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8 不穿衣服的魚人
好了，老子要好好觀察這個世界了！
當南宮司馬的視線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眼睛里燃燒著的不但有激情，還有認真和好奇。
因為第一眼他看到的是長著腿的房子。
對，沒錯，就是長著腿的房子。他眼前的這一片房子，每一間都外形好似魚簍，下面長著四條腿，兩米多高的腿。
難道是這裡的風俗？或者是什麼原因呢……嗯，不能養成只問問題不思考的習慣，觀察！思考！分析！自己得出答案！
自己身處一個村落的入口處，準確的說是身在一條小溪的旁邊。
一條溪流從腳下流過，一米多寬，從眼前的村子中間穿過，準確的說是從那些兩米多高的腿中間穿過，拐到別處去了，看不見。
看不見溪流拐彎的原因是村落被兩座一高一低的山夾在中間。山腰陡峭連樹也沒有，只生長著矮矮的植物。
自己的視野所及是這樣一幅圖：高山，溪流，村落，矮山。
有溪流的地方就有樹木，有高大的樹木，也有矮小的樹苗，沿著溪流兩邊凌亂分佈著。自己就站在一株大樹下。
這棵大樹身上生長著綠油油的苔蘚植物，好像是樹皮上紋身了一樣。地上是潮濕的地表植物，矮小而種類繁多。
陽光不錯，但受山的遮擋，光線並不是很充足。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的味道，混雜著溪水的淡淡腥味。
溪水怎麼會有腥味？
南宮司馬很好奇，挪了兩步，發現自己的鞋底都已經濕透，而且腳下有點軟。說明什麼？
開動腦筋思考著，南宮司馬漸漸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讓自己慢慢將觀察，思考，分析形成習慣。
土地鬆軟，站在地上鞋底已濕，只能說明這裡的水太多，地表植物是喜水植物，而且這植物體內存了大量水分。
為何溪水有腥味？它是流動的活水呀，怎麼會有淡淡的腥味呢……
南宮司馬思考著思考著，一回頭，愣了。
卧槽！這是個魚妖？魚人？還是怪物？御氣書生不是說像我這個單人副本是沒怪的么！
他的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同樣也看著他發愣的……好吧，算是一個人吧，因為它也長著一雙大腳且後腿直立行走。
它不但有雙腳，還有雙手，而且雙手裡現在正端著一隻叉子對著自己。
對，那就是一隻叉子，用來叉魚的那種。
它長著一隻魚頭。嗯，除了沒鼻子雙頰長著腮之外，和人的構造差不了多少。它的一雙眼睛也正在盯著自己，眼神緊張。
它應該說人話吧？「你好，請問公廁怎麼走？」
南宮司馬記得某個旅遊指南上寫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緩解自己和當地人之間緊張氣氛的訣竅就是可以問去哪兒上廁所。
「什麼？」魚人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是上面派來解決問題的調查員？」
謝天謝地它們還說人話！南宮司馬才感到欣慰，又愣了，它這話的意思是在等我？我啥時候成調查員了？上面是哪兒？
算求，管它呢，誰知道遊戲系統給它們說了什麼……無非是這個副本的劇情背景設定罷了，不管了，自己走自己的劇情。
「當然是啊，不過，你這是在幹嘛呢？」南宮司馬看見它腳邊的地方扔著幾隻開膛破肚的魚。
「哦，哈哈！」它收起了魚叉，一邊摘了一顆青草將那幾隻魚串起來，一邊說：「剛才等你等得無聊，叉了幾隻魚清理了一下。」
南宮司馬看那幾隻魚被開膛破肚弄乾凈了，心想，溪水的腥味應該是來自它清理在水裡的魚臟器造成的味道吧。
「你怎麼稱呼啊？」南宮司馬問它，「我是南宮司馬。」
「喔，果然是上面派來的調查員啊！它們都喊我『快手』漁楠！」
漁楠快步上來和南宮司馬並肩走著，它的那串用草串起來的魚掛在魚叉頭上，扛著魚叉，邊走邊說：「你可算是來了，我們盼你好久了！」
南宮司馬看它那手腳雖然都是五指，但指間有蹼，跟鴨掌似的。好像它的背是有點彎的，后屁股上還帶著一條魚尾巴。
好像……它是沒穿衣服的？全身都是墨藍色的厚鱗片啊，真是個性，男女怎麼分呢……
「那你順便在路上跟我講講你們遇到的情況吧！」
漁楠大約很高興能第一個和上面派來的人這麼聊天，興奮地說：「我們才從千里之外遷來這裡不久。」
「因為戰亂，我們族長帶領族人一路沿著大河前行，爬山涉水到了這裡，終於發現這裡地廣人稀水多濕潤，適合我們生存，便定居於此。」
「為了換取生活用品，族長臣服於人類的統治者，交涉之後允許我們用自己的特產來交換生活必須品。」
「我們的特產是風乾了的魚乾，味道很特別，因為我們是將活魚洗凈填充進香料后掛起自然風乾的，很有味道！」
「我們會將特產帶到人類城鎮，委託人類賣掉，然後拿錢購買族裡所需的物品。一直以來，這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
「但是，忽然有一天，這裡來了許多黑魚鷹，還有那些野生的土饞貓，成群結隊又搶又偷防不勝防啊！」
「我們能留下的魚乾數量越來越少，而族裡所缺的物品越來越多，這樣下去我們眼看要麼餓死要麼又得搬家啊！」
「迫不得已，族長便去城鎮請求上面派人來幫忙。真高興你這麼快就到了！上面說近日來人，於是我每天都去那兒等呢！」
看著它興奮的樣子，南宮司馬心想，系統也太能扯了吧，我就是來弄個魚鱗，你竟然給我一個拯救族人的任務！
裝作所有所思的樣子，南宮司馬問：「那麼，你們只要解決了這什麼鷹和貓的問題，就不用搬家了吧？」
「那肯定啊！」漁楠激動地瞪大了眼，肢體語言豐富地說：「這裡風景美，氣候好，流水多，我們生存著其樂無窮啊！」
說著走著就到了剛才南宮司馬看見的那些長著腳的魚簍屋子下面了。但是怎麼沒有上下用的梯子？
漁楠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大人這邊走，我們的村落一直都是居於水上空中，便於防範地上野獸和自然災害。」
哦了一聲，南宮司馬越發好奇它們怎麼進出房間的。跟著漁楠拐過小山，眼前的景況差點讓他吃驚。
眼前的小山有一面山皮是緩坡，緩坡上修建了台階，山頂上一座磚石結構的房子與眾不同地孤零零矗立著。
緩坡下的溪水變深變寬，水流卻變穩當了許多。溪水另一邊平地開闊，種植著不少植物，看著都不是很熟悉品種。
密密麻麻的魚簍房子一個挨一個連成一團一片，每座房子都有一條小弔橋連著中間一座大平台。
大平台完全由竹木建成，平台中央一根粗大的木製柱子擎天而起，一條寬大的木板路繞著柱子而上，在第三層上連接著一棟大屋子。
第二層上連接的是那些一半建在空中一半建在樹上的大房子，不知道這些大房子是給誰住的，為數很多。
此刻，當他們兩個走到大平台跟前的時候，最先注意到他們的是平台入口台階上的兩名魚人守衛。
然後是魚簍裡面住的魚人，好吧，就暫時叫他們群眾吧……於是，整個村落都沸騰起來了。魚人們爭先恐後地跑出來看上面派來的人類。
「歡迎你！勇敢的少年！」
南宮司馬轉身看向說話的地方，背後緩坡的台階上站著一位通體銀白的魚人。
漁楠向它行禮：「族長，我把少俠南宮司馬接回來了！我們村子有救啦！」
聽見村子有救了，周圍的大小男女魚人們都高興地私語起來，嗡嗡一片。
族長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欣慰道：「真是很感謝你，年輕的勇士！魚人部落不會忘記你的！來為勇士擺宴接風！」
「吃飯就算了！」南宮司馬急忙攔著，誰知道魚人喜歡吃什麼呢！「我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好吧？」
忽然頭頂一個黑影竄下來呼！地從二層平台一家窗口裡飛進去，瞬間又飛走了。只是出來時嘴裡叼著一個東西。
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二狗家的魚乾被鷹搶走啦！」
瞬間就有一個小魚人的聲音哭起來，接著所有魚人就沖著飛在空中幾下沒了身影的東西咒罵起來。
族長嘆氣道：「我已經接連向神魚祈禱三日，虔誠之至，但是……唉！怎麼還有黑魚鷹前來偷搶！這可怎麼辦啊！」
神魚？南宮司馬心頭一動，難道就是裁縫老奶奶說的那條白魚？好吧，待我上去撈起它弄幾片鱗片就回。
「時間緊急，讓我先拜一拜神魚吧！」
族長激動異常，伸手一指身後山頂屋子，說：「如此真好，有勞少俠跟我來，神魚就供奉在山頂廟裡。」
爬了幾十級台階，上了山頂，進了屋子。南宮司馬看見這屋子也就30多平大小，中間是供台，兩邊是壁畫。
壁畫上畫著很多魚人的故事，他看不懂，大約像是傳說之類的。供台上一座大透明魚缸，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魚缸里一隻通體乳白的大魚靜靜浮著。
這魚觸鬚極長，像一張小茶几那麼大，通體乳白如果不盯緊仔細看竟然連魚鱗都看不出來。
「族長你在外稍等片刻，我要一人拜神！」
「哦，好好！」族長急忙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確信再無他人，南宮司馬看著這神魚，禁不住嘆道：「卧槽，這是魚么，不會是奶油做的吧？來我弄兩片魚鱗就退出副本好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突然那大白魚猛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