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他這算是對她無聲的懲罰嗎?
一場談話下來,有如葉淑珍所願,將白萍甩掉,反而是因為兒的一片孝心,讓她如影隨形的跟著。白萍怕只怕自己的秘密太多,帶著此女在身邊,反而會為自己招來日後隱患。
那麼白萍到底是何許人也呢?會讓廖天磊都為她說話,她到底是怎麼跟廖天磊沾上邊的呢?
他們的相識還得是結緣於傅冰倩,當然這些白萍是不知的,廖天磊認為其中的內情白萍是沒必要知道的。
應該是在四年前的一個清晨吧,廖天磊是在第一次投標了政府的項目,對他來說無疑是壓力山大的,他將自己已經逼都了一個毫無退路的高度,他知道定是有許多人正抱胸站在戲場外看他的好戲。
從最初的做計劃,到審稿,到最後的敲定,幾乎都是親力親為。在每天只能休息一兩個小時的情況下,連續奮戰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最後他拿出了《錦繡良緣》這個地產項目的完美計劃書,為廖氏從事地產行業奠定了基礎。
可同時也引發了胃病。
那個清晨,廖天磊獨自一人完成計劃書後,駕車來到g高,是希望能夠遠遠看傅冰倩一眼,想要跟她分享這一刻的快樂。
奈何來得太早,校園門口還處於一片寂靜中,他等候在車旁,突然胃部一陣絞痛,痛得他直不起腰來。也是在這一刻,在g高校門口擺早餐攤的白萍,看到了這一幕,她上前,將廖天磊攙扶到桌子旁坐下。
在簡單的談話后,白萍打了一碗白粥給廖天磊,「大哥,您是太忙了,沒有按時吃飯,把胃給傷到了,先喝完白粥暖暖胃吧。」
在端過一碗白粥后,白萍便再沒有過來打擾廖天磊,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手捧課本安靜的看著。
稍微緩過勁兒來的廖天磊,抬頭間想要說上一聲謝謝的時候,就這樣也被她手裡的課本吸引了,他想這到底是怎樣堅忍的女子,會一邊擺攤一邊還在複習功課。
恍惚間,他竟看到了傅冰倩的身影。
「你是本校的學生?」並不喜歡與女子主動搭訕的廖天磊,那天主動與白萍攀談了起來。
他了解到,她現在本該應該是醫學院里的一名大一的學生,也算是山窩窩裡飛出的一隻金鳳凰,哪知天意弄人,就在父親在給她籌學費回家的路上,失足墜下山崖,至今沒有找到下落。
而母親因為傷心過度再加上自責,終於鬱鬱寡歡,積怨成疾,失去了勞作的能力。她不得已只好忍痛割愛,與大學失之交臂,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家庭的重擔。但她終相信自己總有再踏進校門的一天,她才會在出來賺錢的時候,也書本不離身,深怕那天有錢讀書了卻變得腦袋空空。
那天,白萍長發披肩,嬌小瘦弱的身軀,挑起了一家人的希望。
廖天磊說,不要讓貧困蹉跎了歲月,浪費了大好時光。
你的學費我會資助,你的家庭我會派人按時照顧。
白萍說,「大哥,我該如何回報您?」
廖天磊說,「我不需要回報,只是在你空閑的時間裡,偶爾陪我聊聊天即可。」
從此他進出g大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偶爾會約上白萍在g大的那塊草坪上談談她的近況,而他的視線永遠正對的是,不遠處草坪上正在支著畫架的情侶。他會縛手漫步在校園的林蔭步道上,詢問白萍女生宿舍的生活有何不便。他會某一天跟她說,今天正好有空,去看一看她大學自主舉辦的書畫展。
然後,經過交談后的不久,這個學校就會莫名的發生著一些變化。
比如她說過,現在女生都抱怨想喝上口熱水太難,打水要跑到男生宿舍這邊的樓下。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每間宿舍便開始安排安裝凈水器。她跟提提過,去澡堂洗個澡太累,每次都得排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能輪到。才說過不久,宿舍內開始隔出一個淋浴室。她說宿舍真的是歲數有些大了,陰暗潮濕還不透氣,夏夜很難入睡。果然,一盞盞的空調便從校外成批的運來。
那時候,廖天磊事業正在急劇上升期,卻總是要抽出些時間,到校園裡跟她談談校園生活。那時候,他每次到校園裡來見她的時候,總是要帶上墨鏡,頭頂棒球帽,她覺得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吧,畢竟那時候的他,正是各大媒體爭相追逐採訪的商壇新秀。她自然是把他的這種行為,理解成對她的體貼入微,想必他是怕在校園裡造成她沒必要的困擾吧。
就這樣無聲地,卻更是勝有聲地,她將自己划入了特別的行列。
今天,葉淑珍提起,說廖天磊有心上人,這怎能對她來說不是一種打擊。
所以,這葉淑珍的身邊她是要跟的,而且要跟得緊,跟得密。
當然,她跟葉淑珍都不知道的是,廖天磊早已經用手段將傅冰倩拉進了婚姻這座圍城,而且他也心甘情願深陷,也決不允許別人去恣意破壞。
如果有人破壞呢?那他必將遇神殺神,遇佛斬佛。
「今天先到這兒吧。」傅冰倩纖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似有三股不同的勢力正在瓜分著她不大的腦容量。
傅冰倩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個可以一心多用的人,要想做好一件事情,就必須要清理掉其他不相干的事。
九月二日的下午,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就連平時頑皮的風都沒有來敲她的窗。
作為一個對公司大小事務都不了解的新人高層,是沒有人會來打擾她的。她的辦公室里只有她跟王琳兩個人,辦公室內除了王琳輕柔的聲音外,就只剩下鋼筆在紙張上游移的唰唰聲,還有彼此均勻有致的呼吸聲。
本是個靜謐平和的下午,卻因為中午去見了卓然,而變得不平靜了。
雖沒談上幾句話,就那一個不同於往日,熱情的擁抱,就足以將她本就動蕩的池水,攪出千尺浪來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王琳站起身,居高深深地看了眼傅冰倩的頭頂,收拾了文件退了出去。
傅冰倩將自己整個人拋進了身後的大班椅內,大班椅紋絲不動,將她整個人都圍裹了起來,驀地,讓傅冰倩想到了一個詞,母親的懷抱。就算對傢具再無研究,傅冰倩也可以感知到這款座椅的檔次。
此刻自己坐的老闆椅跟廖天磊的一模一樣。
看得出,他是個懂得善待自己的人。
卻在婚姻這件事情上,做出了一個讓人費解的決定,她的心像是被蠶絲包裹的繭,因為包得深了,對外面的世界也就看得不真切了。
一個人煩悶的時候,找朋友傾吐傾吐心聲是最好的辦法。
傅冰倩素手輕抬,拾起桌上的手機,劃開屏幕,他居然一整天都不給自己來一個電話,這算什麼?是想要讓自己無聲的懲罰嗎?
懲罰?
她被自己腦海里突然閃過的這個詞給嚇到了。
身體不穩地,猛然前傾,將手邊的一杯水給打翻在地。水漬迅速蔓延,在地毯上暈染開一大片。
她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人抓住般,抓起自己的背包,快速逃離了現場。
就連沿路有員工跟她打招呼,她也渾然未決,只是低頭拿著手機,再度撥出了一長串號碼。
「喂,茜,晚上來陪我吧。」
「對,錦繡良緣。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說。」
她匆忙掛斷手機,她想,現在必須要讓自己忙起來,才不至於再繼續胡思亂想。
出了公司大門,她轉身去了趟附近的超市,買足夠兩人吃的菜,在推車經過各種酒的陳列架前,她停了下來,駐足思考,或許今夜買些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平時不喝酒,對酒也就沒什麼研究了,看著順眼的每樣搬了一瓶到購物車裡。
楊茜過來的時候,傅冰倩已經把菜都燒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個排骨湯盛出鍋就可以開飯了。
門鈴按得急促,傅冰倩手握著鍋鏟便跑出去開門。
「你這歡迎的方式可夠獨特的啊。」楊茜往後跳開一步,撫著胸口,一雙眼緊盯著鍋鏟,「看來,跟這廖天磊還是有好處的嘛,懂得隨時隨刻防狼了。」
「沒個正形,快進來吧,最後一個湯出鍋就可以開放了。」見是楊茜,傅冰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轉身進了廚房。
楊茜緊跟其後,進了房間,被裡面簡約而不失奢華的裝潢給折服了,連聲,「嘖、嘖、嘖,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跟我們平常人不一樣哈,隨便一出棲身之所都這麼講究,那那個廖宅該得豪華成什麼樣子啊?我可是聽說,那裡是人間仙境呢,要是能進去玩一天,此生足矣啊。倩倩,什麼時候帶我進去參觀一下唄。」
此時,傅冰倩正端著湯走出來,被楊茜的誇張言辭逗笑了,她白了楊茜一眼,沒好氣地說,「胡言亂語。」
「哎,你是身在福中,那裡能體會我們貧苦人民心中的苦啊。」楊茜被餐桌上的香氣引誘了過去,手一抬,把手裡的蛋糕放上桌,也不管什麼衛生不衛生了,直接上手,捻了塊肉,頭一歪,直接送到嘴裡去了,「你不知道,我想這個味道想了多久,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