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冤家總是路窄
212 冤家總是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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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邊上插嘴:「這種花卉零賣,雖然沒有具體的規定,但也是受物價局監督的,不能亂起價,達迪部長,你不必難為他。」
他也這麼說了,達迪這才收了錢,然後約好明天大清早過來,因為肖千動說,早上七點之前,花的效果最好,然後由溫晚成陪著離開。
溫晚成回去,給蔣崑山彙報,蔣崑山有些疑惑:「一個賣花的,能治病嗎?不是騙子吧。」
溫晚成謹慎的道:「就今天的樣子不象,不過也難免他放長線釣大魚。」
蔣崑山贊同他的看法,道:「你去查一下,達迪部長夫人得的是什麼病,然後盯著點兒,也可以先警告一下那個賣花的,要是敢亂來,有損國家形象,政府不會客氣。」
「我馬上去查。」
溫晚成當然不必自己去醫院,打個電話就行,誰知一查,嚇一大跳,麗婭得的居然是鼻癌。
「什麼,鼻癌?」
蔣崑山也嚇到了,隨即想到一點:「那個賣花的能治鼻癌,百分之百騙人。」
「我立刻讓人把他抓起來。」溫晚成也惱了。
蔣崑山去揚手道:「等一下,你說達迪夫人聞了花香挺舒服是吧,那最好讓達迪夫人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溫晚成一下就明白了,道:「是,檢查一下,讓他們自己知道是個騙局,免得以為我們是故意不給她治病。」
下午,溫晚成就聯繫了達迪,請他帶夫人去醫院複查一下。
達迪一聽有理,麗婭說很舒服,鼻子有很大好轉,但僅憑感覺不行,還是檢查一下靠得住。
麗婭本來想著不要去,不過達迪堅持,就只好跟著去了,溫晚成親自陪同。
到醫院裡一檢查,醫生卻大吃一驚,說麗婭的癥狀突然間好轉了,雖然病灶還在,但消減了許多。
連聲追問,她採用了什麼治療方法,或者是用了什麼特效藥。
麗婭一聽笑了:「特效藥?我的特藥效是花。」
「花?」
那主治醫生傻眼了,人家可是博導,有真材實學的,卻從沒聽說過花能治鼻癌。
尤其聽麗婭說,花不是用來吃的,就是時不時的聞一下,鼻癌就好了,他簡直以為天方夜譚了。
要不是事實擺在眼前,而且還有溫晚成親眼所見做證,他真的要當場翻臉趕人了:有這麼調戲人的嗎?
溫晚成把檢查回報給蔣崑山,蔣崑山也聽傻了,呆了半天:「莫非那小子竟是個民間奇人。」
他卻是個有個性的,一時動了好奇心:「明天一早是吧,我跟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蔣崑山真箇約了達迪麗婭一起到肖千動院子,溫晚成當然也跟了去。
肖千動知道溫晚成是官,而且帽子不小,只不過他不知道溫晚成到底是個什麼官,而蔣崑山這堂堂市長,他更是視若無睹——真的不認識。
只不過他觀察敏銳,從蔣崑山的作派,還有溫晚成對蔣崑山的態度,他就能猜到,這蔣崑山不簡單。
不管他也沒有多想,反而到是有些煩——修真者一般不跟公門中人打交道。
還是老樣子,肖千動先用花蕊給麗婭扎針。
蔣崑山識見卻比溫晚成要強些,觀察仔細,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肖千動用的力氣好象不小,因為麗婭的皮膚都陷了下去。
可花蕊卻不彎不折,彷彿堅韌之極,然後他自己偷偷試了一下,那花蕊太嫩了,只稍稍用一丁點兒力,不是彎了就是折了。
「果然是民間奇人,這可是真功夫了。」他立刻就下了論斷。
肖千動扎完了針,又拿了一盆花來,還說麗婭買了幾次花了,老顧客,可以優惠,今天的只要五十塊。
蔣崑山在一邊看了,更又暗暗點頭:「真正的民間奇人,果然是不貪的。」
再看肖千動長得也不錯,站在那裡,自然有一股挺撥之氣,心中更生好感。
達迪當然也是個識趣的,肖千動天天給麗婭治病,卻不另外收錢,他不好勉強,那就買花羅,又多買了幾盆花。
蔣崑山對肖千動心生好感,也來湊趣,也說買幾盆,溫晚成多有眼色的人,立刻說他也很喜歡,於是一傢伙買了十幾盆花。
「收入不錯啊。」
達迪幾個走,看著手中一把紅票子,肖千動哈哈笑。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送走達迪蔣崑山幾個,肖千動吃了早餐,還是裝了一車花,出去逛去。
老樣子,轉一圈,也就是半個上午了,停下來歇會兒。
邊上突然停了台車,肖千動先沒注意,剛好有兩個過路的婦女要買花,先做生意羅。
婦女這個東西,還保留著少女愛花的心,卻又給柴木油鹽的現實磨粗了手掌磨硬了心,五毛錢都要討價還價。
肖千動閑得蛋痛,還就喜歡跟人還價,不過即便他做過一年多的業務員,練出舌上七十二般武藝心上三十六竅玲瓏,在這些婦女面前也占不到絲毫便宜,最終五十塊賣出了兩盆花,一盆才二十五啊有木有?
數錢的時候,有一個還說少一塊錢,得,就二十四吧,肖千動拱手請兩位走人,實在是有些怕了。
轉頭,這才注意到邊上停的車子,車窗是搖下來的,裡面坐著個人,正瞪著眼晴,張著嘴巴,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那情形,彷彿他是外星人。
還是熟人,簡華。
這到是巧遇了,肖千動掃一眼,懶得理他,自顧自摸枝煙出來。
他不想理簡華,簡華卻來了興緻,居然下車了,走到肖千動面前,還歪著腦袋對著他看。
肖千動瞟一眼:「幹嘛?」
簡華沒答他,做了個動作,把眼鏡取下來,擦了擦,戴上,重又看著他:「你是那天那個-——那個肖——?」
那天肖千動沒報全名,他也只記得姓肖。
「是我,怎麼著?」
肖千動還是斜著眼晴。
奪人女朋友,如殺人父母,這種仇解不開的,而且簡華這種鳥人,他也沒想著要跟他和解,索性就當敵人對待。
對他這個態度,簡華卻似乎並沒有生出什麼反應,而是一臉奇怪的指著他:「你是個賣花的?」
「是啊?」肖千動斜著下巴:「不過不賣給你。」
要麼不得罪你,要得罪你,就得罪到死,他以前就這性子,現在更是十足加二。
簡華卻又問了一句:「你真是個賣花的。」
肖千動都懶得理他了。
簡華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抱著肚子蹲在地下,笑得眼鏡都差點掉下來了。
「一個賣花的,居然想做問雪的男朋友,一個賣花的。」
他邊笑邊叫。
肖千動也突然就明白了這鳥人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為什麼這麼笑。
一個賣花的,居然想做莫問雪的男朋友。
這就是好笑的原因。
肖千動一時間面紅耳赤,一股戾火從心底升起,惡狠狠的盯著簡華:「賣花的怎麼了,我還就是問雪的男朋友,問雪還就認我,怎麼了?」
他其實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做莫問雪的男朋友,真的,他甚至都不記得這事了,所以才反應遲鈍。
但在這一刻,在簡華的狂笑里,他心中突然就冒出一股氣來:我就要做莫問雪的男朋友。
傳說中龍頸下有逆鱗,不能觸,觸則逆天。
肖千動也一樣。
「認你,當然認你。」
簡華笑得流淚,上了自己的車,開了十幾米,卻又停了下來。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換成了陰狠。
肖千動頸有逆鱗,他其實也一樣,從小到大,他都是小皇帝,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有人敢逆著他。
一個賣花的,居然跟他搶女朋友,這也太不知死活了,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他管大少在城南,在春城,還要混嗎?傳出去,他的臉往哪裡擱?
他當然不可能衝出去跟肖千動打一架,動拳頭的,都是沒用的人,他混體制,體制的力量才是最大的,腦子稍微一轉,就想到了辦法。
「小攤小販,哈哈。」
他打個哈哈,撥了個電話。
接電話是他同學,李子驕,城南區城管隊的副隊長。
沒錯,他想到的,就是城管。
對付肖千動這樣的小攤販,城管是絕世大殺器,比原子彈都管用。
他當然不會說肖千動跟他搶女朋友,跟個小販爭女朋友,丟不起那人啊。
只說有個路邊的小販子,惡言惡語的,看不慣。
李子驕一聽,立刻就叫了起來:「一個小攤販敢呲牙,翻了天了,在哪裡,我馬上帶人過來。」
簡華說了地點,不到五分鐘,李子驕就帶人過來了,兩台車,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
他先看到簡華的車,過來,道:「那傢伙在哪裡?」
簡華也下了車,一指:「就那傢伙,討厭死了,叫兄弟們幫我狠狠收拾一頓,中午小綿羊,算我的。」
「好咧。」
一聽說有吃的,一眾城管個個眼珠子都紅了,捋著袖子就向肖千動衝過去。
而且兩邊散開,呈包圍之勢,話說跟小攤小販鬥爭久了,都形成戰術了。
肖千動一直停在那裡,一枝煙還沒吸完呢,簡華的車停著,他也是知道的,也沒多管,愛死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