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去，你走吧
姜文看傻子似的看了眼朱權道，「生意不好是以前，你現在試試？而且病人少才是好事啊，欲救人學醫則可，欲謀利而學醫則不可。別攔著病患們和我討論病情，對了，傷口包好了，前台把賬結一下。謝謝合作！」
結完賬的朱權，回頭又走向姜文，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姜文卻頭也不抬的回道：「不去，你走吧。」
伸手扒拉開還想繼續嗶嗶的朱權，歪頭看向了那幾個躍躍欲試的小姑娘道：「需要我給你們看一下病情嘛~剛好有空。」
於是，三五成群的姑娘們也按捺不住了，紛紛跑到姜文面前。後來的患者雖然不明情況，但本著那位排隊那位醫術高的心裡，紛紛加入了戰團，於是，姜文面前，段時間內排起了長龍。
姜文挑釁似的看了眼朱權，然後轉身看向面前的姑娘們，道：「坐診開始嘍，姑娘說下哪裡不舒服吧，我給你們看下。」
「心跳的好快，大夫怎麼辦呀」第一個小姑娘拋掉矜持，倒有些大膽的挑逗道。「那來之前想要就醫的病是什麼呢？」姜文笑問道。
醫患之間一問一答，倒也暢意，姜文只道小問題，提筆寫下藥方交於姑娘吩咐前面取葯。而對於小姑娘後面的追問姜文便只是笑而不答，小姑娘雖有不甘，但想到最初的目的達到了，並也不糾結，前台結完賬，回頭哀怨的瞅了眼姜文便走了。
後面的姑娘們見第一個如此大方挑逗也沒有效果，自是收了些小心思，後面的坐診便順利了起來，雖然後面偶有調笑之語，姜文也是有分寸的回貧的幾句，氣氛和諧自然。
只是低氣壓卻在不遠處凝聚著，兩團。
以林業榮為首的大夫團隊看著姜文處門庭若市，雖然自己面前病人也沒有少很多，畢竟醫療方面就像飲食還是很吃回頭客的，但心中滋味自有各自心中曉得。
雖是心中百味陳雜，但終究在病患面前，迅速地各自找回狀態，認真積極的投入到可愛的坐診環節中。只是風暴的醞釀從未止息。
而另一團低氣壓便是朱權，本來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在房頂看了幾天姜文熱鬧的朱權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在哪找樂呵不好，你在任務身上找樂呵，現在任務樂呵了你傻眼了吧。
傻眼歸傻眼，後悔歸後悔，但朱權還是得把任務辦了，之前打算單獨將姜文約出來，慢慢聊。現在，只能和姜文秉燭夜談了。看了眼忙的不亦樂乎的姜文，朱權還是走出了醫館，返回了客棧養精蓄銳，等著晚上和姜文好好談談。
結束了忙忙碌碌的一天，終於即充實又踏實的姜文伸著懶腰走向了後堂。今天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姜文心想。
「沐猴而冠聽說了么，姜文師弟是給大家生動形象身體力行的詮釋了，不動的好好拿筆記一下。」林業榮這邊陰陽怪氣道。
「受教了受教了！大師兄說的是，謝謝姜師兄的身體力行，給中師兄們上了一課。趕明我讓我家內人也買一隻猴子，剃了毛，看看能活個人樣不。」眾人心中泛酸，說出的也是毫不客氣，不念同僚舊情。
姜文頓了頓腳步，不回頭的走向內堂。只是緊攥的雙手告訴著眾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姜文草草的扒了幾口飯，帶著給老頭子的飯菜，走向了老頭子的住處。門口站了有一會，姜文平復了心情，敲門進去見了老爺子。
「老頭，你飯來了。有沒有什麼新發現。看我是不是有什麼大變化？」姜文笑問道。
「這小猴子沒了毛，看著確實不太適應。」老爺子端著姜文送來的飯菜，嘴上也沒饒人道。扒了幾口飯，也還是沒忍住的老爺子嘆氣道：「其實，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的。大家總會接受你，就像我說的，時間會帶走些東西，自然也會給你帶來些什麼。」
「但是，我受不了。我感覺我學了醫，我是想為大家做些什麼的，但是之前，很乏力，很無助。所幸，現在解決了，雖然改變的方式我不喜歡，但是結果我欣然接受了。」姜文做於床角，雙手抱頭道。
「小傢伙，知道當初為什麼收你做學徒嘛。」老頭子放下碗筷笑問道。「為了錢~」姜文笑道，回答的飛快，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兔崽子，我圖你那點錢~別貧！」老頭子虎著臉道，「其實，當時收你做徒弟的原因很簡單，就像我的師傅收我的理由一樣，我們很像。滿懷中這學醫的熱情，有種一股想為世界做些什麼的勁頭，還有那不服輸的固執擰勁。」
「堂前的牌匾記得吧」老爺子喝了口茶，問道。「物有所值嘛，記得。當時看到那塊匾，就覺得這個醫館不靠譜，果然，從上到下沒有個正形。」姜文隨意道。
「物有所值這句話，是我師傅行醫半輩子悟得的一句話。」老爺子一臉緬懷道，「你師祖是個醫術非常棒的人，他這一生可比我傳奇多了。年少成名的他呀，抱著一腔熱血去四方游醫，立志要做個兼濟天下的名醫聖手。」
「那後來呢？」姜文問道，聽故事什麼的最喜歡了。
「後來，他老人家也吃五穀雜糧啊。窮困潦倒，自是停了兼濟天下的宏圖大業，開了家醫館行醫賺錢了。」老爺子樂得有個捧哏，繼續說道。「那還有錢開醫館，也沒到山窮水盡呀。」姜文一語中的。
老爺子老臉一紅，支支吾吾不肯詳說，只是盯著姜文的臉看。姜文似有所覺，開口道「明白了，您繼續。」
「這就是這家醫館的前身，中間他老人家也幾次閉館，繼續自己的游醫之途，只是數次回館修整。後來老了走不動了，也就息了兼濟天下的心思。」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咳了咳，清清嗓子繼續道：「這世上，哪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那，誰能不困於衣食住行四個字？所以，晚年的老爺子抬筆寫了物有所值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