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給她家的感覺
洗菜的傭人早已將食材清洗感覺,站在一旁等待著下一步指示,因為做不同的菜,會用不同的刀法切菜。
在商場上縱橫風雲的廖天磊,已經習慣於自己掌控一切,對一頓飯,尤其是為傅冰倩準備的第一頓飯,他更多的是想要自己親力親為。
挽起袖管準備小試牛刀,纖長的指從瀝水藍里捻起幾根茄子,幾刀下去,鋒利的刀口斷下整齊的斷面,只是那茄子,長長短短,歪歪斜斜。只是他並未放棄,努力搜索著記憶中那一盤盤他吃過的茄子的樣子,在砧板上不停地擺弄著茄子放置的方位,一溜兒人站著卻無人敢上前指點。
最後是吳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將茄子稍微傾斜了個角度,再加上廖天磊本就是個理解力超群的人,再次下刀已初具雛形。
切完茄子,廖天磊又抓過一塊雪花牛肉,只是這肉有些軟,即使是再好的刀具,對一次接觸的人,還是具有一定的挑戰力。
當它平躺在砧板上,它還是堅挺屹立著,可當廖天磊下刀的當口,它卻滑向了一邊,那一刀是擦著廖天磊的指背而過,只是輕輕一滑,那鮮紅的顏色便從劃過的開口,絲絲滲出,緊接著便凝結出一滴,越聚越多,順著那刀刻般的手指弧度慢慢滑行。
廖天磊擰開水龍頭,將手置於水下沖洗。
想要再次執刀,卻不想被吳媽奪下,將他拉至一旁,還不忘回頭,「都別站著了,各忙各的,一會兒少爺還得過來炒菜呢。」
她直接跳躍到炒的步奏,大家都已經心領神會。管理有序的傭人們,都不敢再有所懈怠。
「吳媽,不是什麼大問題。」拗不過吳媽的堅持,最後的他只得提出折中的辦法,「就貼個創可貼吧。」
「怕她看見?」吳媽並未抬眸看他,卻也心領神會,再一次一圈圈拆掉紗布,貼上了創可貼,「你這麼用心,她會感受得到的。」老人的嗓音極輕,清澈如玉,帶著一絲憐惜與顧盼。
「嗯。」他知道,他一直都是這麼堅信的。
再次走入廚房,廖天磊也不再做過多的堅持,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行業,可能是他太心急了,急於將自己的一切捧到她的面前。但他的靈魂似乎跟不上他急切的步伐,他需要放緩腳步了。
走一步,停下來,回過頭,再耐心地等等她精細的步伐。
他掌勺,廚師長在旁邊做意見參考,做出來的菜也算是色香味俱全,雖然不甚滿意,但對第一次走進廚房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相當成功了。
「先將它們保溫,我一會兒下來。」用白色毛巾,將盤沿擦乾淨,端著菜反覆的端詳后,這才從腰間解下圍裙,步出廚房。
他心情大好地推開雕花木門,黑暗中傅冰倩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得出她睡得很沉,很安穩。
廖天磊擰開床頭昏暗的燈光,有幾縷青絲散在她如上好溫玉的粉頰上,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闔著,在燈光的作用下,投下扇形的剪影,豐潤光澤的唇散發著誘惑的氣息,只是那鼻翼輕輕闔動著,帶出的氣息像是無形的手,正誘導著廖天磊越靠越近。
「小妖精。」
他似乎怎麼樣都看不夠她,那隻強勁的手卻出奇的溫柔,捻起那幾縷髮絲,纏繞上他修長的手指,此刻的他想要化身成這幾縷發,輕吻著她的臉頰,遮掩著她的春光。
心底的那種渴求,就像是離了水的魚,極盡瘋狂卻也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的是他不想也不能去干擾她的夢境。
只是不知那夢中,是否有他的存在。
他直起身子,擰暗床頭燈,行至另一側,打開自己這邊的燈,將光亮調至最小,直到確定不會打擾到傅冰倩這才滿意地拿起床頭的文件。
他霸道地想要她的眼神、她的手所到之處,全都是有關於他的一切。所以他從不會避諱著她做任何事情,即使她歸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這些對他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心裡,她的眼裡,她伸手觸到的地方,都沒有關於他的一切。
傅冰倩緩慢地蠕動了一下她嬌小的身軀,然後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黑眸。混沌的意識開始有了匯聚的跡象,忽覺有光源,她順著光源望去。
這一望,她撞進了一潭幽深的清潭中,那裡彷彿帶著無盡的吸引力,正一點點地將她吸入,慢慢地消融在那汪清泉中。
驀地,傅冰倩像是記起了什麼,她猛地拉高掩蓋在她胸口的薄被,一滑,整個人便沒了進去。
「不用藏了,該看的我已經看過了,該摸的我也已經摸遍了。」男子慵懶的磁性嗓音,帶著絲絲促狹,故意拖長的尾調,繚繞著無盡的遐想。
傅冰倩靈巧的手指勾動著被子的一角,怯怯地探出烏黑的眸,看見廖天磊眼裡的欣笑,她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想要再次做回那隻縮頭的烏龜。
廖天磊哪裡肯如此輕易放過她,他迅捷地猶如豹動,只一瞬就攥住了那隻想要縮回去的手。傅冰倩想要掙脫,無奈男女力量的懸殊,只幾下便放棄了。
只是怯懦地撲扇著睫毛,如墨般的眸透射著警惕的光。
廖天磊那張迷死萬千女性的臉,慢慢地向傅冰倩靠近,一雙眸放射著精銳的光,仿若正在欣賞一隻早已掌控在手的禮物,唇角勾勒著邪魅的笑。
然後伏在傅冰倩的耳邊,極盡誘惑地說了一句,「我也願意給你看個遍。」
刷,她的一張小臉宛若蒸熟的紅蘋果,滾燙滾燙的。
這人還真是惡劣,傅冰倩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生氣地回了一句,「誰要看啊。」
殊未察覺,她自認為兇狠的眼神和氣結的話語,在廖天磊看來更像是情侶間的罵俏,他有意想讓這場戰火燒得更猛烈些,「哦?我以為你剛才就已經將我瞭然於心了呢。」
「你……」傅冰倩哪裡清楚這是廖天磊的詭計,嗆一下,藕臂從薄被中竄出,想要朝那張俊臉上攻擊。
也許是動作過大了,絲滑的薄被順著羊脂玉般的肌膚,滑向了腰間,春光在瞬間乍現。騰出的手臂就這樣頓在了空中,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他開始有些無可奈何自己的急躁,拉起被沿往上緊了緊,「老婆,你的只屬於我,我的也只屬於你。想要看任何時候都可以,咱們不急於一時哦。」
說完后還不忘朝傅冰倩眨了眨眼,只是那眸中帶著更多促狹的成分。
這句話再一次刷新了傅冰倩的三觀,這個男人還真是羞恥無下限,她在心裡將眼前的男人狠狠地鄙視了一頓。
等等,不對,他說他只屬於她嗎?為什麼?像他這樣的男人,不管是『迷戀於金錢』還是『迷戀於外表』的女人,都應該對他趨之若鶩才是,為什麼他獨屬於她?
她呆萌的表情,不禁讓廖天磊啞然。
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不相信他剛才的那句告白。
「是不是要我獻身於你才肯相信我的忠誠?」廖天磊更湊近了一些,濕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頰,熨燙著她的肌膚。埋於她的發間,將她那隻可愛的耳墜含在了口中,舌尖輕輕地掠過,引得傅冰倩敏感的身體一陣顫慄。
「不……嗯。」讓她陌生而害怕的聲音就要衝出她乾澀的咽喉,她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很痛,卻敵不過身上……
她感覺自己就將要化成一灘水了,想要控制自己,卻發現控制器正掌控在那個惡劣的男人手中。
她眼裡的倉皇,廖天磊全都看在眼裡。雖然愛死了她這份笨拙,她的陌生感更是激起了他心底無限膨脹的**,但他卻不得不為她考慮,說好了的放緩腳步,他並未忘記。
他的舌在她的唇上留戀地來回摩挲著,最後將她連著被子一起抱起。
傅冰倩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得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了胸膛,很深很深,廖天磊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存在感,他想要就這樣抱著她走向遠方、走向未來、走向白頭。
咕嚕嚕……
一道不和諧的空城計在他們中間唱響,廖天磊好笑地瞟向某人的頭頂,「我家小野貓,好像肚子餓了。」
「討厭,幹嘛總是給人家取綽號啊?」傅冰倩知道在她的頭頂上方有兩道炙熱的光,像探照燈般照射她,她不敢抬眸,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上,發著微弱的抗議聲。
「那取了這麼多,老婆大人比較喜歡哪個呢?」傅冰倩的純凈、清朗讓廖天磊更生出想要逗弄她的念頭。
傅冰倩知道自己是永遠也別想在嘴皮上贏過這個男人,她有些負氣地不再理他。回首二十四年的人生經歷,在這個已經被社會漂黑的男人面前,簡直可以用白紙來形容。
抱著傅冰倩進了更衣室,這個更衣室獨屬於傅冰倩,裡面擺滿了各種服裝、首飾、包包。
以前的他,每次出差到一個城市,每當他在無人的夜想到她,他都會為她購置一件禮物,設計一款飾品,沒想到日積月累便也塞滿了足足五十平方的更衣室。
「今晚,想穿哪件?」廖天磊將裹著薄被的傅冰倩放置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然後指著滿滿櫥櫃的衣服問她。
「我有自己的衣服,你未婚妻的衣服還是給她留著吧。」她緊了緊薄被,不去看那些陳列整齊,玲琅滿目的精品。
「未婚妻?」這三個字被廖天磊咬得很輕,說得很慢。似在回憶過去的那份摯愛,實則一雙緊凝著傅冰倩的幽眸里,正有一縷叫做喜悅的光在進駐。
這是個好兆頭!廖天磊心裡暗忖。
因為就連傅冰倩本人也未曾發現,此刻的她是怎樣的一副吃醋的嬌俏模樣。
故作冰漠的小臉上,一雙靈動的星眸毫無章法地四下閃視著,卻故意無視廖天磊和那一排排為她準備的服飾。一張豐盈潤澤的唇,嘟翹得恨不能比天高。緊攥著被子的手,更是緊了又緊,如結繭的蠶,根根將自己纏繞,想要將他隔絕在自己之外,避免自己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