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纖長卷翹的睫翼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撲扇著一下一下地刷過廖天磊的臉頰上的肌膚。
彷彿像是被嘴輕柔的羽毛,從心尖上輕輕地刷過,一種酥麻感從他的腳底處驀地升騰了起來,直到他將傅冰倩臉上的淚完全吻乾淨了,那個始作俑者,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呆萌地眨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看著他。
「想在這裡做?」男人炙熱的氣息,拂過傅冰倩的臉龐,吹拂著烏黑油量的髮絲,穿透她的耳膜。
傅冰倩身體一怔,理智瞬間被拉回,騰的一下,粉嫩的臉龐上,瞬間充了血,彷彿隨便一捏都能滴出血來。
臉此刻被廖天磊捧在手裡,可一雙光華璀璨的眸卻仍往蔣飛站的方向瞟去,輕軟的聲音帶著十足女人的嬌羞,「蔣飛在看著呢。」
傅冰倩的本意是希望廖天磊不要在這個地方胡言亂語,還有很多人看著呢。
可聽到廖天磊的耳朵里,卻被解讀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意識,他纖長好看的手,從捧改為撫,從臉頰處順著脖頸,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順著她的背脊一路向下,猛地箍住了她的腰肢,沙啞著嗓音,「不會有其他人妨礙我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的。」
經由廖天磊這麼一提醒,傅冰倩這才發現剛才一直在她身邊的小雲諾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更不要說身為大人的蔣飛了。
雖是已經形同親兄妹的朋友了,但是她還是第一次在蔣飛面前如此這般失態的,她沒來由的感到生氣。
雙手扶上廖天磊的腰,猛地將他推離了自己,將心中的惱怒一股腦地全都撒了出來,「廖天磊,你這人是不是精蟲上腦啊,怎麼沒有一刻不想那事啊?說自己三年多沒有其他女人,鬼才會相信呢。」
這一個多月來,傅冰倩承歡在自己的身下,每次投入的激情並不會比他少,沒想到這一次在農場,因為蔣飛這個男人的關係,竟然她要因為這個事情跟自己嗆聲。
一想到這裡,他就感到莫名的煩躁,對這裡的印象似乎又降低了幾分。
「信不信由你。」嘴上雖說得淺淡無味,可氣勢上卻讓傅冰倩感到壓迫了起來,尤其是他冷著一張臉,一雙銳利的眸直直地絞著她的視線,似乎想從她的眸底尋找一些什麼信息似的。
傅冰倩原本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不需要懼怕眼前的男人,可行動上卻是出賣了她心底里的想法,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嘴上的話也開始變得不利索了,「廖……廖天磊,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直到身子抵上矮屋的牆壁,這才發現已經毫無退路,十指緊緊地扣在牆壁上,水溜溜的眼眸警惕地凝著眼前不斷靠近的巨大身軀。
「廖太太,在家裡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對我這麼抗拒呢?或者說這裡有你特別在意的人,所以你想要在某人的心裡保持你的形象,想要跟我保持距離?」廖天磊的聲音淺淡無波,可是散在空中的時候,卻是威懾力十足,帶著某種警告的意味。
傅冰倩是聽懂了廖天磊話中的意思的,要說蔣飛的確是在她的心中佔據著一定的位置,那是一種從小培養起來的情誼,是任何感情都不可能取代的得了的。所以她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可能不去考慮蔣飛的感受。
她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幸福去戳蔣飛的痛處。
但眼前的男人,對她來說是不同的,她更加不希望廖天磊因為蔣飛的事情誤會自己,小小的腦袋裡在的運轉著,試圖想要找個最好的理由來說服這個那人。
廖天磊的氣壓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早已經抓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此刻的腦子裡已經一片漿糊泛濫成災了,哪裡還有餘力去想別的什麼事情呢,此刻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就是裝傻了。
一臉懵懂地眨著眼睛,嘴角上勾出天真無邪的笑意,「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以廖天磊對傅冰倩的了解程度,傅冰倩殊不知他早已經從她磕磕巴巴的話語中,解讀出了她此刻心底里最真實的想法。
「他在你的心裡的位置比我還重要?」男人終於緊貼著傅冰倩站定了腳步,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勾起傅冰倩的下頜,緊緻的聲音中飄逸著濃濃的酸味。
「當然不是。」傅冰倩沒有猶豫一秒,當即就搖頭。
這樣的表現,明顯讓廖天磊感到滿意。他的嘴角開始輕緩地勾起一個弧度,但卻沒有這麼快就像要放過傅冰倩,冰薄的唇瓣微張,「那他佔據了多少的位置?」
剛才的緊張在這一刻,因為廖天磊的問題,再也綳不住了。
傅冰倩白凈粉嫩的臉上,就像是拉滿的弓突然被放掉了一般,盪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笑紋。
她沒有想到,素來冷靜成熟穩重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問出這般孩子氣的問題來。
這問題叫她如何回答啊?完全不同的興緻好嗎?
傅冰倩狠狠地白了一眼廖天磊,嫌棄地伸手推搡著廖天磊的胸口,想要藉此逃避回答這個問題。
但廖天磊的固執也是在g市出了名的。
只要事他認定的事情,不達到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只要是他認定的人,他的眼睛就絕對不會再有閑暇去光看身邊其他的風景的,一如他對傅冰倩一樣。
傅冰倩此刻的態度,對他這個問題表現出來的不屑,都深深地刺激了這個男人的固執,高大挺拔的身軀沒有因為傅冰倩的推搡而退開辦法,反而是更近幾步地朝著傅冰倩靠近,「說。」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嬌小的身軀,被廖天磊整個地壓在了牆上,彷彿連身體里的空氣都壓被擠壓出來了,她無奈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沒辦法回答?」男人陰鷙的聲音在傅冰倩的頭頂涼涼的散開,琉璃色的雙眸開始蘊著冷意,瘋狂的嫉妒正在一點點的佔據著他的理智。
「因為性質不同啊。」傅冰倩在桎梏中仰起臉,對上廖天磊暗沉的雙眸,此刻男人立體的五官綳得更緊了,臉上整個的黑了下來,她不敢再做一絲的隱瞞,「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愛人,這本來就是沒辦法對比的啊。再說愛人是獨一無二的,朋友卻是可以有很多個,你問我他到底在我心裡佔據了多少位置,你叫我該怎麼回答你嘛。」
說著,傅冰倩也莫名地委屈了起來,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像是被人潑了一層的水,開始變得霧氣蒙蒙了。
廖天磊這下子整個人都開始慌了起來,他往後推開了一些,將傅冰倩擁進懷裡,俊挺的臉上被懊悔跟歉意填滿,醇厚的嗓音溫潤如水,「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剛才真的是被嫉妒沖昏頭了,我以為你對我突然的抗拒,是因為你心裡有蔣飛,所以才不想在他的面前跟我表現得太過親密了。」
對不起?
我錯了?
讓一個如此自恃甚高,睥睨世界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卻因為她的一個表情,這樣早被他遺忘在人生字典里的字眼,從這男人性感的唇瓣里說出來卻是這般的自然悅耳,也是如此的受用。
伸出雙手從他的腰間環過,傅冰倩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在廖天磊的懷裡蹭了蹭,更緊地貼向廖天磊的胸口,「我剛才的確是不想在蔣飛面前做哪些親密的舉止,不是因為我心裡有他,是因為我不想在他一個單身漢面前,做一些情侶之間的動作,刺激到他。」
沒有什麼東西比傅冰倩的這個解釋來得讓廖天磊心情舒暢了,他高興得就像得到糖的孩子,在傅冰倩的頭頂上狠狠地印下了一個吻。
可是下一秒,就完全打破了傅冰倩的幻想,「老公認罰,回家一定會更賣力地做苦力的。」
噗……
傅冰倩差點沒噴出血來。
他這叫認罰嗎?明明是他樂在其中的事,何來認罰之說啊。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在人前那個面癱、一副禁慾系的廖氏帝國的執行人嗎?她看著真的不像,說他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精蟲上腦,永遠不知道彌足的狼,可能來得更準確些吧。
此時,傅冰倩是無暇再去批判眼前這個將要伴隨她一生的男人了。
她的心裡有更關注的事情,「上次聽你說,有個女孩子一直很仰慕蔣飛,一直對他窮追不捨的,這個事情不是你瞎編的吧?」
聽到傅冰倩質疑他的話,廖天磊英俊的臉驀地就拉了下來,緊蹙著眉,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這個男人,就連委屈都表現得這麼傲嬌。
傅冰倩知道自己再度挑戰了廖天磊的極限,她雖心中悻悻然,還是馬上換了另外一種說法,「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那位女孩子啊,我想先幫著蔣飛把把關。」
「啊……嗯……你……別……」驟然間,從另外一間屋子裡傳出一陣詭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