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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離婚協議書

  樂森來找廖天磊的時候,他還在家裡睡得昏天暗地,他從來沒有這麼嗜睡過,就好像永遠都睡不夠一般。 

  他從早晨八點過來的時候,傭人告訴他,廖總還在睡覺,叫他先在客廳里等一等吧。 

  他想,好吧,那就等吧。跟在廖天磊身邊五年有餘,難得看見自家總裁會有這麼好的一個睡眠,他是心生安慰的。 

  可是這一等,卻從早晨太陽上山到傍晚的太陽下山,都不見樓上卧室的那扇門有被開啟的跡象。 

  這下子,樂森心裡有些急了,他再也耐不住性子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了。 

  他先是站起身,走到樓梯口仰頭往樓上望了一眼,寂靜無聲。 

  然後,他又退回來,坐在沙發上。這時有傭人端茶過來,才剛將茶盤上的杯子放到茶几上,轉身離開的時候,被樂森叫住了,「廖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睡的?」 

  五年來,他第一次無法捉摸到廖天磊的行蹤,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沒來由地往下沉。 

  傭人是為在廖宅工作了多年的老傭人,多年來也掌握了廖天磊的行動軌跡,心中也甚是擔憂,所以才會借故端茶過來,想跟樂森說些什麼。 

  茶才剛上桌,她便失去了要說的勇氣。 

  短短的一個月,廖天磊經受的打擊,那是別人所無法承受的,會有這樣的表現也實屬正常,再加上昨日到底有沒有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他們這些傭人也並不知情,有些話也斷不好隨便說出口的。 

  經樂森一問,老傭人只好如實回答,「昨日,夫人放了我們一天假。」 

  「夫人,回來過?」樂森眼眸快速地往樓上瞟了一眼,然後緊緊地鎖到了一起。 

  「是啊,傍晚的時候回來過。」老傭人將茶盤夾在腋下準備離開,覺得有些事情還應該說清楚,便又停下了腳步,轉身往樂森的身邊靠了靠,「今天早上我們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夫人了。」 

  但願她沒有多嘴。 

  說完她在心裡暗念了一句,便沒有做太多的停留,轉身離開了。 

  當然不是多嘴,在樂森看來,這還是一條對他來說非常有用的信息呢。他嘆了一口氣,重重地落座到了沙發上,一隻手緊緊地摳進了沙發扶手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茶几上擺著的一份文件。 

  因為廖宅內人多嘴雜,他剛才過來的時候,是有意將這份文件放在了最底下,也許是他剛剛在處理文件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這樣讓這份文件慢慢地露出了一個角。 

  沒有完全顯露出來,但是此時文件的一個角已經印入眼底,還有上面印刷著的兩個大大的宋體字——離婚。 

  他已經自作主張地耽擱了一天的時間,看來他是不能再做耽擱了。昨日兩個人的相見,想來勢必已經就這個問題做了一些『討論』了吧。 

  而廖天磊也最為討厭下屬的自作主張的。 

  樂森將壓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的文件輕輕地搬開,將文件抱在手裡,緊了緊。 

  這才沿著樓梯一步步地往樓上走去。 

  卧室的房門沒有關緊,很細微地開著一條縫,可外面的人想要看到裡面的情形也是不容易的,再加上廖天磊素來對**管理得很嚴格,所以沒有他的親口准許,是沒有人敢擅自推開這道門的。 

  傭人只知道男主人在卧房內,卻並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 

  樂森先是在門上,輕輕地叩了幾聲,等了幾分鐘,沒有聽到房內傳出應答的聲音。於是,他又再度抬手想要在門板上敲,這一次,才剛巧了一下,裡面就發出了聲音,聲音帶著狂風暴雨般的狠戾,卻也明顯地透出幾分力不從心的虛弱,「滾。」 

  聽著這個聲音,帶著這個命令,樂森下意識地轉身,準備要往樓下的方向走。 

  才剛走出幾步,樂森卻又停住了腳步,他明顯感知到了異樣,他大著膽子再度轉身推開卧室的門。 

  卧室里光線很好,即使是夕陽準備西下的傍晚,還是有陽光絲絲縷縷地灑了進來。光線中有無數的塵埃正在肆意地懸浮著,填充著這樣一方寬大的空間,卻也同時讓這方空間變得莫名地壓抑。 

  光線下的大床上,蜷縮著一個人,滿是褶皺的襯衫好像正在一點點地出賣著主人的情緒。 

  一縷縷凌亂的髮絲,橫七豎八地遮擋著他原本俊逸的臉龐,讓人看不真切他此時的表情。唯有那不同以往蜷曲的身體,還有一床白色的棉被正被他抱著緊緊地壓向胸口的位置,正在隱隱地透露出一些信息。 

  此時的廖天磊,只怕是又正在經受著胃病的折磨。 

  樂森靠近窗邊,輕輕地叫了一聲,「廖總……」 

  還未來得及說完話,剛才還躺在床上宛若一隻迷途羔羊的人,猛地轉過身。一掃剛才的孱弱,一雙眸就像是大草原上蟄伏著的雄獅,眼裡充溢著攫取的光。速度之快,就連樂森都被嚇楞在了原地。 

  獅子就算再若也是一頭獅子,用在此時廖天磊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那雙原本如琉璃般的雙眸,此時被猩紅所填滿,在他冷酷的外表上更增添了一縷狂肆,還有臉上還未消散的紅腫和疤痕,讓樂森驀地一驚,跟著連退了兩步,他慌得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兜,想要打電話給淑珍醫院的院長,可手上抱著的文件又順勢要往下墜,於是,他便只能先用雙手搶住文件。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將抓在手裡的文件,藏到了身後。 

  心中希望,自己剛才的動作沒有被廖天磊發現。 

  假使有一天廖天磊因為這份文件,責罵他的話,那麼他也就認了。 

  但是,他的希望終究要落空了。因為在廖天磊面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 

  「手裡拿的是什麼?」他一隻手按在胸口,語氣中的鎮定,沒有人可能看得出他此時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只有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還有薄唇上越發蒼白的顏色正在一點點地訴說著他的痛。 

  「沒什麼,只是一份小文件。」樂森背在身後的手再度緊了一些,他連著後退了幾步,從兜內掏出了手機,嘴裡念叨著,「我還是先給您找醫生過來看看吧。」 

  廖天磊沒有出聲,只是如常地開在床背上,倒是那一雙眸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樂森,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是成功地制止了樂森的一切動作,讓他不敢再多做一些越矩的事情。 

  此時的樂森摸不準廖天磊真正的心思,但是他還想做最後的一絲抗爭。他側著身子,往卧室的門口一步步地移著步子。那步子真的很小,又隱在光線中,恍惚間是讓人很難察覺到的。 

  再加上廖天磊正是胃痛得劇烈,樂森的心裡更多了一絲僥倖。 

  「拿來。」廖天磊一隻手在空中虛攤,帶著某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堅定。可能是在一度痛感襲來,亦或者是因為樂森的第一次自作主張,他好看的眉峰高高地聳立了起來,如一座無法跨越的山丘,讓樂森敗下陣來。 

  樂森從背後拿出文件,有些皺了,他將它平整地攤開來,撫了撫上面的摺痕,又抬頭看了一眼廖天磊,這才遲疑地上前,將文件遞了上去。 

  廖天磊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批閱平時最為平常的文件一般,一頁頁地翻閱著,直到翻到了最後的一頁紙的時候,他手再度伸了出來,嘴裡簡短而又犀利地吐出一個字,「筆。」 

  「廖總。」樂森覺得此時的自己作為廖天磊最為忠實可靠的助手,應該要跟廖天磊說一說這份文件的厲害關係的。 

  只是他才剛開口,在接觸到廖天磊透射過來的視線的時候,覺得一切都顯得有些多餘了,他從西裝口袋裡拉出鋼筆,放在了廖天磊的掌心上,又在床頭柜上拿了一本雜誌給廖天磊墊上。 

  然後低著頭,一直盯著那隻攥在廖天磊手裡的鋼筆,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他還是希望廖天磊能夠重新收回自己的想法。 

  一切幻想,都在廖天磊握著那隻鋼筆,在紙頁上畫下他的名字的那一刻,破滅了。 

  房間很靜,只有筆尖在紙頁上行走時,發出的沙沙的聲響,沒有一絲的猶豫跟停頓,最後一筆,鋼筆在紙頁上劃出一道嘗嘗的痕迹,力道太大,以至於紙頁毛邊都被勾勒了出來。 

  廖天磊將文件合上,將鋼筆套上筆帽,壓在了文件上,身體重新靠向床背,淺淡的聲音中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肯定,「按正常程序走。」 

  廖天磊的意思樂森都懂,但是他還是想明知故問地說上一句,「廖總,也許夫人是在跟您開玩笑也說不定呢。」 

  這一句話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是引來了廖天磊的一句警告,「以後,不準在我的面前提任何一個有關於她的字,不要讓我知道任何有關於她的事情。如果你提了,我相信你很清楚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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