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即在預想之內,又在意料之外
「怎麼?這才分開便已想念?」葉淑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廖天磊竟然毫無察覺,他驚覺自己竟想得如此入神。
廖天磊忙將手鏈收了起來,揣進兜內。這才起身,扶了葉淑珍坐到石椅上,「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
葉淑珍聽到廖天磊的話,視線這才從廖天磊兜的位置收了回來,投向廖天磊,「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子?竟在我兒的心中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倒讓我生出了幾分好奇,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了呢。」
「想必是個很優秀的女子,否則怎可能入我兒子的眼呢。」葉淑珍想從側面開始探聽,這個佔據兒子整顆心的女孩子。她想讓自己能有個心理準備。
沒有得到廖天磊正面的回答,倒是勾起廖天磊的思考。
很優秀嗎?
是吧,至少他覺得她哪兒哪兒都好。但要是摘出來與其他女子相比,只怕是比她貌美的有之,比她乖巧的有之,比她智慧的有之,比她更懂男人心的有之。
可是怎麼辦呢?因為世上有了一個她,那麼其他的人之於他便都變成了將就。
他並不是一個隨便將就的人,他甚至從不虧待自己。所以他的終身伴侶只能是她,也一定會是她。
「怎麼?優點太多,不知從何說起?」像是更挑起了葉淑珍的興緻,她變得饒有興緻。
「算是吧。」她在他的眼裡,本就是個毫無瑕疵的發光體,真要讓他說出傅冰倩有什麼優點,只怕很難。
他要的真不多,只是在那樣灰暗的歲月里,她的出現驚艷了時光,同時也溫柔了他的歲月,這便足矣。其他的就由他來填補,由他來圓滿。
「那就列舉一二吧。」見廖天磊笑著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那就早些回國吧,你已經成功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作為一個母親,總是想要在兒子的婚姻上把把關,也許葉淑珍會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急,再等等吧。」
就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來自廖氏的越洋電話,打這個電話的人是王琳。她在電話里是這麼說的,夫人是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來公司時,早餐已經吃過了。而午休時間,夫人約了朋友,可能是共進的午餐吧,所以您叫我准比的蛋糕並沒有派上用場。
王琳說得這麼刻意,廖天磊對她的用意自是心知肚明,他不會當面責罵她,只因為他認為自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過對傅冰倩會在中午時才出去一趟,很是讓廖天磊意外。就在一天前,傅冰倩是當著他的面答應卓然,今天要去醫院接他出院。
哦,哦,錯了,錯了。
是他不小心聽到了她在湖邊的電話,潛意識中他是不承認那種行為屬於偷聽的。
他們本就是夫妻,夫妻間本該沒有秘密可言。再者說他廖天磊對偷聽這種行為本就是不齒,那隻會顯得自己的能力不足,只會說明自己在情感上處於弱勢。弱這個詞不好,既是不好,又怎可能會存在於廖天磊的人生字典里呢。夫妻是要一起走過一生的人,任何一方弱了或者強了,那麼這段婚姻註定是不能長久的。
然而,這樣的結果廖天磊從未想過。
昨日,傅冰倩柔柔地回答了一個「好」字。
便已經決定了今天的這一趟是要去的,所以當王琳說她去會見了朋友,這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她會選擇在中午這個時間段,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跟他預想的有些出入了,他以為她會在清晨起床,悉心打扮一番,然後早早地便坐車趕往醫院。突然半個月未見,擁抱應該不會少吧,擁抱后總需要談談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再然後,她會投入他的懷中哭泣?
在飛機上他控制著自己,說不能想了,沒有親眼所見,又怎可以妄加猜度呢?
可惜的是,向來引以為傲的制止力,完全失控了,脫離了正常的軌道。他恨不能直接從飛機上跳下來,跑到公寓的樓下一探究竟。
突然聽到王琳說,傅冰倩是選擇午休的時間出去的,而且時間這麼短。聽到這個消息是,他的心是雀躍的,這也許不能說明什麼,至少可以看出了她心底開始出現猶豫了,這是好現象,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剩下的事情,就讓時間來解決吧。
那就等等吧,對她寬容些,給她一些準備的時間。
見母親,不急!他要帶給母親看的妻子,需得是完全屬於他一人的,如果做不到那樣,至少也要把她心底的灰塵撣盡了。
「好,一切聽我兒的安排。」葉淑珍拍了拍廖天磊的大腿站起身,「我累了先進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葉淑珍在今天明裡暗裡的提出要早點見見兒子心上人,都被廖天磊一一回絕了,她心裡多少是有些不高興的,可是她不會表現出來,在她心裡只承認,這跟計謀無關,只跟修養有關。
以前,廖天磊每次來法國探望葉淑珍的時候,都是匆匆二三天,陪她一起吃吃飯,一起到周邊逛逛,或是一起看個歌劇舞劇啥的。也都是為了儘儘兒子的孝道,並無其他特別需要辦的事情,他總覺得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回頭再去追究了,憶過去也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罷了,對未來並無幫助。
然而,這次法國之行,除了要做這些,還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還原一下那場事故發生的現場,比如找一找被警方遺漏的人或者事,比如憶一憶父親的感情史了。
「總裁。」直到葉淑珍走遠了,樂森才從暗處閃出,有意壓低聲音喚了一聲廖天磊。
雖然廖天磊沒有特別交代,但是他接下來報告的事情,還是要背著葉淑珍的,這跟引起葉淑珍精神方面的疾病有關,樂森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廖天磊的警覺性很好,早在樂森靠近時,他便已經知道。他的想法跟樂森的也是一樣,不能讓他的母親知道他在查這件事情。
「警察局還有資料可查嗎?」廖天磊從樂森手握的牛皮紙袋上淡掃而過,很薄,他本就沒有抱很大的希望,所以也就談不上失望可言了。畢竟是已經過去五年的時間了,現在才要重翻案件,有很多當時的資料跟檔案怕是很難查了。
「因為老夫人病情的關係,還保留一些資料,但是很不完善。要想拼湊還原當時的整件事情,可能還需要花上一段時間。」樂森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雙手奉上,「這裡只有一段影響,是當時那幢起火別墅周邊的監控影響。」
「看過啦?」廖天磊並不急於伸手去接,作為一個領導者,並不需要每件事情都親力親為。
「是。」見廖天磊沒有要接的意思,樂森手縮了回來,雙手拿著牛皮紙袋交握於身前。
「除了警方說的,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我拿到視頻后,找了外面的專業機構做了技術鑒定。」樂森中間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眼廖天磊,繼續說道,「我們發現這段視頻好像是有被人做過手腳。」
「做得很乾凈?」廖天磊仰頭望著夜空,聲音沒有高低起伏,聽不出情緒。
「看得出做手腳的人是個老手,基本上處理得很乾凈。」
「基本?」終於廖天磊有了些反應,他微蹙了眉眼,因為樂森的用詞,他的尾調微微有些上揚,不明顯,卻也足夠聽出他是有些意外的。
「有什麼意外發現?」今夜第一次,廖天磊正視樂森雙眸,樂森從中讀出了亢奮,就像一隻潛伏了多日的狼,在這個夜晚發現了獵物,那個獵物註定是逃不出他的魔掌的。
「因為處理過了,所以看到不是很清楚,只能看清楚是一道黑影,從案發現場一閃而過,手中還拿著類似於桶一樣的東西。」
「桶?」廖天磊一隻手環胸,一隻手端著下頜,做沉思狀。
「從那些人的經驗來看,更像是縱火犯。」樂森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跟著慢慢垂了下去,因為此時,廖天磊一雙銳眸宛若淬了冰的箭,朝他射來。
「你是說火有可能不是老夫人放的而是另有其人?」廖天磊臉色也緊跟著沉了下來。
他這句疑問句拋出,樂森是不敢也不能接的。如果他接了,那麼他們這五年走過的路就會變成一個騙局,這對廖天磊來說是個諷刺,無疑也是個打擊。
而且葉淑珍作為廖天磊的親生母親,根本是沒有必要去欺騙自己的兒子的。
「也,也有可能是做手腳的人太過高明,故意弄了個人影上去,混淆視聽,有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樂森被廖天磊一看,原來在路上還十分堅定的信念,此刻也開始慢慢出現動搖了。
「那就繼續去確認,不要拿一些模凌兩可的東西過來糊弄我。」廖天磊的情緒有了爆發的徵兆,他竟莫名地開始有些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