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一頓午餐,又絕非只是一頓午餐
這頓餐,不是總廚自己送進去的,只是在助手推著餐車上樓的時候,打電話知會了聲王琳,他覺得這道工序不能少。
總廚想,自己送上去倒也可以,至少是顯出了自己對這頓飯的重視,但是同時也有了邀功之嫌。即使他真有邀功之嫌,那也要做得隱蔽,就比如說他有特別從穆歡那裡打聽了傅冰倩的喜好,就僅憑這一點,在廖天磊那裡也是加分的,他覺得這樣就很好了,就夠了。
人不可能一口吃出個大胖子。
「這是?」當王琳推著餐車進來的時候,傅冰倩還在伏案學習經營之道。學得有些入迷了,竟也忘記了進餐時間。當王琳將餐車內餐盤傷的蓋子一一打開,香氣蒸騰,飄溢她鼻端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
自那天在休息室聽到一群女人的對話后,傅冰倩便在心裡告訴自己,不為別的,就只為自己能在頂層這些女人面前抬得起頭,她也得做出點成績來,更何況傅冰倩對自己向來是言出必行的人。
「是總裁吩咐人送上來的,他希望能跟您單獨在辦公室內用餐。」有了早晨的事情,王琳從心底對傅冰倩也『敬畏』了幾分,態度、語氣較之前也是謙卑了許多。
一聽是廖天磊有意安排,她當然是不能拂了他的面。雙手虛扶辦公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眸淡淡的定在王琳的臉上,笑道,「他有心了。」說完這句話后,似被香味吸引,巧笑著走向餐車。
她雙手交握於身前,優雅俯身,聞了聞菜香味,「既然是總裁特意吩咐準備的,那就麻煩王秘書去請一趟吧。」
這一天,廖天磊與傅冰倩圍著餐車面對面而坐,這頓午餐不能用豐盛來形容,倒也貴在精緻,四菜一湯,排骨玉米海帶湯居中,其他四菜各據一角,很平常的一頓飯,很日常的夫妻。
他們相視一笑,各自端起米飯,碗看似精緻,量倒是很足。傅冰倩看了眼碗里冒尖的米飯,微蹙了峨眉,再看向廖天磊,他倒是胃口大開,一直淺笑著,吃著碗里的飯,傅冰倩被他勾起了興緻,笑問,「很餓?」
由於餐車不大,傅冰倩端著碗的手,只能搭放在大腿上。只是看著廖天磊吃飯,倒忘記自己的肚子剛才也一直在抗議。
「有點。」聽到傅冰倩問,廖天磊慢了手中的動作。嘴裡還含著口飯,見傅冰倩問了,沒來得及嚼,硬生生給咽了下去,臉漲得微紅,為了回答傅冰倩的問題,也沒來得及顧上順口氣。
「慢點。」傅冰倩心底滑過一絲心疼,放下手裡的碗筷,起身走至廖天磊背後。芊芊玉指撫上廖天磊的後背,幫他順氣。
「不礙事。」廖天磊微側身,握住了傅冰倩的手,輕輕往自身一帶,傅冰倩便安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是天氣還有些炎熱,兩人身上穿的布料都是偏薄的。傅冰倩就這樣坐了上來,隔著薄薄的布料,那份炙熱灼燙著彼此的肌膚,像是有什麼正在持續脹大,傅冰倩感覺到了,也紅了臉,雙手抵在廖天磊的胸口,著急著想要站起來。
「別動。」廖天磊出聲制止了傅冰倩的左右搖擺,那輕輕的摩擦,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誘惑,「只是抱抱。」
他的聲音黯啞,帶著某種妥協,又想是無奈的低吟。
緊接著,他俯身在傅冰倩的肩頭,暗罵到,「磨人的小妖精。」懷中有女想要掙扎抗議,他只能將手臂箍得更緊了些。心想,他哪裡有冤枉她拉?長達五年的等待,將近兩個月的冷戰,現在總算是言歸於好了,卻還是有些害怕於他的親密接觸。
他正值經歷旺盛的壯年,卻因為妻子對情事的生澀,只能隱忍,只怕還得有很長時間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了。
有美色當前,看得、摸得,卻是吃不得。
說她是磨人的小妖精,又哪裡是冤枉了她呢?
「什麼時候不怕了,告訴我一聲,嗯?」廖天磊輕咬了一下傅冰倩敏感的耳垂,強烈的氣息中難掩那一縷挫敗。馳騁戰伐在商場多年的廖天磊,向來都是睥睨萬物,只有別人仰他鼻息的份兒,何時有這般低聲下四過。
對傅冰倩來說,此刻的她哪裡還能聽得出,廖天磊近乎哀求的語氣。她只聽到告訴他一聲,這就已經讓她的臉轟然一聲紅透半邊天了。這事還可以告訴?這對二十多天前還從未經歷過情事的傅冰倩來說,這簡直是有辱她三觀的行為。
想想就已經夠她臉紅上幾天幾夜了,現在被廖天磊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怎不叫她無地自容呢?
臉上的紅正在不斷的蔓延開來,甚至是連耳垂都能紅得滴出血來,更不要說原本就白皙細長的脖頸了,也是瞬間被染上了桃紅色。傅冰倩那一雙黑眸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左右閃躲著,就是不敢對上廖天磊那雙極度認真的眸。
「不是餓了嗎?快吃飯吧。」她推搡著,再度想從廖天磊的腿上下來。
看著傅冰倩的生澀,廖天磊心裡被勾動的欲像是更膨脹了一些,哪裡肯就這樣輕易放過她,只是將她圈在懷裡更緊了些,手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捏了一把,「是餓了,不過更想吃你。」
他這樣一說,傅冰倩是真的怕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感,能從骨縫泥沼走慢慢滲出。廖天磊能夠感覺到她全身的僵硬,這種身體變化是騙不得人的,廖天磊在心中自嘲了聲,『廖天磊,你怎也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了呢?』
然後,拖著傅冰倩的腰,將她放回了地上。
傅冰倩腳尖剛一著地,便馬上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端起飯碗扒拉起飯來了。
相對食不言了許久,像是氣氛緩和了些,傅冰倩這才抬頭,有眼角偷瞄廖天磊。而廖天磊此時,吃得有些壓抑,雖是挺直著腰背坐著,動作依然優雅宛若王公貴族,可卻把飯吃得有些意味闌珊,剛才的好胃口像是被那一抱,全都趕跑了般。
傅冰倩心裡有些責怪自己剛才多事了,如果自己不站起來給他撫背,估計也就不會有那一抱,如果沒有那一抱,也不會勾起他的**。
現如今,是勾起他**了,卻是不能滿足他。
可那事,僅有的兩次經驗,都是在廖天磊的強取豪奪中進行的,那痛實在刻骨銘心,她很難放下心態,再去經歷一遍。
「怎麼?菜不合胃口?」廖天磊也察覺出了傅冰倩的異樣,臉上恢復了關切之色。
「很好吃,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跟你開口。」傅冰倩想,也許在此時談些別的事情,可能會活躍些氣氛吧。
「什麼事?」廖天磊語調有了欺負,表現出莫大的興趣,可不是嘛,這可是第一次傅冰倩想要對他張口,「夫妻間,本就無所不談。」
聯想剛才,這話怎麼聽都有些一語雙光了。
傅冰倩有意轉移注意力,不敢將這話往更深了想,她猶豫著開了口,「嗯……那個,李皓宇他今年多大啦?有女朋友嗎?他擇友標準是什麼?就是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對女人從事的工作有要求嗎?」
傅冰倩是一鼓作氣,將心裡的疑問全都拋了出來。直到自己心裡的話全說話來了,這才緩慢的轉眸,凝向廖天磊。
可是,不對啊。
為什麼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人,此刻卻是黑著一張臉,原本清亮的眸也帶了混濁色,尤其更甚的是那張岑薄的唇,被緊緊地抿成了一字線,像是在努力隱忍著些什麼。
就這樣四目相對,很久,廖天磊才淡漠的吐出一句話,「你似乎對李皓宇的關注度,高於你眼前的丈夫。」
好濃的酸味兒,就像是一壇陳釀的陳醋,一直被蠟緊封著,突然在傅冰倩靠近的時候,被廖天磊打開了,於是這酸味毫無預警地竄入她的鼻端,嗆得她的眼裡都含了淚花。
她這一笑好似觸到了某人的底線,廖天磊騰一下站了起來,作勢要走。被傅冰倩緊緊地抓住了手。眼含淚花卻有帶著乞求的說,「你能不能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啊?」
被她一問、一笑、一拉間,廖天磊又想起了那個詞。
瞧,這磨人的小妖精!
「其實,我是替我一個好姐妹問的。」傅冰倩沒有鬆開廖天磊的手,而是拉了凳子,跟他靠得更近了些,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好姐妹?」廖天磊帶著疑問轉眸,與傅冰倩相對時,他湊近了些,在傅冰倩的唇上偷了一吻。
「嗯,就是那個開蛋糕坊的。」傅冰倩覺得自己不能說,曾經在那裡做過蛋糕的朋友,也不能說送蛋糕的朋友。想想,廖天磊那段時間定是有時時掌握自己的行蹤,所以說開蛋糕坊的應該最為合適。
「她跟皓宇何時有私下裡見過?」
「沒有,就只是一面。」傅冰倩抬起手指比了個一字。
廖天磊鎖了眉,似在回憶。而後不解的說了句,「那他們好像沒有真正說上一句話,又何來芳心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