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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對她宛如這些花兒,只給最好的

  廖天磊在吐出,「錦繡良緣。」這四個字以後,整輛車裡又再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甚至連前面的司機跟樂森都在努力地壓低自己的呼吸聲,試圖降低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只因為車後座那位男子,就算此刻正閉著眼,周身卻還是散發著令人不敢漠視的戾氣,這戾氣來得太過莫名,令人不免心驚膽顫。 

  烏雲拉起了黑色的幕布,完全遮蓋住了太陽的光芒,將白天裝扮成了黑夜,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此時,坐在車後座的廖天磊,宛若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安靜而警覺,靠著自己敏銳的感官,伺機在獵物出現的時候將其一舉擒獲。 

  那麼誰才是那個悲慘的獵物呢? 

  不是人,是一個能令他陷入瘋狂的東西——避孕藥。 

  其實他現在的冷峭,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呢,他內心素來的冷酷,此時是正被名為嫉妒之火焚燒,此刻的他只剩下瘋狂。 

  他發現原來自己不能做到大度,當他看到卓然的簡訊,說他還在傅冰倩的心裡佔據著一席之地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溫度迅速身高,快要完全燃燒起來了。 

  當他知道,就在自己嘲笑卓然只能活在曾經里的時候,而傅冰倩卻在前一秒還在回憶著曾經的時候,他多麼想能夠被賦予一種神奇的力量,抹除她跟卓然曾經在一起的所有記憶。 

  他甚至可笑地想就這樣放任公司不管,拉著她去週遊世界,只為了能跟她製造更多的回憶,去覆蓋、去擠壓她與卓然在一起的舊時光。 

  車還為停穩,廖天磊的手已經去拉車門了,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亟待他去做,延遲一秒都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似的,「把車留下來,不用等我了。」 

  腳還為點地,一句話就這樣被他脫口而出。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有那麼一刻的怔愣,多麼可怕,原來在他心裡已經對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定論。 

  於是,當他真正下得車來的時候,倒顯得沒有那麼急了,即使有雨,沒有撐傘,他仍然優雅得像個王,背脊挺得很直,把每一步都走得那般的堅定而又矜持。 

  可此時他的內心卻不如外表來得沉穩,宛若翻江倒海,掀起了千層浪,他想,不會的,曾經她答應過自己,要許他一個孩子的,她的態度那般真誠,又怎麼可能會出爾反爾呢。 

  像是真的被自己說服了,他開始回復到了以往的冷靜自持。 

  所以,在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並沒有馬上翻箱倒櫃,而是先走到窗邊,『嘩……』一聲拉開了窗帘。窗台上放著幾個花盆,這是自從傅冰倩搬過來的時候,她自己帶過來的。 

  每一隻花盆都很精緻,上面刻著不同的花紋,有的是雙層透明的,中間鑲嵌著用玻璃燒制而成的圖案;有的是白色的,划著彩色的山水畫,有的是玩偶造型的。看得出,她對這些都用了心,所以即使是在g市這麼差的環境里,這些盆栽也開始有了發芽的跡象。 

  到底是什麼話,即使是在惡劣的條件下,還能夠克服困難,茁壯成長呢? 

  對花素來沒有研究的廖天磊,突然對他們也產生了興趣。 

  他打開窗戶,將這些花盆一個一個地搬到地上,再一個個地移到陽台上去,那裡空間大,又可以曬到陽光,最主要的是不會這樣經受風雨的摧殘。 

  當他把所有的花都搬完后,兩隻襯衫的袖子已經被雨水全部打濕了。抬手將袖扣解開,將袖子一段一段地折上去,這才從掛在衣帽加上的外套內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精緻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唇角,掏出打火機,攏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揚起下頜,將嘴裡的煙長長地吐出。 

  許是太久沒有抽煙了,煙霧繚繞,將原本寬敞的空間壓縮得讓人感到壓抑。廖天磊開始尋找空氣凈化器的控制板,想要換換這裡面的空氣。 

  因為前段時間這裡都是傅冰倩在住,很多東西都沒有經過他手,那麼就只能找了,慢條斯理地拉開每一個他認為可能放置的地方。迎接他的並不是控制板,是一個正安謐地躺在角落的白色藥瓶。 

  他想,不會的,肯定不可能是那個東西的。雖然很想馬上就將抽屜關上,可手卻已經快於他的意思,伸過去將它拿出來,舉到了眼前。 

  『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廖天磊的腦子裡爆炸了,他亂了,他懵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藥瓶上面寫著的字。是短期避孕藥,一個周期22片,從例假來的的第五天開始吃,每天一片,連續服用22天,不能間斷,停葯幾天後來例假,然後接著在理解第五天開始服用下一個周期的葯。上面還說明短效口服避孕藥避孕的成功率可以達到100%。 

  「100%?」嘴角斜勾,喃喃自語,更像是一種自嘲。他拿著瓶子的手,竟然在不自覺間顫抖得厲害,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陷入瘋狂,即將有了發飆的趨勢。 

  於是乎,長臂一樣,如風捲殘雲般,觸手所及的所有東西都應聲落地,遭了秧,有的直接在接觸地面的剎那間便開始四分五裂,分裂的碎片四處飛濺了起來,擦過廖天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於是,手臂上瞬時有了一個明顯的印記,甚至是有血絲正在一點點地沿著那些整齊的口子往外冒。 

  但這些都被廖天磊自動忽略掉了,他鬆開了掌心,才發現白色的藥瓶上的說明說,早已經被汗水濡濕了,甚至因為皮膚的摩擦,連紙也開始起了褶皺,上面的字有寫被模糊了,偏偏避孕藥三個字,就像是被燙上去一般,怎麼都沒有模糊掉。 

  避孕藥~~~~ 

  哈,避孕藥。 

  他憤怒地盯著這白色的藥瓶,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表情儘是陰森色。 

  廖天磊笑了一下,手中的藥瓶被他狠狠的扔進卧室一角的紙簍里,手法精準,更像是泄憤。沒錯,就是泄憤,他雙手插腰在床前來回不停地走了幾步,最後好似還不能泄憤,他眸色森森地看著紙簍里安靜躺著的小藥瓶。 

  他復有拿起白色的小藥瓶,用力地將瓶蓋擰開,將裡面的小藥丸全部都倒進了馬桶內,隨著轟的一聲水聲傳來,那些白色小藥丸順著水流的方向打著漩渦,被推入了那個黑暗的深處,很深很深,也很淺很淺,淺到廖天磊感覺它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著。 

  她真的在吃,可自己卻一直以為她是有心要為自己生孩子的,他以為她已經將自己當成他的妻子,如果真的是妻子,又怎麼可能會不想為自己生孩子呢。 

  原來,一直在犯傻的那個人是他。 

  可是怎麼辦呢,他不犯傻還能怎麼辦呢?難道放她離開? 

  放她離開,單是想想,他就覺得這三個字宛若一把劍,遇血便足以封口,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是沒有勇氣說出那些字的。所以,他絕對不會放她走,絕不能。 

  如果不放她走,還能怎麼樣呢? 

  那就要讓她為自己生個孩子,有了孩子這個紐帶,他相信她是一定不會輕易離開了。 

  於是,他不再做一秒鐘的耽擱,他抓起了外套便衝出了公寓。雨夜因為烏雲的到來,顯得更加的暗沉更詭異,仿若這一走便不再有盡頭。可是廖天磊卻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將油門踩到了最底部。 

  車子仿若發了狂一般地衝破雨幕,咆哮在國道上。如果那夜正好有人經過,一定會以為外星來客了,因為在他們的身旁,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黑影。 

  當廖天磊披著一身的雨走進廖宅的時候,第一個被驚到的是小優,這好像比發現外星人讓她來得更吃驚。 

  只見廖天磊一頭被梳理得根根凌利的發,此時因為洗手了水的重量,全部耷拉了下來,垂在他的俊逸堅挺的臉頰周圍,一綹綹的還在一直往下滴著水滴。有些水珠正順著他的黑髮滑落在他堅挺的鼻樑上,又順著鼻樑一直順著臉部曲線,劃過性感的喉結,與身上的雨水凝合到了一起。 

  白色的襯衫此刻也因為被全部打濕,而完全包裹在了他的身體上,他擁有一副模特兒般的身材,當一副完全貼合他身體的時候,那完美優雅的曲線就這樣在校友面前展露無遺了。 

  他是男人中的男人,他身體上的每一條肌肉好像都是被藝術家拿刻刀一條條雕刻出來的,每一塊肌肉都隨著他的提拉動作,被綳直,而凸顯出了力量美。 

  面對這樣的男人不流口水是假的,但是小優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口水都往肚子里咽。 

  「先生?」小優站在門口畢恭畢敬,語調帶著明顯的上揚,可見她的吃驚程度。這是她是第一次看到廖天磊如此狼狽,她也是第一次感覺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無法觸摸到的男人,原來也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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