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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煙雨客(十八)

  李媒婆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了,加之氣氛有些微妙,忙出來打圓場:「既然二位說好了,那便煩請玉姑娘將自己的生辰八字給我,待算好良辰吉日,白公子會再來告知姑娘。」

  言舒點頭,轉身看了阿秀一眼,後者立刻會意,將手中的庚貼拿給李媒婆。

  「你們把東西放下便出去吧,」白初陽對身後的人說道,「我有話要同玉姑娘單獨說。」

  他特意強調了「單獨」二字,陳煦南便也沒再停留,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言舒走到他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

  「白公子想同我說什麼?」

  「科考的成績出來已經很多天了,我今日才來是因為要準備的東西實在太多,我也不知從何著手,若不是託人找到了李媒婆,估計花的時間會更長。」

  「沒關係。」

  「其實我也想快些,但又怕有哪裡不周全讓你不開心,更怕讓你等太久。」

  「真的沒什麼的,」言舒輕聲道:「只要你來了便好。」

  「我說過我會娶你,便一定會來。」

  「我知道,所以我很相信你。」

  白初陽溫柔地看著她:「方才三公子說的,也是你心中所想嗎?」

  「我若說不是,你會信嗎?」

  「我知道你我相處不多,成親之事也很突然,但我此生只會娶一位妻子,所以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有何種身份,不論你身在何處,只要你嫁給了我,我的妻子都只會有你一人。」

  「我信你,」言舒說,「所以不論公子說什麼,對你提了什麼樣的要求,我都不關心,因為我信你會對我很好。」

  「其實我金榜剛出的時候我便打聽過你的生辰八字。」

  「打聽到了嗎?」

  「沒有,醉玉樓的人口風太緊,愣是每個人都回復我一句無可奉告。」

  白初陽一副吃癟了的委屈樣,言舒覺得好笑:「我好歹也是醉玉樓的頭牌,下面端茶倒水的小廝平日里跟我說上一句話都難,更別提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了。」

  「還好今日我還是知道了。」

  「是啊,何必費心打聽,你只要問我,我都會告訴你的。」

  「李媒婆之前說認識一個很靈的算卦先生,明日便會帶著你我的生辰八字去找他算一個良辰吉日,你明日若是有空不如同我一道去看看。」

  「我去不太好吧?」

  「無妨,」白初陽笑道,「明日我們跟著李媒婆找到那位算話人,待她算完生辰八字我們再去,順便還能逛一逛。」

  「好啊。」

  「那明日我來接你。」

  「好。」

  「那你回去吧,近日入夜之後天氣寒涼,記得注意身體,千萬別著涼。」

  「我知道了,你也是。」

  「那你上去吧,我看你上去之後便走。」

  「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言舒轉身上樓,中途回頭看了一眼,白初陽還站在原地,臉上帶著笑還衝她點了點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白初陽才走出去。

  薛子破一直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忙走過去:「少爺,您既然打算同玉笙姑娘成親,那醉玉樓這邊還需要留人守著嗎?」

  「守著吧,這姑娘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無害。」

  「是。」

  言舒走上三樓,推開自己的房門,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立在窗前。

  「公子。」言舒走過去。

  陳煦南回過頭:「你是否覺得我對你的事情插手太多了?」

  「公子哪裡的話,您今日所做是為了讓言舒體面地出嫁,言舒感激還來不及。」

  「你是醉玉樓的人,你出嫁我會為你備一份嫁妝,若是還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開口。」

  「我倒真有一事想請公子幫忙。」

  「你說吧。」

  言舒想了想,試探著說:「公子與謝神醫關係似乎很好?」

  「嗯,」陳煦南點頭,「他與我算是從小一同長大的,你這是有事想讓他幫忙?」

  「我聽聞謝神醫開了個醫館,不知能否讓他為我診脈說我身體虛弱,不能行床笫之事?」

  「自然可以,只是白初陽心思縝密,只怕謝懷楚一人所言他不會全然相信。」

  「所以還請公子讓謝神醫為我開個方子,讓我的身體能如同我所言那般,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可以,」陳煦南欣然同意,「待你嫁入白家我會讓謝懷楚定時來為你診脈,儘可能助你成事。」

  「謝過公子。」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氣氛安靜了片刻,陳煦南低聲說:「日後,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候,我能叫你小舒嗎?」

  「嗯?」言舒愣了一下,「公子這是什麼問題?言舒的命都是公子救下的,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只要公子高興就好。」

  「舒兒,在成親之前,你都還有後悔的機會。」

  「公子,言舒不後悔。」

  「如此,若是白初陽對你不好,一定要告訴我,我的人可從不受欺負。」

  言舒倒是沒想到陳煦南會這麼說,她一直以為他之前對白初陽提的那些要求只是為了給自己面子,空氣有些安靜,過了一會兒,言舒說道:「多謝公子。」

  這四個字說得情真意切,完全發自肺腑,言舒是真的很感謝陳煦南一直以來對自己和阿秀的照顧。

  「之前同你說過的,你在查言家的事情時,不論遇到任何事,醉玉樓都不會幫你。」

  「言舒記得。」

  「醉玉樓不會幫你,但我會,」陳煦南看著她,「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再置身危險之中。」

  如果說前面的話言舒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那陳煦南這句話說得便有些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疑惑,但她還是點點頭,之後陳煦南說了些瑣碎的小事,不外乎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情,零零碎碎的,隨意說了些便離開了言舒房中。

  阿秀是在陳煦南走了之後才進來的,她看言舒微微發愣坐在那裡,走過去關上一扇窗,然後又回到言舒身側。

  「阿秀,我明日要出去一趟。」

  「是同白公子嗎?」

  「嗯。」

  「姑娘當真要嫁給他?」

  「白家的聘禮已經送過來了,我的庚貼也已經交與他,此事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可姑娘這樣做犧牲未免太大了。」

  「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不算什麼。」

  阿秀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糾結這事:「明日姑娘同白公子出去不帶阿秀嗎?」

  「不過上街逛逛,你不必跟著,若是覺得在醉玉樓太悶便出去玩吧。」

  「阿秀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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