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木簪
第三章誰敢動他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得緊,小攤小販各自吆喝著,攤位上的小玩意兒各式各樣,好不新奇。
「這簪子真好看。」思漓走至一小攤前,踮起腳尖,眼睛將小攤上的物件挨個兒掃了個遍,然後拿起一支木簪。
「小姐好眼力,這支簪子是紅花梨木做的,款式素雅,男女皆可戴,不管是小姐您戴或是送人都是上好的!」老婦人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使勁地誇讚,專挑顧客喜歡聽的說。
「就它吧,暮春,付賬。」思漓收好木簪便又去了另一處攤前。
三人就這麼東逛逛西瞅瞅,便以至黃昏。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暮春和渙夏雙手抱滿了東西,提醒道。
「不急不急,聽說今晚摘星閣會有表演。」思漓手上也拿滿了零嘴兒,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出來給暮春和渙夏一人了一顆梅子。
「小姐,摘星閣展示的才藝咱們也不能去看啊。」渙夏嚼著口中的梅子說道。
摘星閣是京都出了名的煙花之地,雖然比其他的青樓酒館高檔不少,但還是煙花之地,小姐這種身份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更何況,小姐還這麼小呢,這麼會知道這種地方?
渙夏狐疑地盯著思漓,思漓可勁兒地嚼著零嘴兒,小臉肉嘟嘟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渙夏你盯著我幹嘛,」思漓總算感受到了渙夏的目光,「剛才聽到路旁兩人講得啊,他們說今晚摘星閣有表演,就在前面的護月河上,還可以放河燈呢!」說罷,思漓還用手指了指前面。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一看。」思漓又連拉帶哄的將暮春和渙夏拉去看錶演了。
最後的晚霞已收了光輝,明月和星辰出來當值,月色灑下一層銀光籠罩在河面,萬家燈火,徐徐微風,河面泛起了粼粼波光。
「好!」
一陣歡呼聲響起,原來是護月河上游駛著的一艘大船上的一名女子剛剛一支舞畢,身姿曼妙,羅帶輕飄,好不精彩。
「接下來上場的便是我們摘星閣的頭牌『繆音』!」老鴇扯著嗓子大聲介紹著,岸上的看客紛紛拍手起鬨。
「哎呀,你擋著我啦!」
「麻煩你讓讓。」
「別擠我!」
思漓抬頭看著前面死死擠在一起的人,不滿地嘟起小嘴:「不看就不看嘛,推我幹什麼?」
「暮春渙夏,我們走!」見自家小姐終於要回去了,暮春渙夏鬆了一口氣。
「思漓!」遠處少年揮著手,幾步跑到思漓面前,微微喘著氣。
思漓看著來人,立刻開心地撲進來人的懷裡道:「九風!」
穆九風穩穩地抱住思漓,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
「九風,你怎麼才回來!」思漓不滿地責怪道。
「好了好了,我感覺到思漓想我了,這不是就立刻趕回來了嗎?」九風伸出雙臂,「你看,我一回來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直接來找你了。」
思漓看著九風風塵僕僕臉上還有些髒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九風,你自己跑回來穆伯伯不會罵你吧?」思漓探著腦袋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這次父親同我一道回來的。」九風關心地看了看思漓,見她臉色不錯也放心了,此次回來,是因為父親接到母親的信件得知葉夫人離世,父親才帶著他匆匆趕回來的。
本來依著身份,穆九風和寧安侯是沒有必要專程跑這一趟的,奈何穆夫人和思漓的母親交情匪淺,穆九風也嚷嚷著要回來,加之兩家關心向來不錯,寧安侯便也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思漓,方才過來時,我見著好多人在那邊放河燈,你要去嗎?」九風問道,見她剛才的模樣怕是想湊熱鬧結果沒湊成吧?
「去,當然去!」思漓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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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小心。」思漓拉著九風的衣袖生怕他掉下去了。
「好了,快許願吧。」九風將兩隻河燈放進了河裡。
思漓看著河燈順著河水越飄越遠,閉上了眼睛。
娘親,你找到父親了嗎?你別怕,阿漓會護住你這顆星星的。
「走吧,我們再去別處逛逛。」思漓睜開眼對九風說道。
還要逛?暮春和渙夏聽到就快哭了,再不回去郡公非劈了她倆不可!
「公子,公子!」一名小廝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對思漓和穆九風行了禮,喘著大氣跟穆九風說道:
「公子,夫人聽說您回來了,連忙讓小人來喚您回去。」
「你就說沒找到我,我待會知道回去的。」穆九風看了看思漓,顯然不願意此時回去。
思漓看著小廝十分為難的模樣,對穆九風說道: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伯母許久未見你,肯定也是思念得緊。」
「對了,你才回來,肯定許久沒有吃到京都的零嘴兒了,這些你帶回去慢慢吃。」思漓將方才買的零食塞了一大半給穆九風,
穆九風倒也不推辭,十分開心地收下,便也就先回去了。
「小姐,九風公子回去了,咱們還要繼續逛嗎?」暮春問道。
思漓擺了擺手,道:「不逛了不逛了,回去吧。」
聞言,暮春渙夏兩姐妹如釋重負。
今夜本就不是什麼特殊日子,除了護月河兩岸人潮擁擠燈火通明外,其餘的街道卻是格外冷清。
忽而,暮春渙夏腳步一頓,將思漓謹慎地護在身後。
「聽著聲音應該只是些鬥毆的地痞混混,小姐安心。」
暮春說道,卻還是謹慎地將思漓護著。
思漓自然也不會對這些打架鬥毆的事情有什麼好奇,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了。
街道清清靜靜,小巷中的拳打腳踢辱罵之言不斷傳來,渙夏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些不堪的言語怎能污了小姐的耳朵,便和暮春對視一眼,兩人護著小思漓加快了步伐。
「你小子不知死活,我警告你多少次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就連要飯也得經過我點頭,知不知道?!」
這聲音有些粗狂帶著些狠意,倒也不像是不知事的小混混,思漓三人正好走至小巷口,便往裡瞧了一眼。
「只要你小子肯跪下來叫我一聲祖宗,隨便發誓永遠別出現在京都,沒準兒我心情一好,就饒了你,如何?」
為首的男人斜靠在牆上,手上執著長刀杵在地上,戲謔地看著躺在地上分辨不出模樣的人,見他不知好歹,便吩咐道:
「動手。」
「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