是可惜,小姨不聽勸,乘著茹威離自己還很遠,趕緊縱身一躍,跳下樓台,此時茹威與末赤抑初堇揚已經晚了一步。

  小姨臨死都還想著自己心愛的丈夫,心中根本就沒有茹威的半分影子,隨即死在了末赤抑的懷中。

  茹威心緒可想而知,憤怒又痛恨,這種一屍兩命的結局多少讓他萬分痛苦。

  他趕緊奪過小姨的屍體,末赤抑想反抗,但茹威身邊兒護衛已然將之團團圍住。

  看樣子茹威想逃,就在初堇揚與末赤抑對付所有護衛之時。

  扶青偷偷瞞著所有人趕赴了過來,一舉將茹威逼迫至角落裡。

  蜀國大將軍與巴國大將軍對決自有一番看頭。

  而眼下的末赤抑已然奪回小姨的屍體,轉身帶著她縱身躍入半空,瞬息不見了身影。

  茹威身邊兒護衛那可是武功高強之人,任憑初堇揚如何反抗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片刻之下已然重傷,扶青急得趕緊上前幫忙,此時茹威依舊想要逃跑,二人縱身躍來,堵住去路。

  眼下兩國依舊還在交戰,只是巴國這方已經出現敗勢,眼看就要攻上城來。

  杜鳶與巴國皇叔望著這般場景也不由得擔心,他們信任初堇揚,絕對不會為難巴國,但不能保證望帝有這個野心,他若想得到什麼必然是能做到的。

  :「皇叔,此時可否能帶我偷偷回往巴國?」

  他趕緊估略了一番地形時辰與時機,直點了點頭。

  隨即在護衛們的護送下,已經闖入了巴國邊境城樓下。

  護衛死傷大半,皇叔也受了些小傷,為了保護杜鳶,傷亡在所難免。

  隨著蜀軍越來越強悍,皇叔趕緊帶著杜鳶縱身躍入城樓,往初堇揚與茹威大戰的地方趕赴而去。

  扶青與初堇揚顯然不敵,此刻夥計也已然趕了過來,迅速將局面掰了回來。

  只是也不能維持多久,夥計抵抗吃力,瞬間也受了不小的傷。

  他生氣的不由得罵道:「末赤抑,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臭小子,我們救了他的家眷,如今竟敢不出手相助。」

  除了抱怨的夥計,扶青與初堇揚到沒有那麼多說辭,一絲埋怨也沒有。

  換位思考,如若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因為敵國人而燒殺自己國家的族人。故而寧願看著兩家敵對也不願意傷本國人一分一毫。這是骨子裡帶的良好品行,自古有之。

  雖說眼下護衛死了幾個,但初堇揚等人任然沒有能力戰勝,尤其是茹威本人奸滑,總想著找空隙溜走。

  三人此時力氣用盡,無奈之下只能放任茹威逃走。

  就在初堇揚憤恨無法之下,只見茹威瞬間落地摔傷,三人快速掃了一眼,隨即一驚一喜,來人正是小丁狼。

  :「本將軍帶你如師如父,教你不少本事,小丁狼,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巴國人。以往本將軍待你不薄,今日竟敢忘恩負義。」

  :「巴國人?你也還記得,當初滅傾城一族時你可有想過你乃是巴國人,那日暗殺滅口於我全族時,你又可想過你乃巴國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無恥之事,你可有想過今日之劫?」

  茹威冷冷一笑!果然還是被他想起來了,當初就不該收留養育他的,此時後悔已經太晚,只見小丁狼縱身躍來,拚命的想要為家族報仇殺了自己。

  茹威大呼不妙,這小子也是個不要命的貨,除非死,不然不會退縮,故而一面對抗小丁狼的頻頻攻擊,一面想著法子逃跑。

  當初柳泠芌給他準備的毒藥粉末還在,長袖一揚,正被茹威吸入了一大半,此時發現已然來不及,功力瞬間減退,力氣也一點點消耗。

  乘著茹威手忙腳亂有倒地之勢,趕緊前去幫忙,為初堇揚等人爭取了調息恢復體力的時間。

  待到一眾人群起而攻之之時,一群護衛已然死了一大半。

  但憑扶青與夥計二人對付已經錯錯有餘,轉而小丁狼與初堇揚全力制服茹威。

  這傢伙在身體如此虛弱之下仍舊還要反抗,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束手就擒。

  為了死的痛快,茹威狐假虎威虛張聲勢,愣是表現出於往常無疑,其實他本身已經虛脫無力非常。

  茹威高呼一句:「少公爺,今日你殺了本將軍立了功勛,蜀君那老兒焉能容你,最後還不是如本將軍這般下場。」

  說完!茹威望著眉頭緊鎖,還有些不悅的初堇揚,便得意的呵呵大笑起來,再次拼了老命與二人抗衡。

  纏鬥百來回合,茹威頃刻之間被二人一前一後,以長劍穿膛而過。

  此時茹威最後痛苦嚎叫一聲!隨即跪地而亡。

  眼下護衛死的死逃的逃,反正茹威死了,他們也沒有活命,還不如扔了手中的劍逃命而去。

  此時杜鳶等人也已然趕到,望著這場面,二人長吸一口氣,而此時初堇揚已然受傷。

  不待幾人說話,杜鳶撿起地上長劍便抵在了脖頸上,幾人一眾驚慌。

  :「帝儒,您這是做什麼?」

  :「請少公爺即刻住手,如若再打下去,蜀軍便會攻入巴國境地,父君說過,兩國要的百年和平,您不會不守諾言吧!」

  :「好。」

  初堇揚趕緊答覆,生怕杜鳶傷了自己,隨後又與扶青二人相視一望,直接取了茹威首級,縱身躍下城樓,小丁狼等人緊隨其後,初堇揚趕緊高呼:「君有令,蜀軍速速退回蜀地,不可再戰,有膽敢違令者,斬。」

  幾人一面縱馬回蜀一面高呼,直到所有蜀國軍隊全部罷手退回。

  扶青畢竟是做過大將軍十來年的人,這方面有經驗,況且還有初堇揚這樣的靠山,沒人瞧不起扶青如今被貶的身份,各個都很配合休整軍隊,清點人數。

  杜鳶等人望著蜀國如此壯大雄厚的人馬,巴國自然不足以抵抗,索性自己回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如今想想都后怕。

  杜鳶已經解救下巴國小君王,一同踱步城樓向遠處的初堇揚揮著手,這一別,恐怕是一輩子了。

  初堇揚等人跟著揮手示意,和平比什麼都重要,只要百姓們吃飽穿暖,便就沒有後顧之憂。

  皇叔望了望蜀軍整編的宏大有序,再瞧了瞧自己巴國這般潰散不成軍的人馬,想想都讓人焦心。

  小君王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故而淡笑道:「以後尊將巴國兵權全部交由皇叔掌控整誡吧!」

  說完!不由皇叔推諉,便拉著杜鳶小手,幸福的走遠。

  皇叔臉上漏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恭恭敬敬向其行禮作罷!

  待到初堇揚帶領所有人馬全部撤回蜀國邊境后,戰役宣告結束,百姓們各個都不可置信,按理這仗不得打個幾月或者幾年么?怎麼就這樣平安的結束了?好歹打個幾天表示一下也好啊!

  遲鈍中也不免夾雜著喜悅非常的心情,畢竟沒人願意一直打仗下去吧!

  此等消息早已書信給瞭望帝,這樣的結果是他所不希望的,但好在戰勝而歸,蜀國也沒有損失什麼,還換來了百年和平,故而也算不上失望,便當即吩咐初堇揚等人立馬整裝軍隊速速凱旋迴都。

  待到巴國剩餘留蜀人馬回到巴國之後,初堇揚方與當地縣吏與夥計道別,還設宴款待一番。

  飯吃到一半,夥計喝的有些微醉,沒好氣的扔了竹筷,對初堇揚說道:「少公爺,沒你這樣對待好兄弟的,每次來都只逗留三五日,不夠意思,酒還沒有喝夠,你趕緊命令大夥多住些日子給我解悶兒。」

  初堇揚無奈淡笑,這傢伙快人快語,直爽的性格,便也不與他計較。

  :「有空閑,你我二人有的是機會再相見。」

  此時夥計噗呲一笑:「空閑,此次回去還不知道如何被迫納親娶良人,哪裡還會回來瞧我們。」

  說著就搖搖晃晃前去給初堇揚敬酒,小丁狼趕緊上前,嫌棄的提著夥計的衣袖往一邊兒拽,夥計有些生氣。

  :「小狼崽,你鬆手,信不信我打你了,你那麼護著少公爺幹什麼?」

  小丁狼本不善言辭,不想理會,只顧阻攔他。

  怎奈夥計越發膽大沒規矩,打趣道:「難不成你看上少公爺了?我給他敬酒你吃個什麼酢?酸的要死。」

  眾人跟著一片呵呵笑。

  小丁狼眉頭一皺,他治不了的人,柳泠芌只怕可以,故而說道:「你若灌醉了少公爺,回程的路途遲了些,小心我家泠芌吃了你。」

  一聽說柳泠芌來,好傢夥唬的趕緊入座老老實實吃肉喝酒,還不停如婦人一般囑咐道:「趕緊的,大夥吃快些,別耽誤少公爺啟程的時辰,莫誤了私會良人。你們是不知道,他家那小娘子,簡直凶的很,要吃人。」

  小丁狼氣結,就要動粗之時,夥計趕緊求饒認慫。

  而聽到此處,初堇揚還真十分想念柳泠芌,手中的小竹瓶被他摩擦的掉了色,好似天天都有忍不住拿來觀賞,而睹物思人便該是這樣的意思吧!

  扶青望著初堇揚瞧那竹瓶的神色,心中不免悔恨非常,如今想開了的他,卻更加自責,自己以前做了那麼多迫害柳泠芌的事,估計是不會被原諒了吧!

  眼下酒足飯飽,該是啟程的時候了,夥計含淚道別,望著軍隊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傷感起來,以後喝酒是真的沒人陪了。此情此景,倒真讓人覺得落寞。

  末赤抑偷偷的暗中跟隨相送,當初沒有出手相救,他有他的苦衷與底線,但卻沒有顏面當面兒向他道別,故而只能悄悄的跟著大隊目送。

  扶青早已發現了他的氣息,趕緊提醒了初堇揚,他卻只淡淡一笑,巴蜀自古有別,兩國也終究難免一戰,便還是不要有情義的好。

  一路上,初堇揚忍不住向小丁狼詢問道:「為何不在都城照顧泠芌?怎麼只身前來?」

  :「泠芌她已經從昏迷中蘇醒,只是重…………。」

  :「醒了!!!」

  不待小丁狼說完,初堇揚又驚又喜,哪裡還管小丁狼接下來的話,便趕緊縱馬趕在最快的速度往都城而去。

  扶青與小丁狼相視而望,還沒有反應過來,初堇揚便已經跑沒了影。

  這可是想媳婦兒想瘋了?竟這麼著急。

  扶青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傢伙如若能在事業上這麼下功夫,初家也不會是如今這般模樣,靈姬夫人也不會日日發愁了。

  而得知初堇揚凱旋的消息以後的紅拂塵,心裡多少是緊張忐忑的,如此拖延下去,別說望帝不容她,連同柳泠芌與初堇揚都會要了她的命。

  這邊兒急的踱來踱去,杜若卻在暗處瞧著挺開心,這女人心狠,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只管看笑話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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