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她要生了
“我們一開始沒有打算相認的。”寧惜解釋著:“就隻是單純的吃個飯,順便想請示一下,能否讓喻燁給雲夫人做治療……”
她知道他是擔心她身份曝光帶來安全隱患,又立刻保證道:“我後麵一定會注意安全的,每天都呆在家裏,哪裏都不亂跑了,好不好?”
“既然如此,跟我回殷城。”戰封爵突然沉聲決絕道:“F國這裏,喻燁會替你解決。”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寧惜一下子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媽媽精神狀態很糟糕,需要我配合才能幫她治療,你現在讓我回殷城,還不如直接讓喻燁也別來了,他來了我不在,那有什麽用?”
慕芷暖生病的症結之一,便是弄丟了她。
喻燁治療的時候,肯定要她在場……
她走了,喻燁孤掌難鳴,媽媽又怎麽能好起來?
“那就要看喻燁的本事。”戰封爵也擰緊了眉:“總之,F國你不能再呆下去,我已經訂好了兩天後的機票,你回也要回,不回也要回。”
寧惜一怔。
他訂好了兩天後的機票,也就是說,根本不是和她商量,隻是在通知她。
“我說了我不!我才找到我的親生爸媽,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你讓我怎麽能撒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全,但我之後一定會乖乖的呆在家裏,哪裏都不去,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戰封爵直接拒絕,冷硬道:“你是我的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女兒,我有權決定你們的去留。”
寧惜頓時冷笑:“我不是你的附屬品。”
“我不會讓你和孩子留在F國。”他在這裏短短幾天,就已經感覺到幾位總統候選人之間濃重的火藥味了,還有景程在一旁虎視眈眈……
留下來絕對是一個錯誤到極點的決定。
寧惜深呼吸一口氣,把臉別到了窗外:“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麻煩你停車。”
戰封爵睨了她一眼,腳下踩了刹車。
車子停穩,寧惜推開門下去。
戰封爵還安排了其他保鏢護送她,他打了個電話給其他車隊:“來這裏接太太回家。”
這裏是鬧市區,人來人往。
寧惜站在車門口,聽到了這句話,咬緊了下唇。
他是想等兩天後,該到了上飛機的時候,直接把她綁走麽?
他有沒有尊重過她?
於是,寧惜玩了點心計,並沒有乖乖跟阿澈上車,而是直接去附近的酒店訂了一間包間,選在了低樓層,如果有什麽意外,也方便她逃跑。
阿澈將事情稟告給了戰封爵:“太太現在不肯回來,說今晚住酒店了。”
戰封爵沉默了會:“周圍安全檢查過了?”
“這次絕對沒有問題!”阿澈忙保證道。
“那就隨她。”讓她鬧夠了,再接回來。
隻要不和景程住在一塊,沒有危險,鬧脾氣就讓她鬧。
但就在剛掛了阿澈的電話之後,戰封爵又接到了另一通來自殷城的電話。
當聽到對方報告的消息,臉色頓時變得很凝重……
……
寧惜辦理了入住手續。
晚上,她一直在等戰封爵的電話,但是他沒有來電,就像她沒有給他電話一樣。
等到不耐煩了,她索性去睡覺。
後半夜裏,天際突然炸開一聲驚雷,緊接著就是瓢潑般的大雨,劈裏啪啦地砸下來。
寧惜被這道驚雷嚇得心跳漏了一拍。
等再清醒的時候,肚子突然變得很疼,就像有一股力氣在把她的寶寶往下拽……
她伸手往被子裏摸了一下,羊水已經破了。
她是不是要生了?
以前生寶貝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
寧惜手忙腳亂地去拿手機,因為疼痛,氣息也變得不穩,小臉皺成了一團,在起身的過程中,身體歪歪斜斜,從床上摔到了柔軟的地毯上,額頭大顆大顆的冷汗往外冒……
好在手機已經被她捏在了手裏。
找到戰封爵的電話回撥過去……
嘟、嘟、嘟……
綿長的忙音回蕩著,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窗外的暴雨混合著閃電,還在瘋狂肆虐著。
寧惜以為他沒有聽到,繼續顫抖著打電話,眼底帶著期待。
可是這次聲音響到了第三聲的時候,直接切換成了關機狀態。
這一瞬間,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耳邊碎掉了。
因為她不肯答應回殷城,他連她的電話也不肯接了麽?
下唇被咬出了鮮血,寧惜重新翻起手機,打算再給阿澈打電話,可正在此時,手機率先震動起來。
她劃開了接聽鍵……
“救我……的孩子,我要生了……”小腹的疼痛,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聽筒那端的景程麵容一變,立刻拿起外套往外走:“你要生了?等我,我馬上過來!”
寧惜勉強認出了這是景程的聲音。
捂著小腹,急促的喘息著,她又試著撥給戰封爵,可是機械的女音還是提醒著她,手機已關機,無法接通。
……
景程叫了救護車直接到酒店。
阿澈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寧惜是要生了,幾個保鏢麵麵相覷。
平常寧惜住在小院或者別墅的時候,都是由喬媽守夜,晚上隨時聽動靜的。
但是今晚寧惜突然來酒店住,幾個保鏢也沒想到說要找個待命的女醫生守著。
哪裏想到時機就是這麽巧……
寧惜竟然要生了!
天空中電閃雷鳴,寧惜被景程帶上了救護車,她緊抓著景程的手,渙散的視線卻透過還未完全關閉的救護車大門看向外麵。
可惜,依舊沒有看到最想看的人。
醫生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馬上將寧惜抬進了手術室。
寧惜之前檢測過胎位的情況,可以順產。
而且她是二胎,應該會比較順利。
隻是當真的重新躺在手術台上,卻還是難產了。
“用力,再用力一點……”助產醫生穿著一襲白大褂,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安慰寧惜:“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豆粒大小的汗珠從寧惜額頭滑落,迅速沒入發梢。
頭頂的白熾燈晃來晃去,寧惜隻能用力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臉憋得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