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宋小姐服食了墮胎藥
因為劇烈的疼痛,從昏迷中清醒了一些的宋安然聽到裴瑾年的這句話是,心口發涼,只要孩子,抱住孩子?他最在意的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而她只是曾經是寵物,現在是代孕母親的一個女人而已,她的死活都與他無關,他念叨著保住孩子……只要孩子。
宋安然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輕聲開口說道,「你不知道嗎,孩子才2個多月,我死了……你的孩子一樣……也會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她現在只想這樣說。
裴瑾年剛才的話刺傷了她,她也想讓他和自己一樣痛。
流了那麼多的血,宋安然已經知道,無論她在怎麼希望,她的孩子都保不住了,這是孩子和母親之間的感應,她能感覺到孩子正一點一點地從她身體了流走。
裴瑾年好像沒有聽到宋安然的話,用帶血的床單和她裹得更緊了,好像只要這樣,孩子就不會消失一樣。
「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
「孩子已經沒有了!」宋安然盯著裴瑾年的黑眸說道,「孩子已經沒有了,你可以給我自由了吧?」
宋安然想,裴瑾年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他的愛人又回來了,與其被別人難看地趕走,她還不如趁著現在自己提出來,這樣是不是她還會留下一點點的尊嚴呢?
裴瑾年的身體里的血液瞬間被宋安然的那句凍住,他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看著宋安然,似是不認識她一般。
「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我的孩子?」
宋安然諷刺一笑,她想要就能留住嗎?
而這諷刺的笑,在裴瑾年的眼裡是默認,然後對他的諷刺。
醫生趕來,把抱在一起的裴瑾年和宋安然分開,開始宋安然進行檢查。
裴瑾年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般,站在床邊,看著宋安然,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沒有了思想,沒有了生命一般。
宋安然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對站在床邊的裴瑾年大喊,「裴瑾年,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放我離開,你把我的自由還給我!」為什麼她想要留住孩子的時候,他卻離開她了呢。
「……」
裴瑾年不說話,像是一尊木雕。
「裴瑾年,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把自由還給我,求你,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
裴瑾年的眼睛一眨不眨,裡面是空茫的黑色大霧,沒彼岸,沒有盡頭。
「宋小姐,請你不要在說話,我門正在為你檢查,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孩子。」醫生的額頭上全是汗滴。
「檢查有什麼用?」宋安然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著自己的衣服,床單,「這麼多的血……孩子根本就不能抱住了……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已經沒有了……」她狂亂地搖著頭,閉上眼睛,眼淚瘋狂地流出來,止不住,停不下。
再也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那種孩子從身體里一點一點流失的感覺,那麼清晰,每一分鐘都好像在和她告別。
撕心裂肺的痛那她的心臟好像撕裂。
她的孩子為什麼會沒有了,她本來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她有很多的擔憂,很有的害怕,甚至想要用最殘忍的方法把孩子流掉……可是後來,她接受了這個孩子,在第一次聽到他胎心心音的時候,她開始期待,期待孩子的降生……
可是,為什麼,這個孩子又突然要離開呢?
宋安然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眼淚還是瘋狂地掉下來,她的心好像是撕裂了一樣。
為什麼遲早要離開,又要來到,就是為了折磨她,為了讓她嘗到這麼是心之痛嗎?讓她嘗到那種希望之後的絕望?
她看到站在床邊的裴瑾年,掙扎著要起來,伸出手要去抓裴瑾年的衣角。
「你不是最寶貝這個孩子嗎?你剛才不是一直說要保住這個孩子么?你為什麼不留住他,為什麼你,你留住他啊,那也是你的孩子……」
這話在裴瑾年的耳朵里聽來,像是諷刺,諷刺他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像是挑釁,像是勝利者的宣告,宣告她終於還是打敗了他,弄掉了他的孩子。
她的這種諷刺,這種勝利的宣告,像是一根尖銳帶著劇毒的針,扎進裴瑾年的心臟,一種比剛才痛一百倍的麻木在他身體里蔓延。
醫生看到宋安然情緒激動,馬上按住了她的手腳,並且給她注射的鎮定劑。
宋安然因為鎮定劑的作用再次暈迷過去,醫生已經給她檢查完,也處理完了。
裴瑾年暗啞低沉的嗓音吐出,「孩子怎麼樣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看宋安然,只是看著窗外漆黑的夜。
死寂漆黑的夜,如他此時的心情。
「我們已經儘力了。」醫生無力地搖搖頭,宣布了孩子的消失。
聽到這個消息,裴瑾年並沒用任何異樣,好像早已經料到了結果,他的視線從外面漆黑的夜緩緩地移到床上蒼白的女人臉上。
他日死寂漆黑的夜一樣的心情,是她給的。
「裴總請放心,雖然流產造成了大出血,但是救治及時,宋小姐沒事,只是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昏迷過去的,醒過來之後,只要好好調養身子就可以了。」
裴瑾年輕輕地點點頭,淡淡開口,「為什麼會流產。」
夜,死寂一片,無聲無息。
「因為宋小姐服食了墮胎藥。」
醫生艱難開口,自從宋安然懷孕之後,他們一直在宋安然的醫生,看的出來,裴瑾年對宋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的在意……
說完這句話,醫生們都在等待裴瑾年狂風暴雨一般的憤怒,孩子沒有了,還是吃了墮胎藥,他們認為裴瑾年一定會有滔天的怒意,沒想到裴瑾年依舊是評鑒地點點頭,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說。
醫生當然不會在這裡等著當炮灰了,彙報完了宋安然的情況,馬上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