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戰封爵,我真的沒有出賣你
飛車黨已經膽大包天到敢在戰氏集團的門口搶人,甚至一路拖著寧惜來了如此偏僻的郊區,最後竟輕而易舉放她走……
相信她說她不知道內幕,怕惹上人命官司?
敢做這些事,哪個不是亡命之徒?
戰雲瑤開玩笑似的繼續問:“那你有看清飛車黨那些人的臉麽?如果有看清的話,明天等你精神好一點,我讓警局的人來錄個口供,方便把這些人抓出來繩之以法,也免得將來你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會心裏害怕。”
寧惜突然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戰雲瑤看她的臉色有些僵白,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著涼了麽?”
跟著,她看了戰封爵一眼,提醒道:“表哥,寧小姐的手心好涼,你把空調的溫度再升高一點。”
戰封爵意味深長地掃過寧惜,菲薄的唇越抿越緊。
寧惜拉著毛毯邊角的手慢慢收攏,內心卻有些慌。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她好像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今晚那些人不是針對戰天皓,而是針對她的。
把她抓走也不是真的想從她的嘴裏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是要離間她和戰封爵。
她被抓走,最後卻是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不論她在那個廢棄的廠房裏,有沒有對那些飛車黨說什麽,落在別人的眼底,她不吐露點真東西,絕對是走不出來的。
想到這裏,寧惜鄒緊了眉。
是戰禦沉麽?
他要把她逼到絕境,不得不和戰封爵決裂?
心底滋生一股莫名的恐慌……
“關於城中城的項目,我一個字都沒有對外透露。”寧惜很認真地強調,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寧惜,你別急,我們沒說不相信你。”戰雲瑤輕輕地捏著寧惜的手背,給她溫暖。
可寧惜恍惚間看到戰封爵嘴角噙著的那一抹冷笑,心就瞬間涼了半截。
他不相信她麽?
寧惜被戰封爵帶去了戰公館,戰封爵看她沒有鞋,依舊是以公主抱的姿態,穩穩地抱著她進入客廳。
桑伯站在玄關處,從鞋櫃裏取出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
這雙拖鞋等候它的女主人已經多時了。
桑伯恭敬地將拖鞋放在寧惜腳邊,看到寧惜腳髒了,連忙吩咐傭人端來了一盆熱水,熱水的溫度稍有些燙,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緩解疲憊。
女傭半跪在水盆邊,正打算替寧惜洗腳……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寧惜獨立很多年,已經不習慣被人這麽伺候了,而且本來也隻是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
女傭卻沒有馬上起身離開,而是看向了戰封爵,像在等待他的命令。
戰封爵俊臉輕輕繃著,是一貫的冷漠,看不出什麽情緒:“你先下去。”
女傭這才緩緩離開。
寧惜把腳擱在水盆邊沿,慢吞吞地清洗著。
雖然腳上的傷口都不算大,可是星星點點的加起來,還是有些疼。
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戰封爵。
他的五官原本就有些輪廓分明,此刻繃著臉,顯得臉部的線條更加的鋒銳。
他看上去很冷靜,可是寧惜能感覺到,他心緒並不冷靜。
“戰封爵,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她終是忍不住開口,替自己辯解。
戰封爵隻是很散漫的“嗯”了一聲。
寧惜聽上去像是在敷衍,她緊了緊纖細的五指,伸手拉住他的手,眼神專注。
“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沒做好,但請你相信我這一次是認真的!不管發生什麽事,那些資料我半個字都沒有對外透露!”
有些焦急,以至於就連解釋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以前她可以不在意戰封爵是怎麽想她的,可是現在……她開始在意了。
“你想想,當時我和小皓從公司出來,那些飛車黨時間掐得那麽緊,分明一早就等著的!還有,他們對我逼供也隻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有真的傷害我,很明顯他的目的是離間我們……”
寧惜極力跟他解釋,聲音也尖銳了些,但戰封爵始終沒有回答。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沒有背叛你?”見他沉默,寧惜也著急了,伸手抓著他的手腕:“是不是真的要我被那些人刑訊逼供,你才願意相信?”
下一瞬,她的下頜突然被他猛地掐住。
戰封爵眼底幾乎是瞬間燃起了怒意,哪怕是坐著,他的視線也略高過她,此刻就這麽審視著她……
“我可以相信你什麽都沒說,但你告訴我,昨天下午你和老九在車上談了什麽?”
轟隆一瞬,寧惜的臉色瞬間煞白,眸中有些慌張。
她被戰禦沉拖上車的時候,戰封爵竟然也看到了?
戰封爵靜靜地望著她,心底生出一點點微末的期許,就賭她會把一切都告訴他,哪怕是她和老九之間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交易,他都願意聽。
可是沒有,直到她臉上的血色褪盡,她還是沒有開口。
他甩開她的下頜,語氣很冷:“讓別人相信你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檢討下自己?寧惜,我不在意你有沒有對外透露過項目資料,但我介意你上過老九的車。”
說完這句話,戰封爵直接上了樓,沒有再去看寧惜。
寧惜本來就有些無力,被他這麽一甩,沿著沙發靠墊緩緩往下滑,心口像被刺了一刀,原來被在意的人不信任是這種感覺……
……
麻木地在客廳裏坐了一會,直到傭人來提醒她,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寧惜才如夢初醒。
如她所想,戰封爵沒讓她踏進主臥,而是挨著兒童房的一間次臥。
寧惜躺在床上久久沒有睡意。
要布這樣一個局,必須要很多條件同時滿足,其中有兩條很微妙的是,今天下午戰雲瑤突然讓她去加班,偏偏戰天皓還突然把資料拿給她看……
如果她看不到核心資料,任憑戰禦沉怎麽設計,她都是清白的。
所以,戰雲瑤和戰天皓是陷害她的人之一?
還是說這一切當真是巧合……
寧惜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感覺血液都是冰涼的。
戰天皓對她的愧疚太過詭異,好像不僅隻是因為在停車場的時候她引開了那些飛車黨,是發自內心的心虛,連和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不,這件事一定有他的手筆在裏麵!
也不管這是不是深夜,寧惜徑直撥通了戰天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