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喝酒人哪有臉
北斗星被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眼望去、卻見溫玉霞光著身子站在那,失聲問道:「你幹什麼呀……?」
「我要洗澡唄!」溫玉霞急忙扯了條毛巾擋在身前,氣惱的問道:「你幹什麼呀?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
「我……呃.……我要吐.……!」北斗星顧不上那麼多了,揭開馬桶蓋就是一陣稀里嘩啦.……
吐了好一會兒,感覺連前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北斗星才運足力氣站起來。
這時,溫玉霞已經用大浴巾裹好了身子、端了杯溫水給他漱口,再扶著他走到外面坐下。
靠在沙發上,北斗星喘了幾口粗氣說道:「太難受了,下次可不喝酒了.……。」
「嘿……酒醒了、沒癮了,知道自我反醒了?」溫玉霞拿起自己剩下的瓶底兒,笑著遞過去,「養一天胃好了,聽到酒局又跑了,喝酒人哪有b臉?你戒不了的!」
北斗星聞到酒味連腦仁都疼,一邊仰頭躲避一邊伸手去擋,「霞姐,你可饒了我吧!」
「喝下去就好了,老北聽話。」溫玉霞笑著打開他的手,執意把酒瓶送過來,「你忘了上次了?喝一點兒酒醒的快。」
「這也太.……太難聞了?不行!」
「不行也得行!」溫玉霞直接將瓶口伸到了他的嘴邊。
北斗星只得捏著鼻子、閉著眼睛,把那一兩白酒喝下去;食道里火辣辣一條、胃裡更是燃起一團火,急忙抓起昨天晚上剩下的醬肘子猛吃。
「難受吧?」溫玉霞笑著說:「難受就對了,舒服是給死人準備的。我給你弄點湯喝吧!」
北斗星把少半個肘子吃下去感覺好了挺多,忽然想起溫玉霞剛才的言語,好奇的問:「霞姐,你怎麼叫我老北了?」
「昨天的事兒都記不住了?」溫玉霞端著一大杯蛋花湯走回來,「趁熱喝了,這東西養胃.……你起碼也得有一千多歲了,我怎麼還好意思叫你小北呀?嘻嘻.……。」
「我?一千多歲.……?」北斗星疑惑的看著她。
「完了,斷片了.……你不是被凍起來了嗎?後來又醒了,雪絨花她爸爸說的話你都忘了.……?」
在溫玉霞的提醒下,北斗星將一個個片段串連起來,「哦,想起來了.……你還說我不是妖怪,是人。我一直活著,只是睡了一大覺!」
「對、對,再後邊呢?」溫玉霞想起自己後面的話,小臉紅僕僕的。
「後面?」北斗星搖一搖頭,「後面可是實在記不起來了……我還得找那個姓古的老頭,也許他真知道我的身世。」
溫玉霞聽他說忘了後面的事兒,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問道:「你現在就可以找那個古教授啊?」
「噢……對了,我現在沒有時間,」北斗星套上上衣說道:「蝦米說虎哥找我有急事兒,我得過去一趟。」
「什麼事兒?酒吧恢復營業了?」
「他沒說,好像是別的事情。」北斗星邊答邊往外走,「我走了,霞姐.……。」
「怎麼還叫姐.……?」溫玉霞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暗想:一千多年,我怕是得叫他祖宗的祖宗了!哎呀媽啊?這麼大歲數了,他那東西還好不好使……
北斗星沒有去過王天虎家,所以繞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地方。王天虎的家在閘北區的最西端,後面就是通往海邊的路了。
這是王順發達後置下的產業,四四方方一個大院套、足足有六七畝地;一前一後兩座二層小樓,空處遍植各種珍惜花卉。
北斗星的車剛停在大門左側,便有一輛白色豐田停在了右側、車上下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卻是伍天西。
「來了伍哥。」北斗星打聲招呼。
伍天西急急的問:「光天怎麼樣了?」
「我也剛到,還不知道情況。」北斗星隨在他身後走進去。
樓前的空地上放了四張大桌,李光天、王天虎和一眾兄弟正在吃早飯。
伍天西隨口打著招呼,直奔李光天走去,「光天,傷得怎麼樣?」
李光天的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微微抬了抬答道:「沒什麼事兒,大哥。虎子幫我上了葯,過幾天就好了。」
人多椅子少,王天虎便放下碗筷,「大哥,到裡面坐吧?」兄弟三人便走進樓去.……
北斗星醉酒後沒有什麼食慾,可是看到白粥不錯,便要了一碗湊到蝦米身邊,「蝦米哥,什麼情況?」
「嗐!多事之秋啊!」蝦米掃了一眼樓門,低聲說道:「李光天昨天晚上接貨,半路被人給劫了,三十來個弟兄全掛了。這不,跑虎哥家來躲難嘛!」
「那完了,」北斗星小聲說:「他爸死了、弟兄又沒了,這麼說李光天不是垮了嗎?」
「差不多吧!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前一陣打我時多牛b,這回蔫了吧?」蝦米一臉的幸災樂禍,就差沒喊活該了。
「伍天西來幹什麼?」北斗星問:「難道還要反攻報仇啊?」
「反攻?實力不夠啊!」蝦米湊到他耳邊說道:「剛才伍天西就打過電話了、我聽到了那麼幾耳朵,伍天西說林海生帶著人四處找李光天呢!他勸李光天跑路,可是李光天不肯走、非得要給他爸爸報仇。」
北斗星聞言晃了晃頭,「林海生投靠了朗昆,他還能報得了仇嗎?我看懸。」
「不是懸,是不可能!」蝦米說道:「別說他現在沒人了,就是有人時也鬥不過朗昆呀!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有兄弟你在……
算了,不提這事了。哎,小北,你昨天晚上跟誰喝的呀?」
「嘿嘿.……還能有誰?霞姐唄!」
「你們倆都喝多了?」
一提起這事兒,北斗星條件反射似的捂了捂肚子,「可不是嘛!我這現在還難受呢。」
「呵呵.……呵呵……」蝦米把異樣的目光看過來,「真是喝多了?你倆不是干別的勾當吧?」
「凈胡扯!」北斗星笑著說:「你呀!滿腦子的齷齪、骯髒、下流,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
「嗐!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事情嗎?怎麼能叫骯髒、下流呢?我說小北,你別裝上流啊!你不幹那事上哪鼓搗齣兒子來?難道你要阻止人類的生息繁衍嗎?」
「少扯,你還挺能找理由.……!」
兩個人正在閑扯,伍天西、王天虎三個人走出來,伍天西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快步出了大門。
李光天站在台階上看到北斗星、立時走過來,離得幾步遠便笑著說:「哎呀!北兄弟,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北斗星對於他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便淡淡的笑了笑,「一點兒小事兒,用不著謝。」
「在你是小事兒,在我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兒啊!謝謝……謝謝……!」
李光天抓了他的手晃來晃去,偶然瞥見蝦米臉色訕訕急忙說道:「喲!蝦米兄弟,哥哥一直想給你賠禮道歉呢!對不起了兄弟,我做事太魯莽。等這件事過去,哥哥得好好補償補償你。」
「不用了,」蝦米看也不看他,「我們做小弟的,挨頓打就當鍛煉身子骨了。沒有事兒,我這身肉還扛得住。」
李光天熱臉貼了冷屁股,臉上不免尷尬。王天不連忙過來打圓場,借口給李光天換藥、拉了他離開。
吃過飯,眾兄弟該值班的值班、該睡覺的睡覺。蝦米和北斗星沒班又是都剛睡醒,便在院中找了個陰涼處閑聊。
北斗星問道:「蝦米哥,虎哥找我來到底幹什麼?不會就讓我這麼干呆著吧?」
「可不就干呆著嗎?只要是朗昆的人不來……,」蝦米說道:「我知道虎哥的意思,他也知道憑我們這些人對付不了朗昆的手下,所以得把你找來坐鎮。否則,他心裡不踏實。」
「哦……是這麼回事啊!」
「小北,讓我看啊!這閘北肯定是要變天了,說不好還真得都讓朗昆弄過去。」
「嗯,如果真是那樣,你幹什麼去?」北斗星問道。
「不知道啊!」蝦米嘆了口氣,「小北,你弄個什麼幫會得了?我給你當個副幫主,怎麼樣?」
「拉倒吧!我哪來的錢給你開工資.……?」
大半天的時光都是在悠閑中度過的。傍晚時分,有三個李光天的小弟尋過來;吃過晚飯,王天虎派人把北斗星叫到了樓上。
北斗星進屋時,看到房間里除了王天虎和李光天之外、他的三個小弟也在。北斗星問道:「虎哥,找我有事兒?」
「呵呵,是有點事兒。」王天虎和李光天帶著滿臉的笑容。
李光天說道:「北兄弟,你先坐下。咱們商量點兒事情。」
「嘿,當大哥的跟小弟商量事情?奇怪!」北斗星心裡納悶,但還是坐了下來。
還沒等李光天再開口,房門忽然被推開,王順走進來。王天虎急忙站起來,「爸,你怎麼來了?」
王順看了看屋裡的幾個人,說道:「對付朗昆他們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們是不是操之過急了?我已經把公安局長趙棟林受賄的證據弄到了省里,不久的將來公安局長肯定要換人,那時才是動手的時機啊!」
「王叔叔,」李光天說道:「我們今天不是對付朗昆,是林海生那個王八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順說道:「千萬不能著急,要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就是個好機會,王叔叔。」
王天虎也說道:「爸,伍哥得到個確切的消息。林海生今天給他的一個小姘過生日、在西城的一家酒店,他肯定不會帶很多人,我們正好把他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