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戴不讓上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北斗星嘟嘟囔囔的走過去，「沒有你這樣的啊？用完人家被子就不管了？」
溫玉霞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腋下，瞥了他一眼說道:「誰讓你佔便宜來著？我也折騰折騰你.……。」
「哼！哼！也不知道誰佔便宜了……？」北斗星抓起自己的被子就往回走。
「等一等.……。」溫玉霞忽然叫住他。
「幹什麼.……？」
「小北，」溫玉霞坐了起來，好奇的問道:「你剛才做了個什麼夢啊？嚇成了那樣兒？」
「很奇怪的夢.……」北斗星不由皺起了眉頭，「我夢到被人打到一個冰冷刺骨的深潭裡了……！」
「我說你兩手兩腳怎麼一個勁的撲騰、像游泳似的呢！」溫玉霞問道:「是不是一個叫金蘭兒的人？」
「你怎麼知道金蘭兒.……？」北斗星吃驚的望向她。
溫玉霞解釋道:「我去看你的時候，你一個勁喊著這個名字.……！」
「我夢到了兩個人，一個女孩叫金蘭兒，」北斗星說道:「可是打我的是另外一個人……。」
「坐下說……，」溫玉霞拍了拍床邊，「給我講一講，到底怎麼回事兒？」
既然兩個人都穿上了衣服，北斗星也不用避諱了，坐下后說道:「我夢到忽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夜裡。先是來了個女孩，叫金蘭兒，說讓我帶她走。
接著又來了個蒙著臉的男人.……那個男人很怪、也很厲害，他的拳頭能化出一條龍，就是他把我打進了深潭之中……。」
「咦？怎麼會做這種夢呢？」溫玉霞聽了很是納悶，問道:「你認識那兩個人嗎？」
北斗星搖頭道:「沒見過……我也不知道以前認不認識他們.……。」
「那個男人為什麼打你呢……？」
聽了這句問，北斗星的兩條劍眉漸漸的擰到了一起，「好像.……好像那個怪人殺了我的……我的爸爸媽媽……。」
「啊……？！」溫玉霞吃驚萬分，自言自語道:「到底是真的……還只是一個夢？」
「我也不知道……。」北斗星面色凄然的搖了搖頭，恨聲道:「我怎麼……什麼都忘了呢.……？」
「別著急，」溫玉霞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來，你會想起來的.……也許，這個夢就是你記憶的一部分。」
「你是說……」北斗星忽然抬起頭，「這個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我的爸爸媽媽都已經死了.……？」
「不是不是，」溫玉霞急忙說道:「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胡說的。你的爸爸媽媽才多大啊？多說四十五六歲，他們肯定活得好好的……。」
「也許吧！」北斗星忽然嘆了口氣，「那個夢……真的很怪.……那兩個人穿的衣服也很怪…
金蘭兒穿著藍色的衣裙，和妖皇酒吧這些姑娘穿的都不一樣、街上也沒有人穿那種裙子；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長袍，又肥又大的袖子……。」
「古代！」溫玉霞驚呼道:「按照你所說.……他們是古代人！那個女人穿的裙子是不是也很長？」
「不是。」北斗星說道:「她的裙子只到膝蓋上頭，小腿上纏著帶花紋的布條.……衣服也不長，露著半條胳膊……。」
「啊……？」溫玉霞張大了嘴，「像是.……像是少數民族，古代的少數民族……你怎麼會夢到這種人呢？」
北斗星怔怔的看著她，一臉茫然若失的答道:「我也不知道……。」
溫玉霞想了想說道:「算了小北，夢這東西做不得准，也許你看過類似情節的小說或者電影，也可能是你後腦被打了一下的緣故。總之，不用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吧……！」
「嗯……」北斗星呆坐了幾秒鐘才起身走出去。
雖然溫玉霞穿著衣服睡覺很難受，可這次再不敢脫了，不知翻了幾次身才漸漸睡去……
由於睡得早，溫玉霞醒得也早。不到五點鐘她就起來把客廳、廚房和廁所從頭打掃了一遍，時間太久、冰箱里的東西已經長毛了；一個人可以懶、可以將就，可是現在北斗星住進來，還是應該收拾收拾。
然後溫玉霞又下樓賣了許多食物和生活用品，包括給北斗星的毛巾、牙刷、洗面奶；來來回回跑了三四趟，才算買齊了，最後又帶了現成的早點。
看看都差不多了，溫玉霞才去叫北斗星。北斗星接連打著哈欠，好像沒睡好。
溫玉霞納悶的問:「睡得也不算少，你怎麼還沒有睡透啊？」
北斗星苦笑搖頭，「自打做了那個夢我就睡不著了……好像天亮了才睡著……。」
溫玉霞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可又不知道怎麼勸慰，只好說道:「你別想太多了.……先吃飯，吃了飯你再補一覺。來，我買了你愛吃的燒雞……。」
「好啊.……！」北斗星嘴上很興奮，肢體語言卻沒有多大反應，緩緩走進廚房。
吃飯的時候，溫玉霞看了看時間，說道:「小北，我有點事情一會就得走、完了我直接去酒吧.……。」
「哦……」北斗星說道:「我快點吃，跟你一起走。」
溫玉霞微微一笑，「不用，你別去上班在家休息吧……！」
「我沒事兒，都好了.……。」
「不差這一天，你沒有睡好、好好休息兩天，後腦還疼嗎？」
北斗星摸了摸答道:「沒有什麼感覺了。」
「那也在家休息，」溫玉霞說道:「想去明天再說。冰箱里有現成的食物，你餓了自己熱一下就可以……。」
「我自己在家幹什麼呀？」
「你可以看電視，可以下樓轉轉……不過別走遠了，省得找不回來.……。」溫玉霞說著，把女房客留下的鑰匙和一沓錢遞給他。
北斗星只拿了鑰匙，卻不收錢，「你上次給我的還有.……再說你掙錢也不容易，我明天去跟蝦米要……。」
「哎呀！這才幾個錢……！」溫玉霞強行塞進他的口袋中，又將微波爐、灶具、電視等等的使用方法都教給他……
北斗星腦子好使，只給他演示一遍就學會了。別的無所謂，北斗星對電視還是相當感興趣的，那怕是廣告都讓他看得津津有味。
從早晨九點開始，北斗星倒在沙發上一動未動、一直看到窗外漸黑，才熱了幾個包子吃；長時間盯著電視，搞得他頭昏腦漲的。
北斗星關了電視，在屋裡東轉西轉也找不到什麼事兒消遣，聽到樓外不時傳來人聲、便決定出去走走。
鎖好門后他還特意看了看，見門上有個小標籤、寫著四零二，再看對面的門上是四零一、心裡才有了底。
走廊里是聲控燈、時明時暗，北斗星不敢走快、一級一級走下去。到三樓時有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顫顫巍巍的開門，北斗星只好等她進門后再往下走；剛到二三樓之間的緩步台，從二樓的某一家中傳來爭吵聲。
聽一個又高又尖的女聲說道:「你戴上它.……！」
一個男人答道:「還是不戴比較爽嘛.……！」
那女人有些不耐煩了，「戴上才安全嘛.……！」
「哎呀！你還不相信我的技術啊……？」
北斗星聞聽驚訝不已，心想:這才什麼時候啊？再說，辦這事怎麼弄出這麼大動靜呢！
聽那女人又說道:「你怎麼這樣犟啊？不戴、我就不讓你騎.……！」
男人仍然堅持自我，說道:「不戴才有感覺嘛！才像個男人啊……！」
女人大聲吼道:「你煩不煩啊？騎摩托不戴頭盔，你等警察罰錢呢……？」
「這都幾點了，警察都下班了……！」
「你知道什麼，現在的警察為了罰錢都加班加點兒.……。」
北斗星無聲的笑笑，走出樓去。
這裡果然是老區，不僅房子老、人也多是上了年歲的，看到北斗星都向他好奇的注視。
北斗星也不知道往哪去，便順著路閑逛；走了二十多步，左手邊出現一個大門，他便隨著人流走出去。
門外是條不太寬的馬路，馬路兩側滿是大大小小的店鋪，賣吃的、賣喝的、理髮的……應有盡有；路上行人不少，卻看不到什麼車輛。
北斗星一邊記著路，一邊漫無目的的閑走閑看；走了五六十步，忽然看到前邊有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張紙，不停的攔住路人詢問什麼。
等北斗星走近時，同樣也被攔住了，「小兄弟，幫幫忙。」
那人瘦瘦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已經花白了、下巴上留著一縷山羊鬍，鼻子上還架了副眼鏡。
北斗星納悶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兒？」
那老者將手中的紙遞到他面前，「麻煩你看看……見過這個人嗎？」
北斗星半低了頭，見紙上印著一個人像；那個人像是國字臉型，一對劍眉、閉著眼睛、鼻子稍微有點勾、留著長頭髮……
北斗星看了不禁微微蹙眉，感覺這個人像怎麼跟自己有點像啊！
「您……見過他？」老者的聲音帶了幾分興奮。
北斗星搖了搖頭，「沒見過……。」
「哦……那麻煩你了.……。」老者剛要走開，忽然又攔住了他，兩隻眼睛牢牢的盯在他的臉上。
北斗星被看得莫名其妙，嘿嘿笑著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哦……。」老者似乎不經意的打量一下他的穿戴，笑著答道:「沒有了、沒有了，對不起……打擾了.……。」
北斗星繼續往前漫步，腦子中一直想著那個人像；走出二十多步、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老者站在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