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失憶?
她生小寶相當隱蔽,也從沒對外公布過孩子的性別,除了幾個好朋友,也就是蘇莉和劉阿姨知道,這女人到底從哪知道的?
“你別這麽草木皆兵,我要是想害你,你壓根不可能活到今天,我就是單純對你和溫的孩子好奇,他究竟會遺傳誰更多點呢?”
溫……
短短一個昵稱,牽動起顧馨兒壓抑已久的思緒。
她近乎是條件反射的屏住了呼吸,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
“你是溫予易的朋友?難道是……A?”
女人玩味的揚起了唇,跟著朝身後半掩的休息室喊道:“溫,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你的前妻都找上門了,還不快出來?”
轟的一瞬,顧馨兒耳畔炸開了無數朵煙花。
她聽錯了麽?
她喊的是溫予易麽?
可那個人不是已經被她間接害死了麽?
或許隻是同名同姓罷了,顧馨兒如此安慰著自己,視線不由自主的朝旁邊的休息室看去,當逆著燈光,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顧馨兒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僵硬的站在那裏,動了動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溫予易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苟,英俊的臉上帶著些不太明顯的傷痕。
是他!
這張臉,和溫予易一模一樣!
顧馨兒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溫予易還活著,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
那雙眼和以往的銳利如出一轍,卻又多了些讓人猜不透的陰沉。
漫不經心的把手從褲兜裏伸出來,溫予易散漫的走到兩人麵前。
“你是……我前妻?”沙啞的嗓音響起,帶一絲疑惑和試探。
像擊穿了空氣,直直的落在顧馨兒耳朵裏。
顧馨兒心跳漏了一拍,愣愣的望著溫予易,他不認識她了?
“不好意思,我當初掉進了海裏,摔傷了腦袋,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溫予易公式化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擰眉道:“我調查過我的生平,我們後來離婚了?”
顧馨兒想過無數次兩人再見麵的場景,卻沒想到會是這麽玩笑的一幕。
溫予易……
他失憶了。
不記得她了。
旁邊的艾塔正想看好戲,聽到溫予易的話不由轉頭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有什麽話我們私下再談吧,慶功宴要開始了。”溫予易沒有給顧馨兒多說的機會,朝她慵懶的笑了笑,隨後挽起了艾塔的手,步入了搭建的舞台。
顧馨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卻又更怕她所見的都是在做夢。
直到溫予易和艾塔兩人在台上引起了一陣轟動,她還是呆呆的。
“馨兒姐,溫總……溫總,他還活著!”蘇莉等不到顧馨兒,跑過來找她,激動的拽著她:“我看到他了,他在台上講話……馨兒姐?馨兒姐?”
“我在……”
顧馨兒腦海中一片混亂,蘇莉的喊聲讓她勉強回過了神。
“你是不是剛才就看到溫總了?”蘇莉對她的恍惚表示了理解。
顧馨兒微微呼出一口氣:“走吧,我們也去大廳,溫予易……他或許已經忘記我了。”
“怎麽可能忘記你?他死裏逃生回來,用雷霆手段給傑森挖坑,奪回了原本的產業,這明明就是在打擊報複嘛,別人尚且這樣,那換成你,他就算不愛了,那還有恨。”蘇莉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捂著嘴,尷尬的盯著顧馨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顧馨兒搖了搖頭,鄭重其事道:“我知道你沒壞心,不過他忘記我也挺好的。”
糾纏過這麽多年,現在終於沒了那些羈絆。
他身邊有了新的女朋友,也有了新的公司和人生。
從此和她都無關了。
他們之間那些愛恨情仇,大概早在他飛機出事的那天就煙消雲散了吧。
心口忽而滾燙,顧馨兒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甘還是失望……
“那倒也對,溫總報複人還是挺狠辣的,不說旁的,萬一跟你搶小寶的撫養權就麻煩了。”蘇莉眼底映著顧馨兒悵然的麵龐。
顧馨兒微微凝著呼吸,五指輕捏成拳。
她怎麽忘了小寶……
可小寶是她的命根,她絕不會讓他被奪走。
也許忘記真的是彼此最好的結局。
……
“啪啪啪。”
溫予易和艾塔的現身陳詞,話音落下,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連綿不絕。
“還真是溫總?看來這個A也是他了,那位艾塔小姐隻是放出來的煙霧彈……”
“真沒想到溫總能這麽傳奇,大難不死也就罷了,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又奪回了公司,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瞧他身邊站著的那位艾塔小姐,我曾在Z國一個商業峰會上見過,是家族的準繼承人,可不比他前妻背景強悍?”
“這次他能這麽快翻身,也多虧了這位艾塔小姐吧?”
“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美女總能看上他?”
台下幾位私交很好的老總,彼此議論紛紛,有的語氣裏還夾雜著酸溜溜的嫉妒。
都是男人,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溫成楠聽到這些老總們的竊竊私語,又看向台上講話的溫予易,神色充滿了恍惚。
他幻想過無數次溫予易或許還沒死,或許某一天還能再回來……
當這種幻想成真,他卻愣住了。
溫予易身邊……怎麽會有女人?
司儀活躍完氣氛,溫予易總結陳詞:“……很感謝大家今晚賞光來慶賀A公司拿下傑森集團,大家吃好玩好,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敬請諒解,話不多說大家請自便。”
說完,溫予易將話筒交給了司儀,下台直奔溫成楠所在的方向。
服務員舉著托盤經過,他順手拿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溫成楠,深邃寧靜的黑眸像蘊藏著無盡深海。
“喝一杯?”
溫成楠接過他遞來的紅酒一飲而盡,終於確定眼前的堂哥是活生生的人!
“你小子,活著竟然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害得我和我媽整天為你提心吊膽的……”溫成楠放了酒杯,拳頭象征性的落向溫予易胸口,說不興奮是假的,說不激動也是假的,隻能用這種原始的肢體行為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