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蘇醒
小木屋附近這麽多鮮血,都快流成河了,顧馨兒竟然沒死?
她的命究竟有多大啊?
喬綰綰的表情瞬間激怒剛從悲傷裏被拉出的喬心安。
喬心安幾步走到喬綰綰麵前,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然後掐住她的下巴質問。
“怎麽?馨兒沒死你就這麽失望?”
喬心安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告訴你喬綰綰,就算馨兒安然無恙的恢複,我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做下的這些事!”
喬綰綰心中慌亂,勉強擠出笑容:“心安,馨兒沒死我當然高興了,你別把我想的那麽壞……”
“你可真會演戲,我倒要看看你的假麵具還能戴多久。”
……
顧馨兒被直升機緊急送至醫院。
她雖然體表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內傷可不輕,嘴角染血,很可能是髒腑受傷,溫成楠的額頭上,身上全都被汗水浸濕,救治的動作卻愣是沒有停下來半分。
他的緊張,感染了周邊的所有人。
成宇醫院,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跟一堵重重的石牆一般,隔出了裏外兩個世界,也重重的壓在現場所有人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溫予易寸步不離,守在走廊,不時抬頭看一眼手術室的燈。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拳。
他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愛她。
可為什麽發現她生死成謎的時候,心髒會疼得那麽厲害?
喬綰綰也緊盯著手術室的燈,巴不得馬上這燈就滅掉,然後溫成楠帶著一眾醫護人員低垂著腦袋走出來,宣布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然後,時間過去,眾人心裏愈發焦灼。
終於,在進入手術室六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溫成楠虛脫著被兩名護士扶著出來。
“怎麽樣?”喬心安急切地上前,拉著他的手:“馨兒怎麽樣了……”
溫成楠看了眼守在對麵的溫予易,他雖然一個字都說,可眼神裏的緊張和肅穆不容忽略,像感覺到他的視線,溫予易也正盯著他。
四目相對,溫成楠發現他站著的位置,手術床推出來時,剛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他別開臉,對喬心安道:“手術很成功。”
“謝天謝地。”喬心安瞬間不顧形象,驚喜道,“那馨兒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我現在可以去看她嗎?”
聽著喬心安的問話,溫成楠的表情並沒有一開始的輕鬆,反倒凝重許多。
察覺到氣氛不對,喬心安臉上的笑也凝固了。
喬心安問,“是……有什麽不好嗎?”
溫成楠張了張嘴,搖搖頭,“沒有,隻是我無法確定顧馨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打麻藥之前她恍惚醒了一下,但很抗拒外界的接觸,我想……她遭受的刺激太大了,即使身體上的創傷可以隨著時間愈合,精神上也一定受到了創傷……”
“你的意思是顧馨兒她會醒不過來?”話音剛落,溫予易便箭步衝了過來,低沉的語氣裏染上壓迫感。
“不好說……”溫成楠隻能這麽回答。
溫予易嘴唇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下,像是要說什麽,可不等他把話問出口……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力度之大,直接打得他臉歪到了一側。
“溫予易!這都是你幹的好事……”喬心安瘋狂又憤怒,指著他罵道,“馨兒曾經那麽陽光那麽努力,她隻是想好好活著,好好守著顧家,可現在呢?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又是流產又是綁架跳車……”
頓了頓,她忽然有些嘲諷的開口:“你口口聲聲說報複顧家,是為了你媽,可我忽然想問你懂什麽是感情麽?”
溫予易垂著的手慢慢捏緊,目光卻沒有任何波動:“念在你是慕崢衍老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走吧。”
“嗬……”喬心安冷笑:“我猜,你壓根沒有心,也壓根不懂什麽叫愛。”
溫予易的拳猛地收攏。
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的凸了起來……
剛好,此時顧馨兒的手術床被忽視推了出來。
顧馨兒麵色蒼白,睡得格外安靜的。
喬心安見狀,給路也使了個眼色:“馨兒,我帶你去慕家旗下的醫院,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來治好你。”
路也會意,立即從護士手裏接過推床,準備跟喬心安一起帶走顧馨兒。
可溫予易高大的身軀一晃,攔在了兩人前頭,不讓他們走。
溫予易目光掃過病床上的顧馨兒,語氣堅定,“顧馨兒是我的妻子,你們打算帶她去哪?”
喬心安皺著眉頭質問,“她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她?”
溫予易看向喬心安,一字一句的肯定,“我會照顧好她。”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喬心安冷笑一聲,直接不顧及擋在前麵的溫予易,暗示路也推著顧馨兒衝出去就行了。
卻不想,溫予易的背後突然出現黑壓壓的一群安保人員。
喬心安瞳孔一縮,“溫予易!你瘋了?”
溫予易目不轉睛的盯著顧馨兒。
“我說過,誰都不可以帶走她,她,隻能是我的!”
最終,喬心安還是放棄了。
病房裏,溫予易拉著顧馨兒的手,雙眸通紅卻目不轉睛。
“隻要我們一天沒有簽字離婚,你永遠是我的溫太太。”溫予易的聲音帶著疲憊和嘶啞。
對不起,溫太太……
我來遲了。
轉瞬,溫予易的眼裏劃過一絲狠厲。
究竟是誰賣了顧馨兒?
小木屋內的那個男人……
又是怎麽回事?
一整夜,溫予易親力親為照顧顧馨兒,寸步不離,連眼都沒合上過。
短短一夜過去,他下頜生出一圈新生的胡茬。
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南城提著保溫盒,心疼的看著疲憊至極的溫予易。
“溫少,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吧。”
南城打開保溫盒,往碗裏盛粥,“您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扛不住的。”
從顧馨兒失蹤的消息傳來開始,溫予易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個星期,除了在直升飛機上飛行的那兩三個小時的間隙,他閉上過眼,其他時間都是緊繃成了一條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