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原來是你

  「尹公子……」見到尹曜，唐格的氣焰瞬間下去了大半。 

  他不敢與尹曜對視，只好轉向童小棋，道：「原來是攀上了尹公子，我說呢，今天你怎麼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良禽擇木而棲。」童小棋不予置辯，繼而答，「畢竟比起他，你low得不是一點點。」 

  說罷，她自覺地挽住尹曜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剛走進隔壁房間，她就猛地把門一關，她背對著尹曜，慢慢地跪坐在地上。 

  這是她第一次與唐格對弈，她從來沒有料想過她同唐格也會有今天，因此剛才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和他在一起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像是摻了毒，她差點就不戰而敗了。 

  要不是剛才尹曜出手幫了她一把，現在的她恐怕已經在那兩人面前原形畢露了。 

  「謝謝你。」她低聲說。 

  「如果真的覺得感謝的話，那就繼續剛才我們做的事吧。」 

  她身子一抖，不敢回頭看尹曜。 

  「謝謝你剛才出手，還有，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哦？一句謝謝、對不起就想了事？」他蹲下身，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並不驚訝地發現她的眼中滿是淚水。 

  她獃獃地看著空中虛幻的一點，沉默了半晌之後道：「除了這個，其他的什麼都可以。」 

  他笑：「那樣的男人，還值得你守身如玉？」 

  「不是為了任何男人，是為了我自己。」她垂著頭，倉皇地站起身，「對不起讓你困擾，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鞠躬盡瘁。」 

  「想為我鞠躬盡瘁的人太多了，不缺你一個。」 

  「那麼，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冷冽的目光掃了眼她，尹曜啟唇道：「我要談一樁生意，要你幫忙。」 

  她有些訝異，他居然讓她談生意？ 

  她畢業以後一直在唐氏做策劃，很少出面參加商會或是幫公司談什麼生意，這種商場上的事她並不熟悉，他沒理由要她來幫忙啊。 

  讀懂了她眼神中的不解，他繼而道：「明晚有一場拍賣會，其中有一件紅寶石耳墜，從路易十四時期一直流傳下來的。我要你拿下那串項鏈，你只管喊價，錢，我來。」 

  「為什麼……是我？」 

  他笑了笑，沒說話。 

  他孤身一人來到上海，誰都沒帶，來這才知道這場拍賣會規定一男一女才能入場，既然有個現成的，也省得他去找別的女伴。 

  尹曜指了指浴室的門，示意她進去。 

  「把你自己弄弄乾凈，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拉開門走進了浴室。 

  耳邊充斥著嘩啦啦的水聲，尹曜揉了揉疲憊的眉頭，靠在沙發上休憩。眼前不斷回放著那女人的臉，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直到童小棋洗好了澡，洗去了臉上濃厚的一層粉和煙熏妝，洗順了爆炸頭，換上一身乾淨的乳白色浴巾赤著腳走了出來，尹曜這才如夢初醒。 

  面前的女人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風塵氣息，一張臉清純得像是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他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眼睛，隨後輕笑了一聲，抿唇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