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她,終於不顧一切的爆發了
「廖總,您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了。」王琳從窗前轉身往回走,她走回來,靠在辦公桌前,抬頭看著掛在辦公室牆壁上懸挂的一幅幅字畫。
那些字畫,平時她是沒有時間看的,就算有時間,也多是掃上一眼,過目便也就給忘了。但今天,她想是忽然間有了興緻,看得那麼入神,似乎想從裡面找出答案來。
然後,她又對著電話里問了一句,「廖總可有想到什麼好的人選呢?比如……傅冰倩?」
當名字說出口,她像是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一般,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廖總,我真的是太笨了,就這麼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了。」
接著,她又自顧自地說開了,「廖總怎麼可能還會想著那個狠心離開您的女人呢,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嫁做人婦啦?或者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正過著悠然自得的日子呢?哦,也許她現在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當初的錯誤,想要再度想辦法回到您的身邊也說不定的。哦,不,不,不,廖總是什麼人呢,您怎麼會再去喜歡那個女人呢。對不起啊,廖總,我真是嘴笨,又說錯話了。」
第二次吧,這是她第二次這樣絮絮叨叨的在他面前說這麼多的話。
他真的是有些變了,變得對任何女人都開始有耐性了,是好現象嗎?是好吧,如果這樣能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些,那就這麼認定吧,王琳心中苦澀的想著。
「王琳,你最好現在閉嘴。」廖天磊的聲音很低,也沒有動怒的跡象,因為他此時的臉上正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那氣勢卻讓人心驚膽顫,感到莫名的害怕了起來。
王琳不在現場,就當做自己不知吧。
「廖總,這樣不好,有些話還是現在就說清楚的比較好。要不然會讓我這種笨的人,產生誤會,像今天這樣給您帶來不便,或者更嚴重的說,給您帶來了遺憾,那就真的不好了。」王琳說這些的時候,姿勢是閑散的,身上的肌肉卻是一根根地凌厲,不如男人般的駭然,但卻是把那種視死如歸抗爭到底的姿勢給擺了出來。
「哦?談談倒也是個不錯的提議。」廖天磊抬手招來了總監,做手勢叫她把這套婚紗打包,自己卻雙手插在褲兜內,徑直往婚紗館外面走,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手機到底屬於誰了。
總監不敢出言提醒,將婚紗裝在一個精緻的禮盒內,雙手捧著緊緊地跟著廖天磊的步伐走出婚紗館。
商務車還停在一百多米外的位置,車上的人不敢一刻懈怠,見廖天磊走出來,打開車門迎了出來,接過總監的手裡的禮盒,問了一句,「這是廖總給庄小姐定的?」
總監回身看了眼廖天磊,廖天磊正坐在婚紗館面前的一個鐵藝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雙**疊,擺出一副很隨性慵懶的姿勢,完全讓人看不出來,他此時正在跟一個公然挑戰他的女人對談。
「不是。」總監將視線慢慢地移回,添了一句,「不過看得出來廖總對這件婚紗是有特別對待的,好像是王總擅作主張了,他有些大發雷霆。」
總裁是說得有些委婉的,現在的廖天磊何止是有些,他是非常,簡直是連心、肝、脾、肺、臟,都要給氣裂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敢明目張胆地去揭他心底的傷疤,看來她真的是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王琳,你是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以後讓你都很難再在業界立足了。難道,這才是你要的結果嗎?」要說對王琳,他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在他身邊的時間,並不算短,有五年了吧,也許更長。
他沒有去記那個時間,他幹嘛要費那個腦細胞呢?
但是,有些時間他有意忘記,卻是偏偏在他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就比如說傅冰倩離開他的時間,有多長了呢?他可以不假思索的告訴你,已經三年零四個月多八天了。
這些數字,廖天磊可以自己在腦海里慢慢消化,但是,如果被人公然的提起,那隻怕是那個人真的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如此時的王琳。
活得不耐煩了又如何,就算廖天磊真的願意動一動他尊貴的手,去打壓她這個無名的小卒?
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說明他還是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至少說明自己還是值得他去花上一些心思的。
只怕是自現在起,他廖天磊連看她一眼都成奢望,又怎會在肯花心思去對付她呢?
「我知道,咱們廖總是誰呢,您可是一手便可以遮住g市的天的大人物,怎麼還會有什麼事情是您廖總辦不到的呢?」既然他不屑於她,那麼她就用自己語言的鋒刀在他的心間刻下屬於自己的痕迹吧。
「您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金錢、名利、地位對一個男人也許可以視為生命,但是廖總您可別忘記了,我是一個女人,我並不重視這些東西,您覺得我會害怕失去這些嗎?」王琳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她又拉長了聲音,「哦~~~廖總可能不記得了,這七年來待在您身邊,我積攢的財富已經夠我生活到老了。」
「所以,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向我挑釁,對嗎?」廖天磊覺得再聰明的女人,原來也都不過是目光短淺的動物,「我想弄死一個人,有千百萬種辦法,而且可以讓人無跡可尋,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我想要看看你廖天磊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把所有女人都視為草芥。傅冰倩她就真的那麼好嗎?她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她已經離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現在就連她最後剩下的設計,也已經落入別人之手了,你認為她到底還有什麼是可以留給你的,你還拿什麼去思念她?」
王琳凝著牆壁上掛著的字畫,哦,那也是傅冰倩當時留下的。
沒有換掉,王琳當時是想用這些東西時刻提醒的自己。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這麼的可笑。原來,就算傅冰倩不在了,他身邊也沒有自己的位置。
憂碎的目光中有一抹憎恨一閃而過,她就像是瘋了一般的,衝到字畫前,伸手將他們從牆面上拂掉。
伴隨著噼里啪啦鏡面和木框一同墜落撞擊地面的聲音,電話的另一頭慵懶的聲音里似乎更平添了一種譏諷,還帶著那麼一絲的沾沾自喜,「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屬於傅冰倩的設計,你說我怎麼可能會讓它落入別人之手呢?」
王琳雖心有不甘,但還是想親耳聽到最真實的答案,「難道還掛在婚紗館內?」
「準確的說,它此時就在我的手裡。」廖天磊從鐵藝的長椅上站了起來,他身材本就高大挺拔,此時更是給人造成了一種壓迫的氣勢。
所幸,那些看著的人都站得離他稍遠的位置,但是卻還是沒來由的不敢去對上他的目光。
廖天磊轉眸看了眼身後,停在一百米外的座駕,看到樂森正將那個放著婚紗的禮盒,放入車內,應該是他剛才坐的位置沒錯。廖天磊原本就冷峻的眉宇間,驀地聳立了起來。
那個位置,它已不配。
「哈哈,哈哈……」王琳就像是被抽干靈魂的破布娃娃,她背靠著牆壁看著地上已經破碎得千瘡百孔的字畫,好似這樣的程度還不夠抒發她心中的恨,她又抓起身旁一塊稍大的玻璃碎片,緊緊的握在手裡,一下、一下地去分隔那些畫。
此時這些字畫已不是字畫,在她看來是什麼呢?是她對廖天磊的情,還是廖天磊對傅冰倩的愛?
她想要毀滅,毀滅,全部毀滅。
「廖天磊,狂妄如你也會有今天,就算那件婚紗在你的手中又能如何呢?你面對的不過是一對死的東西,難道你要抱著那些東西孤獨終老嗎?你可真是可悲啊!」
這樣的話,過去會有什麼人敢跟廖天磊說呢?沒人!
今天,王琳說了,她就準備將心中一直想要對廖天磊咆哮的話,一次性全部都倒出來。以後的何去何從,她願意悉聽尊便。
終於是戳中了廖天磊心底的最痛,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狠戾之氣,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地獄里的阿修羅,他像是被怒氣蒙蔽了心智。暴躁地在婚紗館前紅地磚鋪成的路面上,踩著凌亂的步伐來回不停的走動著,他想咆哮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樂森到底是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的,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他見到了,於是,廖天磊也便停下了腳步,一雙原本已經猩紅的目光,直視在他輕斂間,變得平淡無波,倒是多了幾分痛心。
他是一直都把樂森跟王琳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其中的一隻手跟他作對,傷到的又何止是手呢,同樣手上的還有他,或許還有樂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