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她倒在血泊裏
“不是這樣……”溫予易蹙眉,看出她情緒的激動,安撫道:“我答應過你的不會變,隻是現在喬綰綰懷著孕,孩子經不起折騰!你先放手,我一定會給你交代!”
“我的護照呢?你為什麽要把這些也藏起來?”
溫予易眉中掠過一絲凝重,他能說……他是怕她就這麽消失了麽?
一直以來,顧明翰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現在顧明翰出了事,誰也不知道她萬念俱灰之下會做出什麽……
“聽話,你先放開她。”溫予易極力安慰她,她現在也是個孕婦啊!
沈飛揚臉緊繃著,也大吼道:“顧馨兒你這個瘋子,綰綰懷孕了你不知道嗎!你想對她做什麽?”
“溫少,我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救我,快救救我和我們的孩子……”喬綰綰委屈的哭喊。
“綰綰別怕,我和溫少都會救你的……”
看著沈飛揚和溫予易那麽著急的模樣,顧馨兒散漫的笑了。
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天理?一個殺人犯卻能得到這麽多人的關心,她爸爸隻能孤零零一個在國外,連屍骨都運不回來……
“你們這麽在乎她是麽?溫予易,那我偏要讓你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顧馨兒發了狠,一把抓起喬綰綰的頭發,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的腦袋往噴泉池邊的石階上撞。
那石階有一塊尖銳的凸起,如果腦袋這麽撞上去……
就算不死,也要殘。
“不要——”
“住手!”
兩道男聲幾乎同時響起,顧馨兒分不清究竟是誰說了什麽。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讓喬綰綰血債血償。
喬綰綰驚聲尖叫:“不,我不要死!救我……”
就在她的腦袋馬上磕上石塊時,突然,一隻手橫了過來,擋在了那凸起的石塊前,硬生生的護住了喬綰綰。
“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起。
沈飛揚手掌血肉模糊。
溫予易趁機抓住了顧馨兒的手,用力拉開她,顧馨兒踉踉蹌蹌,身體重心不穩,滿眼仇恨:“溫予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凶手!”
“血,好多血……飛揚哥,你流血了……”喬綰綰聞到濃鬱的血腥味,胃裏翻湧,眼角餘光看到被溫予易抓著的顧馨兒。
“送她去坐牢!溫少,她這是蓄意傷害……”
沈飛揚手顫悠悠的,鮮血順著往地上滴,額頭冷汗涔涔:“綰綰,你沒事就好了……”
溫予易盯著倆人“你儂我儂”的畫麵,眉頭一蹙,剛才那樣危險的場景,沈飛揚想也不想把手伸了過來。
真的隻是普通情義麽?
他剛這麽想著,手腕忽而一痛。
顧馨兒狠狠地咬了他手掌一下,趁著他吃痛的空隙,狠狠推開了他。
不料,噴泉打濕了地麵,腳下一片滑膩,她往後跌進了中央噴泉。
溫予易眸光一緊,想去扶顧馨兒,卻被喬綰綰緊緊纏住:“溫少,我肚子好疼……”
“嘩啦啦……”
分秒之間,噴泉水包裹了顧馨兒。
隻覺腹部一痛,顧馨兒臉色一下子慘白了下來,她往下麵看了一下,粘稠的鮮血湧了出來,流進了噴泉水,逐漸變成了淡紅。
觸目驚心。
看著還在和喬綰綰恩愛的溫予易,顧馨兒臉上露出一個慘白森然的笑,她心中痛極,眼裏卻沒有了眼淚。
“顧馨兒……”溫予易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慘烈的顧馨兒。
他心口一痛,幾乎想也不想甩脫了喬綰綰,快速衝進溫泉池抱起顧馨兒。
顧馨兒手腳發冷,渾身沒有一點溫度,卻朝他笑了:“恭喜你又甩脫了一個包袱,因為我懷的這個孩子……是你的。”
溫予易看見她那冰冷的笑時,眸光一緊:“你……你說什麽?”
腹部的疼痛逐漸擴散到全身,卻不及顧馨兒心裏疼痛的萬分之一,她手指顫抖著想要描摹一個嬰兒的輪廓,終究沒有力氣。
她強撐著,湊近溫予易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她究竟跟溫予易說了什麽,就見溫予易臉色猛地大變。
“怎……怎麽可能?怎麽會是你,不可能的,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是想報複我,報複我不讓你去見顧明翰最後一麵……”
溫予易驚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陰森的陷阱裏,他抱著懷裏的女人,拚命搖晃著質問著。
可是沒有人回答。
他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顧馨兒已經昏了過去。
而她身上的血把他的西裝染得通紅……
喬綰綰死裏逃生,還哭得梨花帶雨:“溫少,你幹嘛還去救她?她剛才差點就害死我了,我還懷著你的孩子,那就是一屍兩命,幸好有飛揚哥,你看飛揚哥這隻手傷成這樣,也不知道……”
溫予易耳畔像有無數的蜜蜂在嗡嗡作響,以至於,他根本聽不清喬綰綰在說什麽。
他一把推開了她,跌跌撞撞的抱著顧馨兒,飛奔回醫院。
“醫生!醫生!”
看到這一幕,喬綰綰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卻也閃過快意。
賤人,最好是死透一點!
她低頭,聲音哽咽地對沈飛揚道:“飛揚哥,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吧?對不起,我又連累你了……”
沈飛揚疼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也被今天的事震撼。
“我……我沒事,顧馨兒那都是咎由自取!”他要是晚出手一步,現在進急症室的人就應該是喬綰綰了。
……
鮮血還在流著,染紅了顧馨兒的褲子。
溫予易的眼前似乎也變得一片血紅,心髒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先生,請放開病人,我們要送她去急救!”女醫生慌忙提醒溫予易。
溫予易暴躁的如同困獸,眼底滿是震怒和緊張,抓住了女醫生的領口:“母子平安,我要聽到母子平安的消息……”
女醫生被溫予易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先……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我隻接受這一個結果!她要有一點事,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溫予易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像被抽走了,五髒六腑撕裂般的疼。
眼前像浮現了無數的場景交織。
那是從從他第一次跟著母親進入顧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