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反正寧惜不要你了
戰封爵離開淺水灣別墅後，又回了戰氏集團。
夜已經深了，但和歐洲的視訊會議還未正式開始。
他直接通知郭堯不用推遲，若無其事和對方開完了這場視訊會議，結束時，雙方已經確定了合作意向，隻等後續溝通細節。
“爵少，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對方在視頻裏笑著示好。
戰封爵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我也很期待”，然後切斷了通訊。
長指揉著太陽穴，他剛才回來的途中，一直在想哪裏不對勁，寧惜若是真的那麽介意他開車撞了宋琴，應該一早就表現出來了，而不是隔了一天。
是她中途保鏢跟丟的那段時間，還發生了什麽？
戰封爵眸中寒意一閃而逝，再度撥通保鏢的電話：“立刻去查你們跟丟太太的那段時間，她去哪些地方，見過什麽人，如果查不清楚，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保鏢戰戰兢兢地應下。
戰封爵掛掉電話後，一個人在辦公室呆坐了片刻，落地窗外的霓虹閃爍，整座城市燈紅酒綠，越喧囂他心中越寂寥。
回到峰臨綠洲的時候，女傭人還守在客廳內，太太走了，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她不敢離開。
看到戰封爵回來，女傭人下意識看了眼他身後，發現沒有寧惜的蹤跡時，整顆心揪緊，顫悠悠地問：“爵少，你吃東西了麽？需要我替您做夜宵麽？”
太太不在，爵少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不用了，你去睡吧。”戰封爵無波無瀾地落下這句，繼而走向兒童房。
兒童房內多了很多購物袋，滿滿當當地堆在角落裏。
寧惜走的時候一定很匆忙，甚至都沒來得及把這些東西收拾好……
又或者是怕收拾的時候動靜太大，吵醒兩個孩子。
兩個小家夥睡得很安穩，不諳世事的臉頰像極了某個不辭而別的女人，戰封爵看著眼神又黯淡下來，悄無聲息地關上了兒童房的門。
途徑客廳時間，這裏的每一處都充滿了他們的回憶。
他們有一起窩在沙發，他陪她看肥皂劇，她陪他工作，給他喂水果，替他捶背按摩，胸腔微微發顫，他沉默地回到臥室。
客廳的燈被他關掉，隻有窗外明晃晃的路燈斜光傾瀉進來，將他的身影和夜色融為一體。
戰封爵回到主臥，那個會笑著把睡衣拿給他的女人不見了。
原來一件事重複二十一天，真的會變成習慣。
僵硬矗立片刻，戰封爵進了浴室洗漱，當他洗到一半才發現沒有拿睡衣，近乎是動作快於大腦，他習慣性地朝門外喊：“寧惜，我的睡衣沒帶進來，你……”
話音頃刻間頓住，他自嘲地牽扯嘴角。
他怎麽忘了寧惜已經走了……
他的要求再沒人回應，心底最深處像缺失了一塊，戰封爵關掉花灑，赤身走向臥室裏的衣櫃處，拉開櫃門，他的衣服永遠整齊地掛在右邊，架子上左邊那一排卻空蕩蕩的。
她不在了。
這裏缺了一位女主人，也不再能稱作家。
隨便扯了件黑色的睡衣套著，戰封爵擦幹了短發，坐在床沿，被子平整鋪開，淹沒了他們曾在上麵放肆的痕跡，視線不經意瞥向床頭櫃……
一張便利貼落入他的眼簾，那上麵還寫著字。
戰封爵開了床頭的壁燈，一把扯下那張便利貼。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妻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戰封爵猛地站了起來，冷厲的眸緊緊盯著這首詞。
她也不願離開他對不對？
到底出了什麽事，她不得不離開？
又為什麽執拗地不肯告訴他，她到底把他放在心裏什麽位置？
翌日，兩個小家夥是在女傭溫柔的喊聲中醒來的。
昨天玩得太盡興，小家夥還有些疲倦睜不開眼，寶貝撒嬌地打了個哈欠，卷著被子翻身想繼續睡：“女傭姐姐，寶貝好困，再讓睡一小會……”
女傭為難地提醒：“早餐已經做好了，爵少說吃完要送你們去學校呢。”
戰宸夜雖然眼皮也在上下打架，但他覺得洗一下臉應該就會清醒了。
於是，他率先坐了起來，推了推寶貝的小胳膊：“別睡了，上學要遲到了。”
“五分鍾嘛。”寶貝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大魔王等不及就先走，讓媽咪送我們去學校就行了，就這樣喔，寶貝睡不飽就不帥了。”
女傭頓時心虛地撲閃著睫毛。
要怎麽說，太太“離家出走”了，家裏就爵少一個人？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屋內一股陰沉的氣壓襲來。
地上投落長長的陰影。
戰宸夜掀開被子下床，乖巧地喊道：“父親。”
戰封爵沒有理他，走到床頭，看著貼著小枕頭睡得很乖的寧寶貝，直接將他的被子都掀開了。
現在是冬天，寶貝立刻感覺一道寒意。
小身板縮了縮，卷成一團。
“都說了，再睡一下下啦。”
“我數三聲，起來！”
寶貝：“……”繼續睡。
女傭偷偷觀察著戰封爵的臉色，看上去很暗沉，隨時都會爆發的樣子，她連忙提醒小家夥：“小少爺，你快點起來吧，爵少親自來叫你了。”
戰封爵沒有女傭那麽好的耐性，見他賴床，揪著小家夥的睡衣領口把他拉起來。
刷……
戰封爵一鬆手，小家夥又倒回柔軟的被窩裏。
戰宸夜都不忍直視了，明明寶貝以前不賴床的。
“父親，可能是玩得太累了，不如就讓寶貝再睡一會吧？你急著去公司就先走，媽咪或者傭人姐姐送我們去學校就行了。”
戰封爵居高臨下睨著沒心沒肺睡覺的小家夥：“你喜歡睡就睡個夠，反正你媽咪也不要你了。”
戰封爵說完，帶著戰宸夜出去用早餐。
剛走到門口，小腿突然被人抱住。
一張軟軟的小臉貼在他的膝蓋上，寧寶貝不知何時就跑下了床，巴巴地望著他：“站住！不許走，大惜惜不要我是什麽意思？”
澄澈的眸睜圓，不見半分惺忪睡意，反而很緊張。
“沒聽明白麽？她把你們都丟給我了，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寶貝漂亮的唇張成不可思議的形狀，呆在了原地。
戰宸夜也僵住了，昨晚媽咪陪著一起買的禮物還堆疊在房間中沒有拆完。
父親一早卻來告訴他們，媽咪不要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