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損失
「喲？」北斗星也驚呼了一聲，「這.……抱歉、抱歉，真是對不起了……。」
「嗯……？」職業笑容從售貨小姐臉上悄然隱退，「先生，這可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事情了.……。」
「呵呵.……這也不算什麼呀？」蝦米故作輕鬆，「我給你拿二百塊錢，清洗一下就行了。其實用不了這麼多的，剩下的就給你了……。」
說著，便要伸手摸錢、手到中途忽然轉向捅了捅北斗星，「給人家二百塊.……。」
「不……不.……，」售貨小姐搖手說道:「這可不行，我們可是講信譽的大商場，怎麼能將清洗過的舊衣服賣給顧客呢？」
「怎麼能是舊衣服呢？」蝦米爭辯道:「還不到硬幣大的一小塊兒？這都不叫事兒。擦擦不就掉了嗎？神不知鬼不覺的，你還能落下幾百塊.……北斗星，給人家五百塊。」
北斗星傻乎乎的看著他，「摸了一下.……就五百啊？」
「這不廢話嗎？」蝦米又急又氣，「誰讓你手欠來著？給你買完衣服趕快走就完了，你非得.……快給人家錢.……」
「先生，這真不是錢的事情。」售貨小姐說道:「這可關係到我們商場的信譽，別說是五百、就算是五千我也不能要。如果我收了您的錢，我這份工作就沒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啊？」眼鏡在旁幫腔說道:「髒了洗洗很正常嘛！蝦哥跟你說了這麼半天了，你怎麼一點兒面也不給呀？我可告訴你，蝦哥在閘北……。」
「咳……。」蝦米捅了他一下，眼鏡才忽然想起這裡離閘北遠著呢。
蝦米陪著笑臉說道:「妹妹、妹妹，你看這事兒.……。」
「誰是你妹呀？」售貨小姐白了他一眼，退後一步。
「大姐、大姐行了吧……？」蝦米急忙換個尊稱。
沒想到售貨小姐的面色更冷了，「誰大姐呀？我有這麼老嗎？」
「看我這嘴……！」平時伶牙俐齒的蝦米忽然不會說話了，「您多年輕、多青春、多靚麗呀！應該叫你小姐才對.……。」
售貨小姐的臉色本來已經緩和了一些，聽了這兩個字勃然變色，「你罵誰呢？」
「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您是年紀很輕的大姐.……不對，您是年紀很大……更不對了！」蝦米這一著急竟然語無倫次了，「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呀？」
「你什麼也不用叫，」售貨小姐淡淡的說道:「損壞東西要按價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也不用你賠，你買了這件衣服就行了。」
眼鏡說道:「嗐！多大的事兒啊？你這件上衣多少錢.……？」
「這是一套范思哲一六年最新款，只要七千八百塊。」
「七千八……？」眼鏡眨巴眨巴眼睛，悄悄退到後邊。
「非得買一套啊？」蝦米感覺心顫顫的痛，偶然瞥見北斗星站在一旁像沒事兒人似的、笑呵呵的看熱鬧，這氣可就大了，「你說你怎麼……什麼都不懂啊？這東西是隨便碰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北斗星一臉的無辜。
「你……？」蝦米又一想，這小子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是不懂嗎？
這時，售貨小姐問道:「三位先生，你們想怎樣解決這件事情？是你們買了呢？還是我叫保安.……？」她看這三個男人不像正經人，尤其盤著長頭髮那小子、笑起來邪邪的，便將保安搬了出來。
「叫保安幹嘛呀？我們偷你東西了……這都不算事兒！」蝦米無奈之下，只好打開手包，「不就七千八嗎？就當做慈善了……你給我記著啊！這錢可得從你薪水裡扣！」
「行、行……。」北斗星笑嘻嘻的點頭。
蝦米抓出一沓百元票，數了七千八遞過去。
北斗星看看還沒用到他拿出來的一半，羨慕道:「蝦哥，你有那麼多呢？」
「別……多少也是我的。你這一天班還沒上呢，先造了我八千塊……你真行！」蝦米轉向售貨小姐說道:「把衣服拿下來啊……我得試試……。」
售貨小姐收了錢，還算有幾分甜意的職業笑容立馬貼回到了臉上，「喲！先生，這件衣服您可穿不了。雖然這件套裝是一八零的，可是您太壯了、這位先生又太瘦了，只有這位先生穿上正好……。」
「包上、包上，」蝦米撩了北斗星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嘿……你小子還挺有眼力啊？」
北斗星問道:「蝦哥，什麼是眼力……？」
「眼力.……嗐！說了你也不懂！」蝦米抓過衣服袋拍在他懷裡，「你小子臭美去吧！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帶不去.……眼鏡，你拉著他、可不能讓他亂跑了！」前車之鑒啊！蝦米再不敢粗心大意了。
北斗星在眼鏡的`陪同`下往外走，忽然問道:「眼鏡，剛才蝦哥說錢財是什麼物？生啊死的呀……是什麼意思啊？」
眼鏡瞄了一眼前面氣哼哼的蝦米，小聲答道:「蝦哥都快被你氣死了，他是給自己放氣呢.……！」
一行三人乘車回到閘北，蝦米帶著北斗星進了一幢黑乎乎的建築內……
溫玉霞睡得正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喊聲吵醒了，聽聲音好像是同住的女學生、便隨手裹了條毛巾被走出去。
聲音是從廁所傳出來的，溫玉霞抬頭看了一眼掛鐘，不耐煩的問道:「小妹妹，這才七點……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啊？」
「誰不讓你睡了.……？」從廁所里衝出一二十來歲的女孩，大聲說道:「你這是什麼破房子啊？一個星期停八天水！我這都快到時間去學校了，連臉都洗不上！」
「小妹妹……」溫玉霞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又不是自來水公司的……我這房子是舊了點兒，可是租金不也便宜嗎？你呀，就克服點兒吧！」
「怎樣克服啊？我總不能沒臉見人吧？」女孩氣惱的說道:「我這天天一臉眼屎的去上課，同學都叫我懶貓了！」
「呵呵.……不至於吧？」女孩正值青春期，臉上很是有幾顆紅豆的，加上她的膚色有點暗、洗不洗臉溫玉霞也看不出來，「實在不行.……你就從飲水機里放點水……。」
「你還好意思提飲水機？」女孩快步走過去，`咚咚`敲了兩下空桶，「前天就沒水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
哎呀！我那可好了，什麼家電、傢具都有啊！除了不供飯之外，保證你就像到家了一樣。」
「我這不是工作忙，忘了嘛……！」溫玉霞說道:「我馬上打電話讓人送水、找人檢查管線.……。」說著，便要回去睡覺。
「還有呢！」女孩卻沒有完，「你看看你的電腦啊？比老牛都慢！電視，就那麼七八個台……？」
「嗨！你不是學生嗎？每天功課那麼多，還有空看電視、玩電腦啊.……？」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當初你承諾的得兌現吧？用不用的你就管不著了，對了……還有你的個人問題……！」
「我怎麼了？」溫玉霞納悶的問道。
「你看看、你看看……！」女孩指著沙發說道:「你也這麼大人了，那三角褲、奶罩子哪都扔啊？我是房客又不是你雇的保姆，還得給你收拾衛生啊？」
溫玉霞嘟囔道:「我喜歡裸睡嘛.……再說，你扔那就完了，我又沒讓你收拾？」說著，走過去將三角褲、奶罩拎起來。
女孩撇嘴道:「我不收拾行嗎？同學來了，還以為是我的呢……！」
「哎？」溫玉霞打斷她說道:「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當初說好是你一個人住的，你往家帶人我說過嗎？還留男生過夜，別以為我不知道啊！」
「那……又怎麼了？」女孩的臉紅了紅，「我又沒有多佔你地方……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你退我房錢，我不住了……！」
「別介啊？」一聽對方要退租，溫玉霞可著急了，「小妹妹，有事兒好商量嘛！你提的這些我馬上解決，你願意和男生玩遊戲我也不管不問，這總行了吧？」
「不行，我就是不租了！」女孩的態度很堅決，「這破地方？倒找我錢我也不住了.……你退我房錢！」
溫玉霞的火氣也上來了，「愛住不住，每個月才一千塊、你還想怎麼樣啊？願意搬你就搬，房錢不退……！」說完也不理睬對方說什麼、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起來到小屋看看、女孩真的搬走了。「小樣吧……愛住不住！」
想想少了一份收入，溫玉霞這心裡還是挺不痛快的。還好，水來了。溫玉霞洗了把涼水臉，抬頭時看到鏡子上用口紅寫著兩個字——破貨。
「這個小三八……！」溫玉霞忽而笑了，「老娘就是賣的怎麼了？你以為自己比我強啊？十**歲就和男生睡，還自認不錯呢？看你這兩個字寫的吧.……還不如幼兒園小朋友呢！」
溫玉霞著急趕時間也沒顧上擦，便出來急急的穿衣服。等把外衣套在身上，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只好又把衣襟不一樣大的外衣脫下來。
翻了翻衣櫃，發現自己應季的衣服就那麼兩件，沒奈何只得把半舊的那件穿上。想著又得花錢置辦衣服，這心裡愈發不舒服了；可是她的這個工作，沒有幾件體面衣服又不行。
看看時間來不及了，溫玉霞匆匆下樓、買了幾個湯包當早點，打車來到妖皇酒吧。
「霞姐，今天怎麼晚了……？」門童幫她拉開門。
「哎呀！甭提了……！」溫玉霞扔下幾個字，匆匆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