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我也很無辜啊
發完狠,她又委屈地含著淚,哽咽求饒:“煌野……煌野,你救我,我再也不想留在這裏了,他們放毒蟲咬我,我好痛……”
“大小姐別怕,我來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都是他的錯,他沒有保護好萬優優。
說罷,煌野去搶三叔公手裏的鑰匙。
三叔公側身閃躲,可他一把老骨頭,哪裏是煌野年輕體壯的對手?
砰——
煌野一掌將三叔公推倒在地上,徑直奪走了他藏在腰間的鑰匙。
三叔公低呼生疼,後腦磕碰到了地上的石階,隱隱有血色蔓延出,可無論他如何呼痛,煌野都置若罔聞,隻一門心思去救萬優優。
牢門被打開,萬優優重重的呼吸了口外麵的新鮮空氣。
陰森的地牢中,她一張巴掌大的臉頰,突然滲出陰險的獰笑,看,她不會死的,天才永遠都是被上蒼眷顧的!
“阿野,萬優優她害死了那麽多人,西區不會放過她,你別一錯再錯了,別管她,自己逃啊……”三叔公腦袋越來越昏沉,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呼喊。
萬優優猛地眯緊厲眸,視線落向吊在牆壁上的那些刑具。
寧惜悵然若失,回到萬家別墅頂樓。
他們仍舊住在頂樓最奢華的套房內。
在推開門之前,她做好心裏建設,擠出一道完美的笑意,無懈可擊。
“嗨,我回來了!”她推門進去,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卻見戰封爵正在沙發上坐得筆直,眼眶裏有些不易察覺的紅色血絲,而小林規規矩矩站在他對麵,臉上的表情是無法掩飾的擔憂。
寧惜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小林,出去。”戰封爵沉聲吩咐小林。
“是。”小林欲言又止看向寧惜,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他剛走到門口,衣擺就被寧惜敏銳地抓住了:“等下,你剛才和阿爵眉來眼去,在搞什麽鬼?”
寧惜狐疑不解地看看戰封爵,又看看小林。
小林尷尬訕笑:“沒、沒什麽。”
“等下,我好像聞到了血腥味?”寧惜鼻尖輕輕的聳動。
由於這兩天都是東西區大亂戰,寧惜對血腥味特別敏感,有時候半夜做噩夢驚醒,夢中都是那些可怕的場景。
她繞著小林身上嗅了嗅,什麽都沒聞到,然後看向了戰封爵……
戰封爵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寧惜丟開小林跑到戰封爵身邊,驚訝又擔憂:“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站起來我看看。”
“小事。”戰封爵毫不在意。
小事?他默認了受傷?
寧惜驚得一顆心亂跳,忙去幫他做檢查。
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裏,戰封爵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林看不下去了,吭聲道:“太太,剛才……你出去的時候,爵少病情又複發了!”
“什麽?!”寧惜猛地瞠大了眸子:“不是有按時吃藥麽?怎麽會……”
“多嘴!”戰封爵冰冷的眼眸射向小林,冷蔑之氣肅殺蔓延。
來到村落之後,他每天都有服用喻燁給他配置的壓抑病毒藥物,但這兩天明顯感覺到藥效逐漸不起作用了,或者說起不了明顯作用。
剛才他藥性發作,一刀紮進了大腿……
幸好小林及時趕到。
“我沒事,就一點小擦傷……”
“你還跟我撒謊!”
寧惜順著小林的視線,徑直掀開了戰封爵的褲管。
修長的腿上纏著一圈厚重的紗布,紗布上是一小片紅色的血跡,
寧惜又驚又痛心,氣急之下都快要哭了,
“戰封爵,我要的是你陪我一輩子,不是想你今天這裏受傷,明天那裏失去理智,受傷了就該跟我說,幹嘛要瞞著我!我是外人麽?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親!”
戰封爵盯著她粉色的唇一張一合,原本病情剛發作完,此刻是頭疼欲裂的,但看到她這副為自己擔憂的模樣,卻不禁溢出了低低的笑聲。
“寧惜,你好囉嗦。”
“我沒跟你說笑!你給我嚴肅點,戰封爵,你不是鐵打的,你現在才發病,應該躺在床上休息,哪怕是為了我,為了幾個孩子,你也要對自己多負點責,好不好?”寧惜死咬著下唇,被血水染紅的白色紗布,宛若針紮進她的心口。
一麵是他病情不斷發作,一麵是萬優優寧死不肯給他治病。
難道真的要讓他去娶萬優優麽?
戰封爵被她吼了半天,沉默著不發一言。
小林:“……”
彪悍!
太太真是太彪悍了!
也隻有太太敢這麽吼爵少吧?
他吞了吞唾沫,尷尬地想補充兩句,就聽到戰封爵悶聲冷硬的解釋:“我沒對自己不負責,小林幫我包紮了。”
寧惜背對著他,抹了把快奪眶而出的眼淚,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
“可你剛才還想不告訴我?萬一……我不小心坐到你腿上,壓著你的傷口呢?”
“那我甘之如飴。”
戰封爵低沉的嗓音,穿透了空氣,直擊她的耳膜。
“……”
“好了,別哭了,受傷的是我,你哭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戰封爵拉了拉她的手心,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摩挲了下。
是那種蜻蜓點水般的描摹。
觸碰一下,點一把火然後迅速撤退。
循環兩三次後,寧惜咬著嘴,瞳孔裏的氣惱已經消了很多。
“我叫個醫生過來再幫你重新包紮下,小林的手法太爛了……血都沒有止住。”
默默躺槍的小林:“……”我也很無辜啊。
隨行醫生幫戰封爵處理傷口。
戰封爵深邃的眸光,黏在寧惜身上,英俊的眉上挑,似藏著什麽心思。
醫生包紮處理完傷口,偷偷瞄了夫妻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太太,爵少這傷雖然不深,但最好靜養一段時間,尤其是……千萬不能劇烈運動。”
寧惜剛鬆了口氣,聽到醫生後半句話,耳根一熱。
“謝謝醫生。”
她將醫生送出門,扭頭便看到戰封爵倚在床沿,眸色中帶著幾許揶揄輕佻:“你說醫生指的劇烈運動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