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唐綰眯了眯眼睛,她看可不想一回來就跟這討厭的未婚夫有糾葛,更何況這個未婚夫還是容遇白的弟弟,她不知道容遇白跟容天寧的實際關係如何,但,總歸是容遇白的弟弟,她不想鬧的太僵。
「不是。」
唐綰懶得搭理,只答了兩字,繞過他便要走。
容天寧一愣,本能的追上去,伸手攫住她纖細的手腕:「你……」
「公子,還請自重。」唐綰冷冷的把手抽回,抱著肩膀看著他,「不好意思,我很忙,能不能讓一下,我要過去。」
容天寧兩道眉頭皺起,他有些不情願,這個女子跟他四哥在一起,光明正大一起牽手進城,光明正大的一起在醉白樓吃飯,她跟四哥這麼好,那麼般配,兩人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美,真的很適合。
可……可為什麼,容天寧在她身上總是能看到唐綰的身影,特別是那雙眼睛,眼底里的倔強,他不會忘記,他咬緊了牙關仍舊擋著唐綰的路,試探著問:「那姑娘的芳名是?」
唐綰淡淡的挑眉:「公子,恕我不想告訴你。」
「……」
容天白何曾這樣被人當面拒絕過,哦,除了唐綰,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她那張臉美的如此的傾城無暇,他還記得唐綰的臉不醜,可也只算的上是清秀,但是這張臉,美的令人心慌失措。
唐綰嫌棄的看他一眼,她最討厭以貌取人的人,她的小白就不會這樣,她變得漂亮了,她的小白還不高興呢,可這容天白以前何曾看到自己過,就算是她站在他的跟前,他也當做沒看見吧?眼下是什麼意思,長的漂亮了,他就放在眼裡了?
切,這樣的人,她唐綰還真的不屑。
可唐綰還真的誤會了容天寧,自從唐綰在唐門大鬧了一場被送去青城山守陵之後,容天寧幾乎是日日都夢到她,莫名其妙的就夢到了,他煩躁的很,也暗中派了不少人去找她,尋她,可一點痕迹都沒有尋到,只有下人回報說在青城山的拍賣會外不遠處的迷霧森林外見過唐綰,之後就失去蹤跡,他也再找不到人。
唐綰一個小廢材,在那麼艱難險阻的境地根本無法活下來,容天白一度以為唐綰真的死了,而且唐門的人,幾乎都明著暗著的跟自己傳達出這個信息,他不得不信。
只是知道了她可能不在了的消息的時候,容天寧居然難受了,真的難受了,他不懂,一個本來就要跟自己解除婚約的廢材,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牽挂?
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延續到此刻,唐綰的影子跟眼前的女子重疊再重疊,容天白實在是忍不住才衝動的冒出來攔著唐綰,想要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可她卻說自己不是,連名字也不肯說?
容天寧有些怒了,還沒哪個人這麼對自己,他脾氣也擰起來了:「姑娘,你跟本王的四哥一起回城,本王的四哥便是四殿下晉王容遇白,本王是他六弟,你若跟本王的四哥交好,本王怎麼能連你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唐綰好笑的看著他:「知道了又如何,你要叫我嫂子?」
「這……」容天寧一下子叫不出來,臉色黑沉。
唐綰不悅的挑眉,攤攤手:「既然不這麼叫我,就代表你也沒有承認我,所以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實際的用途。」她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她得回去修鍊上古淬體法,今天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她又開口,「若是六殿下非要知道民女的名字,麻煩去問四殿下,民女的閨名不是隨便拿出來說的。」
「你……」
容天白一時間無法反駁,唐綰哼了一聲,繞過他,淡定的往前走,容天白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晉王府,他眉頭深深的擰緊了,心裡不自覺的特別的難受,至於為什麼難受,又說不出來。
打了個響指,幾個暗衛從暗處閃了出來,容天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下令:「去,查查那個女子到底是誰!是不是跟唐門有關係!」
「是!」
幾個暗衛領命,瞬間消失。
容天白的暗衛雖然不如容遇白的人,可到底也是箇中好手,可要調查容遇白身邊的女人,確實有些難度,光一個晉王府就很難進去,為了保障一些,他還是要親自去找四哥探探口風才是。
哼!
容天白轉身離去。
*
唐綰進了晉王府,她拿著容遇白的令牌,在晉王府里沒有人敢給她臉色看,一個個都恭恭敬敬的,她也沒再客氣,她再晉王府轉悠了一圈兒,還別說,容遇白的府邸很大,靈氣也很蔥鬱,可人不多,但是每一個侍衛甚至是小丫鬟都是忠心不二的,她一眼都看得出來,唐綰放了點兒心,就在容遇白的主卧里坐著。
盤腿坐在地上,唐綰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就該在容遇白的主卧里就開始淬體,可還是覺得不大好,若是自己在這裡自虐打的渾身是血,搞不好連白骨都露出來了,那還不嚇死闖進來的侍衛和小丫鬟嗎?
唐綰托著腮幫子考慮著,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手裡翻動把玩著容遇白留給自己的令牌,她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摸著上面的三個字字,不小心翻到背後去,定睛一看,咦,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
不仔細還真的看不到,唐綰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頓時樂了,她的小白想的真是周到,知道她要練嚇人的淬體法,又怕嚇到府上的人,便在令牌上給她指點了一個密室,就在他房間里的那一副畫後面,唐綰立即起身,掀開那幅畫,按了後頭的按鈕,一個小小的寒冰室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唐綰閃了進去,盤腿坐在寒玉床上,專心致志的運行著經脈運行法則,待渾身的經脈都打入了特殊的法則,唐綰拿了跟棍子出來往自己身上各處狠狠的敲擊,經過幾個月的苦修,再這麼敲擊,唐綰的身體各處也不會如剛開始那樣即刻就顯出淤血或者青紫,反而是有股熱流往上竄,暖暖的鑽入血脈,像是把盡碎的血脈一點點的聯合修復起來的樣子。
敲打的力度越來越重,也越來越頻繁,每個穴位,唐綰都按照著經脈運行的法則一個個的敲打,疼還是疼的,可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鑽心的疼,唐綰鬆了口氣兒,看情況,是會越來越好的,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暈,動不動就吐血,這樣就是好兆頭。
咬牙撐著苦修了兩個時辰,唐綰中途體力不支,還是有些想要暈過去的跡象,可你別說,這個寒冰室還是很有用的,她想要暈的時候,又被凍醒了,唐綰咬緊了牙關撐過來了,她鬆了口氣,逼出幾口淤血,她扶著寒玉床起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的推門走了出去。
才一出去,房間里就擺著一桶冒著熱氣的葯浴,她心裡一緊,就看到容遇白急急的走過來了,伸手把她扶住,心疼的看著她:「怎麼樣?還好嗎?」
唐綰點點頭,會心的一笑:「小白,你回來了。這葯浴是你準備的嗎?」
「當然。」容遇白勾了勾唇,像是等待讚揚一般,「我就知道你不肯休息哪怕一天,我早就叫人弄好了葯浴,等我一回來就搬入房間,然後你一出來,就可以浸泡。」
唐綰握住他的手,心裡感動,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你怎麼不進來……」
容遇白捏了捏她的鼻子,看著她的羞紅的小臉兒,俊臉湊過去:「我怕進來打擾你,而且,整個寒冰室我不用進去都能看透,所以你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我不用進去。」
嘶!
整個寒冰室他都能看透,所以,這意思是他能看穿那堵厚厚的牆壁嗎?
唐綰一怔,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小臉兒更紅了,連忙抱住自己:「那……那你……你每天都能看到每個人……那不是……不是當他們都是穿透視裝……」
容遇白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噗嗤的笑出聲,他敲了敲唐綰的腦袋,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說你腦子裡想些什麼東西呢,我說我能看透整個寒冰室是因為,建造寒冰室的的千年寒冰玉石已經跟我融合,也可以算是我的本命法寶,所以,我能時刻知道寒冰室內部的任何風吹草動,而不是說我能有透視眼,綰綰,你思想太不純潔了。」
「……」
唐綰嘴角抽了抽,居然無法反駁,她紅著臉瞪了容遇白一眼,都是這廝說話說得模稜兩可,她才誤會的,這不能怪她……
容遇白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臉兒,一把把她橫抱而起,往葯浴桶子走過去:「好了,先浸泡融合吸收能量,排除雜質,我去讓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
「嗯。好。」
唐綰乖乖的窩在熱水裡,經脈有著舒展的感覺,她覺得舒服的要命,閉上眼,她靠在桶的邊緣,容遇白給她端了些可口的飯菜進來,才放下,想著要給她再添加一些熱水,門外就有侍衛來急速敲門。
容遇白臉色一沉:「什麼事?」
侍衛咽了咽口水,相互看了眼,都顯得有些緊張,可又不得不彙報:「四殿下,唐漠天帶著唐門的人上門了,說是……說是要認認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