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喻燁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桑伯見瞞不下去了,隻能尷尬地承認了:“……爵少也不是故意的。”
“就算再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應該對你撒酒瘋!”桑伯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照顧了他這麽多年,寧惜的臉色更臭了。
戰封爵到底搞什麽鬼?
喝醉酒也就罷了,竟然連桑伯都打!
“醒酒湯熬好了麽?熬好了就拿過來給他喂下去。”
桑伯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寧惜的小腹,再看向戰封爵,因為剛才他神誌不清,不小心碰倒了花瓶,碎片飛濺,導致他的腳踝被割破了,絲絲縷縷的鮮血正往外冒……
的確應該讓爵少清醒點,不然醫生也不方便處理傷口。
“爵少,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喊太太麽,現在太太已經來了,我先扶你去沙發上坐著醒醒酒好麽?”桑伯一邊吩咐傭人去拿醒酒湯,一邊伸手去攙扶戰封爵。
寧惜轉身去接傭人遞過來的醒酒湯,下一瞬,突然聽到一聲低吟——
“哎喲!”
寧惜扭頭一瞧,桑伯居然又被戰封爵推倒了,他躺在地上,右手捂著尾椎骨麵露痛苦,不用想也知道磕著腰了!
“什麽醒酒?誰說我要醒酒了?我沒醉!”戰封爵滿臉陰沉沉的,怒吼出聲。
在場的傭人都被他嚇了一跳,桑伯的呼痛都戛然而止了。
寧惜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連忙跑過去要扶桑伯,可是沒跑幾步,原本還滿身戾氣的戰封爵,突然伸手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下子攬入了懷裏。
“你來幹什麽?懷著孕還到處亂跑!孩子不想要了麽!嗬……也對,命運從來就不公平,要不要根本由不得你和我說了算……”
寧惜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當他在講胡話。
的確,他噴灑出來的呼吸夾雜著濃鬱芬芳的酒香,很難不讓人聯想他是醉酒撒瘋。
離他越近,那酒的味道就越重,落入寧惜的鼻尖,讓她有種生理性的反胃。
她伸手想把他甩開,要離他遠點,不然肯定會想吐的。
但戰封爵就是不肯鬆手,反而你追我趕,成了拉鋸戰。
桑伯看到兩人的對峙,簡直是心驚膽顫。
他顧不得被扭傷的腰,動作滑稽的從地上爬起來,急聲大喊:“爵少,你看清楚你拽著的是太太!太太懷著孕,你千萬悠著點,推我沒關係,別把太太也推倒了……”
太太?
戰封爵神遊的理智像剛剛清醒了點,怔怔地盯著麵前的女人,突然條件反射般把她鬆開,清冷的眉眼微擰:“寧惜?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剛才沒認出她麽?
原來說了一大堆,全都是醉話啊……
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寧惜決定要好好給他醒下酒,將傭人遞過來的醒酒湯端到戰封爵麵前:“還要喝酒麽?來,我陪你喝個痛快。”
戰封爵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手裏的碗,犀利冷銳,似在打量是不是酒。
幾秒鍾之後,他接過那碗醒酒湯,麵無表情地往唇邊送。
眼瞧著就要喝下去了,高挺的鼻梁翕動,輕嗅了幾下,忽而將碗摔在地上:“你以為我醉了麽?我會分不清酒和水的味道?”
碗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碎片和那些古董花瓶的碎片混在了一起。
寧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咬牙切齒,原來他還沒有醉成爛泥,能分得清酒和水的氣味,那他還推了桑伯?再這麽下去,他一晚上都醒不了酒!
傭人大概也知道戰封爵醉得有些厲害,所以準備了好幾碗醒酒湯。
寧惜隻想快點給他醒酒,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幹脆一咬牙,拿起了其中一碗湯,試了一下溫度,然後直接朝戰封爵的臉潑了過去——
“你給我清醒一點!”
嘩啦啦。
一碗醒酒湯沿著戰封爵的腦袋往下滴。
戰封爵那張英俊的臉龐也覆蓋著幾處綠色的綠豆皮,領口的衣襟等等也被波及,看上去髒兮兮的,但戰封爵渾身顫抖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快速地眨了下眼。
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桑伯見到這一幕,簡直嚇得魂不附體,太太真的太威猛了。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把醒酒湯潑在戰封爵的臉上……
戰封爵也徹底清醒了過來,深沉的眸光緊睨著寧惜,任由綠豆皮黏在鼻尖,呼吸卻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起伏不順。
寧惜被他這一眼瞧得緊了緊瞳孔,而後硬氣地停止了腰:“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照照鏡子,看你現在像是什麽樣子?酒鬼發酒瘋,連桑伯都推!”
戰封爵整張臉緊繃著,額頭的青筋一根根鼓起來。
觸及她倔強的小臉,怒意又逐漸消散,表情隻剩下複雜……
他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走到沙發上坐下,微垂著腦袋,把之前的事都差不多忘了:“桑伯,我剛才推了你?”
“……是我沒有站穩。”桑伯忙顫悠悠地解釋。
“讓家庭醫生幫你檢查一下,沒問題就回房間休息。”
寧惜見戰封爵清醒了才敢靠近,酒味被醒酒湯的味道中和了些,至少沒那麽刺鼻了,她還在生氣,便拿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沒好氣地問:“為什麽喝這麽多酒?”
小巧的鞋尖在褲管上蹭了蹭,跟隻軟綿綿的小貓撓一爪子一樣。
戰封爵酒醒後,心緒卻沉得厲害。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幾秒後,戰封爵幽幽地開口。
寧惜一怔。
空氣也陷入了沉默。
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婆婆的忌日?你之前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潑你醒酒湯的,我隻是想你早點清醒……”
難怪他的情緒會突然這麽奇怪,原來是婆婆忌日到了。
戰封爵一直很在意親情,也很在意他的生母。
寧惜心軟了,拿過幹淨的毛巾仔細替他擦臉上和脖頸上的湯汁,燈光下,那些湯汁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映襯著他的俊臉更加完美立體。
她沿著額頭往下擦,剛擦到脖頸的時候,戰封爵突然伸手握著她的手背,眸光灼灼——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在我身邊。”
“孩子都替你生了,不在你身邊,我還能跟誰在一起呢?”寧惜漆黑的瞳仁裏倒映著兩個俊朗的他:“你去祭拜婆婆了麽,怎麽都不叫上我。”
戰封爵抿緊了薄唇,掩飾胸腔裏的苦澀。
他的情緒失控,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忌日,更重要的是……
喻燁的檢查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