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爬窗花
281爬窗花
魯把式黑,白雪梅白,街上都笑,魯把式配白雪梅,就是煤渣落在了雪堆里。
魯把式不覺得丟人,反而洋洋得意,不過對女人防得緊,生怕白雪梅偷人,只要有男人跟白雪梅搭訕,他就疑神疑鬼的。
他在礦上拖煤,百多里呢,有時半夜都會開車回來,有時又連著三五天不回來,就是讓白雪梅摸不準規律,就不敢亂來。
白雪梅愛花,有時鮮的花出來,總是要買一盆,肖千動看她生得漂亮,人又斯文,雖然不怎麼跟人說話,笑起來,自有一段風情,便也有些上心。
每天出車,先從她那邊繞一圈兒,白雪梅聽到他叫聲,總會出來看看,或許買,或許不買,隨她的意。
本來買個花嘛,也沒事,但買的次數多了,魯把式就看在了眼裡,他專門拿了錢,請隔壁的蔣婆子當他眼線的。
說起來也合該有事,這天肖千動出車,白雪梅買花的時候,說她養的花,怎麼病歪歪的。
肖千動也沒多想,就進屋幫她看了一下,卻不想那個蔣婆子就報給了魯把式。
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魯把式就把煤卡開進了種植園的院子里。
當時肖千動剛收車回來沒多久,澆了花,洗手呢,魯把式帶著三四條漢子,怒氣沖沖的進來,見了肖千動,劈胸一把就揪著了肖千動衣服。
肖千動莫名其妙,他到也認識魯把式,叫:「魯把式,怎麼了?」
魯把式牛眼瞪著:「你今早上進我屋裡了?」
「是啊。」肖千動點頭:「你老婆說,她養的那吊蘭,有些不對,要我幫著看一下。」
「看你娘啊。」魯把式猛力一推,把肖千動推出好幾步遠,手一揮:「把這些花都給我掃了。」
那幾條漢子都是礦上裝煤的,沒什麼憐花惜葉之心,哄的一聲叫,衝進園子里,或撥或踩,把好好的一園花,弄了個枝殘葉敗。
魯把式說要掃花,肖千動眉毛跳了一下,一股狂燥的殺意直衝頭頂。
不過他這幾天留了神,立刻就捏著清心印。
真要依著這股殺意發起狂來,魯把式幾個今天非死在這裡不可。
掃得一園狼籍,魯把式滿意了,指著肖千動道:「這次只掃花,再不開眼,敢上我屋裡去,我連你卵蛋一起掃了。」
肖千動站那裡不吱聲,看魯把式一行得意洋洋的出去,他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他壓住了那股殺意,不殺人,但是,完全憋著卻也不行。
他想到了朱琴,那一次,朱琴就是說,別背了情夫這個冤名,所以乾脆偷一回。
所以他有了庄清鳳的那個招牌動作。
「魯把式,這是你說的,可怪不得我。」
當天晚上,肖千動收拾了園子,在戒指里種了一盆花,還灑了一滴靈水。
那花當晚就長起來,第二天一早就開花了,紅色的花,開得那叫一個嬌艷欲滴。
第二天早上,肖千動又出去賣花了,帶上了那盆紅花。
經過白雪梅屋前,他呦喝了一嗓子:「賣花咧,最漂亮的花咧。」
魯把式拖煤賺了錢,起的一幢三層的小洋樓,聽到肖千動叫,白雪梅從二樓窗口探出頭來,叫道:「賣花郎,等一下,我買花咧。」
等的就是這一句,肖千動就把車停住,把放在車斗座板下面的那盆小紅花端了出來。
白雪梅出來了,穿著條白紗的連衣裙,頭髮鬆鬆的挽在腦後,就這麼簡單的一個髮式,卻別具一般嫵媚。
這不是一個很美的女子,但有一種足足的女人味。
白雪梅過來,先不挑花,一對眼兒,只在肖千動臉上掃來掃去,道:「賣花郎,昨天我老公去找你了啊,沒打傷你吧?」
「人到是沒傷,就是傷了心了。」
肖千動就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明明沒偷花,偏說我偷了,早知道,我就真來偷花了。」
這話有些瘋,白雪梅臉上微微紅了一下,道:「說什麼呢。」
眼珠子一轉,看到那盆小紅花,叫了起來:「呀,這什麼花呀,好漂亮的呢,以前沒見過。」
「這花叫做爬窗花。」肖千動臉上要笑不笑的。
「爬窗花?」
白雪梅嘟了嘟嘴,眼中透著幾分迷惑:「怎麼是這樣一個名啊。」
「這名有原因呢。」肖千動臉上笑意更濃:「這花,一般是男子送給女子的,女子只要收了花,如果動了春心,就會把花擺到窗台上,男子看見了,晚上就會爬窗子進去,跟那女子約會。」
「咯咯。」白雪梅笑了一下:「到是頭一次聽到有這樣的花。」
她眼眸兒在肖千動臉上溜了一下,臉上微微有些紅,肖千動說:「你聞一下,香呢。」
白雪梅真就聞了一下。
本來只微微有些紅,這一聞,臉上騰地一下,起了兩朵大紅花,眼光也迷離了。
肖千動知道花兒見效,低聲笑道:「晚上你把花擺在窗台上,我來爬你的窗子。」
他這話不是亂說,因為爬窗花就有這樣的效果,能誘動女子的心,所以又叫試貞花。
以前有些男子出遠門,對妻子不放心,就先放這樣一盆花在家裡,如果妻子不開窗子,就可以放心的出遠門。
如果開了窗子,那還是老實在家呆著吧,免得無風要戴帽子。
魯把式對白雪梅千防萬防的,其實白雪梅是正經的女子,她嫁給魯把式,固然有些可惜了,可也沒並想過要偷人。
如果在平時,肖千動說這樣的瘋話兒,她最多只是啐一口,不會搭理肖千動的。
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聽了這話,眼眸兒轉到肖千動臉上,四目相對,她竟然就點了點頭,道:「好,我擺窗台上,有膽子你就來爬。」
肖千動開著車走了,隔壁一個老婆子撇了撇嘴,這就是魯把式的眼線蔣婆子了。
肖千動不知道,白雪梅也不知道,不過隔了條馬路,肖千動跟白雪梅的對話,這老婆子也沒聽到。
晚上九點,肖千動到了白雪梅屋子外面,魯把式起這屋子,帶院子的,平時開車回來,就停院子里,這時院子里沒車,也就是沒回來。
肖千動抬頭看了看,那盆爬窗花,就擺在二樓的窗台上。
肖千動嘴角微翹:我沒偷,你說我偷了,那我就偷給你看。
他不走前門,從後院進去,直接就用了個飛的,落在了窗台上,隨即跳進屋裡。
白雪梅自從聞了花,這一天就跟失了魂一樣,坐立不安,這時聽到響動,扭頭來看,肖千動已經進來了。
白雪梅騰的一下站起來,顫聲叫:「你——你來了。」
那臉上啊,就如著了火,燒得通紅。
肖千動臉上帶笑,看著她眼晴,走過去,道:「我來了。」
手一伸,摟著白雪梅腰肢,白雪梅身子一顫,卻沒有後退躲閃,反而直撲進肖千動懷裡來。
紅艷艷的嘴唇也仰了起來,口中噴出的氣息,熱得燙人的臉,肖千動不客氣,俯頭就吻住了——。
肖千動走的時候,白雪梅癱在床上,完全不醒人事,就如給狂風打殘了的花,玉殘香軟。
走之前,肖千動把那盆爬窗花給撥了,花塞進嘴裡,吃了下去。
這花邪,不能見第二天的太陽。
第二天下午,魯把式又來了,身後仍是四條大漢。
卻是蔣婆子盡職,雖然肖千動只賣了一盆花給白雪梅,沒見他進樓,蔣婆子還是打電話彙報了,所以魯把式氣沖沖趕回來。
魯把式上次得了勢,以為肖千動好欺負的,這次更是氣勢如虹,一見肖千動,手一揮:「給我打,打斷他一條腿,看他還敢往老子屋裡去不?」
四條漢子直撲上去。
這次肖千動就不客氣了,做好了準備,也不必捏什麼清心印,因為沒有殺氣。
高升竹的話是對的,在白雪梅身上折騰得一夜,火泄了。
他站著不動,四條漢子衝上來,他就一隻手,一掌一個,啪啪啪幾下,四條漢子躺了兩雙,在地下啊呀不絕。
魯把式還不識風,居然自己也衝上來,給肖千動一勾一撥,跌了個狗吃屎。
肖千動把他雙手反過來,壓在背上,魯把式掙著脖子叫:「你有種打死我。」
肖千動嘿嘿笑:「打死你幹嘛,你還要幫我養女人呢,打死你就太可惜了。」
這話撩著了魯把式毛剌,惱羞成怒的叫:「你果然跟我老婆勾搭上了。」
「沒錯。」
肖千動點頭,笑得暢快:「說起來,雪梅那一身肉,還真是白呢,給你這黑炭團壓著,太可惜了,還就得我這號的,才配得上他啊。」
這話氣人啊,魯把式哇哇狂叫,幾乎要吐血了,只可惜肖千動一隻腳踩在他背上,卻就如壓著一座山,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
「那賤人,我一定要抽死她,我要殺了你們。」
「你敢?」
肖千動冷笑:「跟你說,她是我的女人了,你要是敢碰她一下,左手打,左手痛,右手打,右手痛。」
他說著話,卻把一朵花揉散了,汁液抹在魯把式手上,魯把式雙手反背給踩著,即看不見,又給踩麻了,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