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第一個被辣死的人
「安然,我一拿筷子扯得傷口疼……」西爵目光炯炯地望著宋安然,墨玉色的眸子閃著幽幽的光。
「阿蘭,你家少爺傷口疼,來給他夾菜。」宋安然對著門口,喊西爵別墅里的傭人。
「好像又不會扯到傷口了。」西爵乖乖地自己夾菜。
他夾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嚼了兩下,馬上住口,「安然,是不是……」
「阿蘭。」
宋安然喊阿蘭。
西爵馬上住口,狠狠心,咬咬牙,把菜咽下去,在夾另一盤,放到嘴裡,「安然,這個菜有點……」「阿蘭。」
宋安然再次喊阿蘭。
「好吧,我錯了。」
西爵開始吭哧吭哧地吃飯,咬碎一口能給牙膏做廣告的小白牙,這菜一點都不咸,這菜一點都不辣,進行自我催眠。
宋安然剛才沒吃,等她她自己一樣夾了兩口,皺眉。
看看西爵,正在吭哧吭哧地吃飯。
不好意思說別吃了。
算了,就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咸,稍微有那麼一點辣,吃不死人,宋安然安慰自己。
她夾一口菜,無限憂愁地看一眼西爵,在夾一口,在無限擔憂地看一眼,會不會吃死人呢?會不會吃死人呢,會不會呢?到底會不會呢?
西爵的臉微微發紅,因為胃的原因,他幾乎一點都不能吃辣。
「咳咳,咳咳咳……」
因為辣,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那個,是不是很辣?」
宋安然擔憂地問道。
「咳咳,嗯,辣,很辣,太辣了……」
西爵放下筷子,幾乎是淚流滿面,當然是因為辣的。
宋安然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到西爵面前,「要不,你先喝湯?」
「安然,如果今天晚上我被辣死了,墓志銘一定要寫:第一個被辣死的人。」西爵結果宋安然手裡的湯,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
宋安然,「……」還能辣死人?
她就不信了。
最後,西爵沒有在動一口菜,只喝了幾口湯,傭人阿蘭說要幫他重新做飯,他說沒有胃口了,也就沒有做。
晚上。
宋安然決定和西爵談一談,她用蘋果扔了他幾下,把傷口砸出血了,那麼她在這裡照顧了他兩天了,也算是將功贖罪,應該能走了吧。
現在她已經不是逃犯,已經清白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了。
雖然在這裡很安全,裴瑾年不會找來,但是她不能在這裡呆一輩子啊。
該面對的事情總是要面對。
在監獄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害怕不能解決問題,以前她太軟弱了,她要用頭腦和智慧來解決事情。
「你要走!?」
西爵窩在深紫色柔軟的沙發上正在玩遊戲,聽到宋安然的話,噌的一下子站起來,差點把滑鼠扔到地上。
「是啊,我我不能總呆在這裡吧?」
宋安然眨眨眼睛,他幹嘛那麼大的反應。
「總呆在這裡怎麼了,不好嗎?」
「當然!我為什麼要一直呆在這裡,我有我的生活,而這裡根本就不屬於我的生活。」她的生活應該是最簡單的模式。
上課,打工,照顧弟弟。
「你的生活?你知不知道瑾一直在找你?你所指的生活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西爵諷刺地笑。
這笑刺痛了宋安然心中的某根神經。
「這與你無關。」冷硬回答。
「難道你愛上瑾了?」西爵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有些顫。
「當然沒有!」何宋安然否定的堅決。
「那你心裡愛著別人?」
西爵再次逼問。
宋安然想想,愛著別人?
第一個想到了溫競航,又馬上否定,她現在已經不愛他了。
因為在監獄的時候,她幾乎都沒有想起過他,想起最多的是裴瑾年,但她知道,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恨。
「沒有。」
「那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西爵靠近宋安然,「安然,我們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的,只是你忘記了我。」
而我現在還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很久之前就認識?」宋安然諷刺地笑,仰起頭,冷笑著看著西爵,「那是不是很久之前,你就已經喜歡我了?」
「是。」
「呵呵……」宋安然再次冷笑,「你的喜歡還真是偉大,竟然可以看著你喜歡的人,在人群經過的走廊里,被你的好朋友強/奸。」
在上官絕的游輪上,她被裴瑾年按在走廊里強/奸,他和上官絕就站在走廊的那一頭。
西爵臉色頓時慘白,他發誓,那是他今生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
「我不想在變成誰的寵物。」
寵物沒有人格,沒有尊嚴,沒有自由。
宋安然斂下眼帘,她不會忘記,西爵是和裴瑾年一樣危險的男人,最先對她的興趣,是因為她是裴瑾年帶著華麗冰冷的鏈子的寵物。
「不是你想的那樣……」西爵聲音暗啞,「那時候,我並沒用認出你。」
「沒關係。」宋安然淡淡開口,「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從來都不認識。」
她說的是實話,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關於西爵的任何記憶,那麼也就不可能存在,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可能性。
他認錯了人。
「不,我沒有認錯。」
「我可以證明。」
西爵在宋安然諷刺的眼神下,急切地開口。
「在你的後背上有一塊月牙形的胎記,那是你身份的證明。」
「一塊胎記證明不了什麼,世界這麼大,一樣胎記的人有很多。」
宋安然雖然驚訝與西爵知道她後背上的月牙形胎記,但是記得他從葉老男人那裡救她出來的時候,她是全裸的。
「西爵,我玩不起你們這種人的遊戲,只要你想,就算是當寵物,也有很多女人願意,而我不願意。」
宋安然覺得疲憊。
她只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而已,為什麼都不肯放過她。
裴瑾年是,西爵也是。
為什麼?
只因為她曾經拒絕過他們,傷害到了他們男人的自尊心了嗎?
如果是的話,她可以道歉。
無論怎麼道歉都可以。
只要把她原來平靜的生活還給她。
西爵宋安然的手放到胸口的位置,「你摸一摸這裡,問一問它,是不是把你當成了寵物?是不是要玩弄你的感情?」
他的眼神深情而纏/綿,握著宋安然的手也是滾燙的,好像要把所有的堅冰融化。
宋安然馬上抽回手,不去看西爵的眼睛。
「你在逃避。」
西爵一字一句地說出,胃的位置傳來尖銳的痛意,他手攥緊了一些,一定是因為晚飯吃的辣了。
「為什麼要逃避?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他的手輕輕撫摸宋安然的唇角,「我的吻,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宋安然打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沒有。」
他吻她的時候,她先是愣住了,然後的感覺就是這個吻和裴瑾年的吻是不一樣的,她好像習慣於,那很多人和裴瑾年相比。
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是嗎?」西爵勾唇一笑,「那就在試一次。」
他一隻手勾住宋安然的脖子,固定著她的臉,一隻手攔住她的腰,抬高。
「不要。」
宋安然的反抗被西爵吞進口中。
因為有準備,她咬他的唇,不讓他的舌頭順利地佔有她的領地。
「西爵……唔……別這樣……」宋安然踩在西爵的腳上,「像個禽/獸……我會恨你……唔……放手。」
西爵放開了宋安然,宋安然一把推開他,跑出房間。
她決定,馬上就離開。
她氣沖沖地開門,沖了出去,這裡是別墅群,她只能靠步行。
還好,這裡不算很黑。
周圍都是綠色的樹,很多,白天的時候看著很賞心悅目,晚上卻覺得非常害怕。
還有那個湖,晚上被燈光一照,泛著幽幽的冷光,總能讓人想起一下靈異的事件。
宋安然身子一哆嗦,命令自己不許想。
她加快了腳步。
時間突然變得一場漫長,風吹過樹椏,搖搖晃晃,黑色的影子很嚇人。
宋安然從小,最害怕的就是走夜路和蛇。
深呼吸,在深呼吸。
加油,宋安然,你會防狼術,不怕,什麼都不怕。
前面的一棵小樹,被風一吹,張牙舞爪地晃了起來。
「啊——」
宋安然大叫一聲,馬上向相反的方向跑。
前面是刺目的車燈。
宋安然沒有發現,差點撞到車上,幸好車子踩下了急剎車。
車上下來了三四個人,她只認識一個是西爵別墅的傭人阿蘭。
「宋小姐,終於找到你了。」
阿蘭看到宋安然簡直要感激涕零,謝天謝地了。
宋安然看清是阿蘭,轉身就要跑。
難道西爵也要玩裴瑾年那一套,抓她回去,然後囚禁嗎?
「宋小姐,不要走,不要走啊。」
阿蘭拽住了宋安然的衣袖。
「宋小姐,您真的不能走啊,您快回去看看少爺吧,胃很不好,他倒在沙發上,胃又疼起來了,不肯吃藥,讓我們來找你。」
阿蘭語無倫次地話,宋安然還是聽明白看。
「我不是醫生,我不能治他的胃疼。」
「宋小姐,少爺現在還沒有吃藥呢,您就去看一看,勸他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