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明眸善睞
30 明眸善睞
開站了，普天同慶，加更。 ——
走近，過了林子，便是一片屋宇，一座大屋，是那種老式的建築形式，粗略估計，大約有上千平方。
大屋附近，還有一些小的房屋，小的就簡單了，有的甚至就是個茅草亭，肖千動看到有一個人在裡面站樁。
走近大屋，正門上方，掛著一塊匾，寫著三個字：玉劍門。
這三個字氣勢雄渾，肖千動雖然不懂書法，但也覺得寫得非常好，很有感覺。
字還是描金的。
修鍊尚簡。
但做為一個門派，還是要一個門臉的，門臉當然要氣派一點。
修真修的是天道，但還是在人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比較，就有爭鬥，就有勝負，就有生死，就有榮辱。
其實人只要還有一口氣，無論是修仙還是做凡人，都跳不出這個圈子。
楊慧引著進了屋子，前面一塊照壁，這是老式建築正統的格局。
在照壁前，楊慧停下來，道：「肖千動，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願不願入我玉劍門。」
肖千動眼光一亮：「又和學姐你做同學嗎？那當然願意啊，我叫你師姐。」
楊慧嫣然一笑，道：「那好，你稍等一會兒，我進去跟師父通報，到時我會幫你說，要是能成的話。」
「那我就是你的小師弟了是不是？」肖千動一臉喜滋滋的。
看到他有些誇張的樣子，楊慧到是笑了，道：「你也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師父擇徒極嚴的。」
「啊。」肖千動頓時就露出一臉失望的樣子。
他表情誇張，楊慧雖然明知他是裝的，還是有些不忍心，忙又安慰他，道：「不過師父是很寵我的，我幫你說說好話。」
「拜託師姐，多謝師姐。」
肖千動直接叫上了師姐，連連作揖，楊慧又給他逗笑了，俏臉紅撲撲的，道：「你等著。」
繞過照壁進去了。
看著她身影消失，肖千動還真有些興奮，悄悄按著戒面，對張一燈道：「張老，你聽到了沒有，我可能也許能進玉劍門，正式修練呢。」
「有用嗎？」張一燈卻明顯不看好。
肖千動一想也對，他肚子里就是個吞噬體，而且吞了台摩托車，哦，現在升級成皮卡了，關健是，無論摩托還是皮卡，都是機械能，跟靈力扯不上半點關係的。
「也是啊。」肖千動一時間有點沮喪，不過隨即又高興了：「能正式修真，總是好的嘛。」
其實他真正高興的，是能跟楊慧一起修行，然後又想到楊慧口中的顧紅雨。
「象一首古詩，嘿，還真誇張，民國時期的美女，到現在，少也有近百歲了吧。」
想象中，顧紅雨應該是個白髮的老太婆了，便不由自主的搖頭。
沒多會，楊慧出來了，對他招手：「師父讓你進去，趙師伯也在。」
說著正色叮囑肖千動：「師父還好說話，趙師伯卻是個極正統的人，有些古板，脾氣也急，所以，你認真一點。」
「好。」肖千動點頭，臉一板，裝出很認真的樣子。
楊慧看到他這個樣子，到是撲哧一下笑了，道：「也不要太拘謹了拉。」
肖千動便也笑。
跟著進去，穿過院子，到側面一間房中，楊慧先進去，肖千動跟著進去。
房中坐了兩個人，正面是一個女子，肖千動眼光一抬，剎時就直了，還好心中記著楊慧的提醒，眨了兩下眼晴，垂下眼光，但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
這個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或者三十左右年紀，上身是一件民國款的白色女裝，袖子很大的那種，下面是一條青色的裙子，腦後梳了個髻。
梳的什麼樣式，肖千動沒看清楚，他只看到了一個大致的樣子。
整體的印象就是，一個民國時的美女，穿越到了這屋子裡，時光沒在她臉上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或者說，就是看到了一幅民國的仕女畫。
而印象最深的，則是她的眼晴，溫婉平靜，親切隨和，彷彿能看破時空。
「真有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肖千動心中怦怦的跳，一時間腦中如同當機了，空白一片，什麼也不能想。
只聽到楊慧在介紹：「師父，這就是肖千動，我採藥的時候，他幫了我一次，這次鐵頭門找上門來，他又幫了我們一次。」
又給肖千動介紹：「肖千動，這就是我師父，這位是我趙師伯。」
肖千動定了定神，抱拳行禮。
現在年輕人不知禮，肖千動這個抱拳的姿勢，還是張一燈教他的。
「顧掌門，趙大師，肖千動有禮了。」
「肖先生客氣了。」
顧紅雨單掌豎在胸前，回了一禮，玉劍門修的是道家傳承，她回的是道家的禮。
邊上的趙本年也回了同樣一個禮。
肖千動這才注意到趙本年，看上去五六十歲的一個單瘦老者，長臉，有些黑，只一眼就可看出，這是一個極為嚴肅的人，嗯，有些象肖千動小學時候的校長。
「肖先生兩次相幫，真是多謝了，請坐，上茶。」
顧紅雨開口。
聲音不高，卻如珠落玉盤，極為動聽。
「她聲音真好聽，比楊慧的還要好聽，要是她當老師上課，那就幸福了。」肖千動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在一邊坐下。
顧紅雨看著他，眼光清亮，卻不剌眼，而是給人一種溫潤如水的感覺：「不知肖先生尊師是哪位？」
「那個，我-——我沒有師父的。」
他先前沒想好，一時間到是有些慌亂，若是平時，他編謊跟喝水一樣，但顧紅雨實在太美，不僅是美，還有一種極為獨特的氣質，她溫潤的眼晴看著你，彷彿能把人看穿一樣。
「師父，他是自學的武功。」
看肖千動有些局促，楊慧忙在邊上幫他解釋。
「哦，自學的武功？」顧紅雨有些好奇。
有楊慧這一打岔，肖千動緩過神來，道：
「是，說起來是一次奇遇，我去年回老家，去老家的一個陰洞子里探險，找到一個石盒，裡面有一本拳譜，還有一個玉瓶子，裝了一粒藍色的果子一樣的東西，當時我也餓了，聞著又特別香，就吃了。」
「聞著香就敢吃，你膽子也真大。」楊慧插嘴。
「嘿嘿。」肖千動笑著摸腦袋，看一眼顧紅雨，忙又垂下眼光，不過有楊慧在中間插嘴，他沒那麼緊張了，心中暗罵自己：「真沒用。」
同時悄悄的凝氣丹田，把氣沉下去，這才好些。
不過心中也在驚嘆：「世間真有這樣的女子，她應該至少有近百歲了嘛，居然看上去三十不到，而且氣質這麼好，太不可思議了。」
楊慧看出來他還是有些緊張，就幫著他說了他的情況，說他可能是吃了那粒藍色藥丸的原因，靈力不強，拳力卻非常強，但身上迸出的靈光，卻也是藍色的，非常怪。
「藍色的靈光？」
邊上的趙本年有些訝異的叫。
「是。」
肖千動抬頭，見顧紅雨眼光中也有些好奇，便站起來，道：「我因為是自學的，所以也不明白原因，還請顧掌門和趙大師指點迷津。」
說著，拉開架勢，把三皇拳打了一趟。
「是三皇九帝拳。」趙本年到是認得肖千動的拳法：「這套拳以剛猛見長，不過這藍光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一直糊塗著。」肖千動收了拳勢。
打了拳，氣勢上來了，他膽氣也上來了，直視著顧紅雨。
顧紅雨眼中有思索的神色。
這會兒肖千動發現了，顧紅雨身上最美的，就是她的一對眼晴。
真若論長相，楊慧並不比她差，楊慧的眼晴長得也很漂亮，但卻不象她的眼晴那樣富有神彩，就彷彿會說話一樣。
明眸善睞，應該說的就是這樣的眼晴。
這會兒她凝眸沉思，空山悠遠，如夢如幻，只看到她的眸子，肖千動的心彷彿都靜了下來。
想了一會兒，似乎不得要領，顧紅雨輕輕搖頭，轉頭看趙本年：「師兄，你說呢？」
「我也不明白。」
趙本年兩眉皺成一個川字，看著肖千動，道：「不過我覺得，不會是一種好現象，他拳力如此剛猛，可靈力卻如此微弱，明顯是入了魔道。」
顧紅雨轉頭看肖千動，輕輕點頭，沒有說話，不過她顯然也認同趙本年的看法。
「呀。」楊慧一聽叫了起來：「師父，那有什麼辦法沒有，對了，肖千動想拜在師父座下，跟師父修鍊，師父，你能收下他不，順便幫他調理一下氣機，也許氣理順了，藍光就沒有了。」
肖千動聽到她的話，心中怦怦跳，他先前覺得可有可無，反正自己是個怪胎，練不練的都無所謂，也就不必要拜什麼師了。
但見了顧紅雨，他心中卻生出強烈的想拜顧紅雨為師的念頭，這樣的女老師，到哪裡去找啊。
「這個。」顧紅雨微有些沉吟，似乎拿不定主意，轉頭看趙本年。
趙本年卻眉頭一皺，道：「先前品秋回來說，這位肖先生跟種屍門還有點恩怨未了，是不是？」
「是。」肖千動一聽這話頭不對，但也否認不得，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