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這小兩口真般配
「我吃不了那麼多。」
她沒有時間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西爵少爺一一解釋,他拿的那些菜有的根本就不能吃,而且太多。
她的小屋裡沒有冰箱,菜不能長時間的存放,再說她根本在家做不幾頓飯,幾天之後,她一打工,就只有睡覺的時候才回小屋了。
「你吃不了,不是還有我呢嗎?」
西爵再次把他拿的菜都拿回購物車,這個女人太可惡了,竟然不想做他的飯。
「你可以回家吃。」
宋安然冷冷地說。
兩個人一個往外面拿,一個往裡面放,場面很是壯觀,在不大不小的超市裡,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小夥子,你拿的那些菜是壞的,不能吃的。」
一個六十多歲,帶著老花鏡的大媽實在看不過去了,指著西爵正往購物車裡放的一根蔫了吧唧的芹菜,還有兩個發黃的黃瓜。
「壞的?」
西爵看看手裡的芹菜黃瓜,覺得還好,沒覺得又什麼地方是壞的。
「這芹菜太不新鮮了,看著放著得有三天了,還有這黃瓜,應該是綠色的,都發黃了,哪裡還能吃啊。」
大媽看出了西爵的迷茫,解釋道。
「呵呵……謝謝阿姨。」
西爵拿著蔫了吧唧的芹菜,發黃的黃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非常尷尬。
宋安然在一旁忍笑,忍得肩膀發顫。
「想笑就笑。」
西爵白了宋安然一眼,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他拿的那些菜不能吃,是壞的,卻不告訴他。
宋安然忍不住了,終於大笑了起來。
「小夥子,沒事,小兩口剛開始都是這樣的,慢慢就好了,昂。」
帶著老花鏡的大媽開始安慰西爵。
「小兩口?!阿姨,您誤會我,我跟他不熟,我跟他不是您說的那種關係。」宋安然忙解釋,小臉憋得通紅。
「安然,別害羞。我們都結婚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西爵攔住宋安然的腰,對老花鏡大媽曖昧地笑,臉色滿是新婚夫妻的甜蜜。
老花鏡大媽也笑了,「這小兩口真般配。」推著購物車離開了。
宋安然一腳踩在西爵的腳上,還使勁碾了兩下,「讓你胡說,誰跟你是小兩口。」給西爵一個大大的白眼。
「又不是我說的。」
西爵嘟囔了一句,完全沒有了他一貫的偏偏貴公子,完美先生,謙謙君子的樣子。更像是一個被愛人欺負的男人,嘴上不悅,眼裡的笑意卻很深。
「裴總,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德爾站在裴瑾年身邊,擔心地看著他。
裴瑾年臉色蒼白,眼裡充滿血絲,一隻手扶著超市裡的貨架,一隻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胸口,那麼緊,好像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才甘心,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卻還是感覺到呼吸困難。
她和西爵擁抱,讓西爵進她的家,和西爵一起逛超市,她對西爵笑,想那次一眼,眼睛彎彎的像是皎潔的月牙,唇角那麼自然地向上勾起,那笑根本就是發自內心的。
那一幕幕的畫面是那麼的溫馨,又是那麼的刺目。
她愛上西爵了嗎?
不!
不可以!
「哐當——」
裴瑾年手邊的貨架被他推倒,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德爾。
「裴總?」
德爾要去扶裴瑾年的身子,被他一把揮開,他踉踉蹌蹌地跑出超市。
心好痛,好痛,血洞不段地往外留著血,他想馬上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拉近自己的懷裡,卻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他的憤怒和恨意的勇氣。
他竟然把她送了人?
為什麼那不是做夢?
宋安然和西爵買回了必須的蔬菜,回到了宋安然的小屋。
「那個,我已經買完菜了……」潛台詞是你也該走了吧?
「嗯,那我等你做好。」
西爵再次很沒有眼裡很沒有自覺性地坐到「吱呀吱呀」的沙發上,宋安然很無奈地進了廚房。
其實,她一點都不介意用暴力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當她撩起胳膊,看了看自己麻桿差不多粗細的胳膊,上面沒有一絲肌肉,還是覺得文明解決問題比較好。
宋安然在廚房裡開始做飯,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做的很認真,幾乎忘記了房間里還有西爵這麼一個人。
「終於做好了。」
宋安然端著一盤做好的魚,鼻子走到跟前聞了聞,「好香,以默一定會喜歡的。」
「可以吃飯了?」
西爵清雅的帶著些許睡意的聲音嚇了宋安然一跳,差點把手裡的放魚的盤子扔掉。
「你你你想想死人啊!」
宋安然抱緊盤子里的魚,向後退了一步,今天地n次給西爵白眼。
「我都快餓死了,聞著魚的香味就醒了。」西爵笑眯眯地看著宋安然,臉色的表情很滿意。剛才他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不是給你的!」
宋安然抱著魚,再次向後退了一步。完全一副怕西爵搶她的魚的樣子。
「那是給誰的!」
西爵沒想就問了出來。
「與你無關!」
宋安然把抄好的蔬菜、魚,蒸好的米飯,全都小心地放到一個保溫食盒裡,一點沒剩。
「你要去哪?」
西爵的站在門口,攔住宋安然的去路,難道除了瑾,她還有別的男人?
「你讓我,我要去醫院,在去晚了醫院就不讓探視病人了。」
西爵開車把宋安然送到帝都醫院,在到達禁止探視病人之前的前一秒送到了宋以默的那裡,西爵也如願地看到了宋安然的「其他男人」。
「我也餓了。」
回來的車上,西爵悶悶地說。
「那有餐廳。」
宋安然指著路邊一個豪華的西餐廳說道,她覺得那才應該是像西爵這樣的人吃飯的地方。
西爵掃了餐廳一眼,不再說話,悶悶地開車。
額頭上一滴汗水拴著他俊美的臉頰留下,宋安然心思不再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只是覺得他不說話了,車裡就安靜了。
宋安然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現在離開了裴瑾年,心裡還是很不安,很怕他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告訴她,我是騙你的,怎麼可能放你自由?!
她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的,總是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就像在超市裡,她就感覺一直有人跟在她身後一樣。
她回了好多次頭,什麼都沒看到,才安心,是自己多想了。
不知不覺中,宋安然和西爵到了她所住的小屋樓下。
車一停下來,西爵就趴在了方向盤上,樣子像是很累似得。
「睡著了?不會吧?這麼快,才停車連一分鐘都沒有?」宋安然用一根手指戳戳西爵的後背,「喂,你睡著了?」
「怎麼睡的這麼快?」
西爵趴在方向盤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看來真的是睡著了,那我先走了。你在這慢慢睡吧。」宋安然開了鎖,下了車,回頭看西爵還是一動沒動。
宋安然皺眉,這不像是他啊?竟然什麼話都沒說。
「謝謝你載我給以默送飯,不過希望你以後不要在來找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對你沒有興趣。」
宋安然頓了一下,看西爵,還是沒有反應。
不會吧,睡的這麼死?好歹也表個態啊。
西爵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聲,極致的壓抑,極致的痛。
宋安然聽到,一跟手指戳戳西爵的肩膀,「你怎麼了?」西爵又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呻吟,似乎已經拼勁權利壓抑,還是忍不住發出聲音。
「喂,你到底怎麼了?」宋安然拍拍西爵的肩膀,擔心地問道。
「……痛……」
西爵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從牙縫次壓抑地擠出一個字。
宋安然坐會到車裡,攔住西爵的肩膀,把他的頭抬起來,才發現他額頭上都是汗,襯衣都濕透了,一張臉慘白的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手正在死死地抵住胃部。
「這裡痛嗎?」
宋安然指指他的胃的位置問道。
她想起上次朵朵的哥哥恆遠的話——西爵有先天性的胃發育不良,有很多東西不能吃,而且要按時吃飯,一點都不能餓到,別看他平時一副正常人的樣子,其實身體很差,更是不能打架,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出現胃出血的情況……
「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
宋安然翻找西爵身上的手機,打算打120,她的手機已經被裴瑾年的扔了,還沒有買。
摸到西爵的手機了,「你忍一忍,我馬上就打120。」宋安然看西爵忍痛的樣子,不禁輕聲安慰道。
「不要打。」
西爵拉住宋安然的手,不讓她打電話,「一會就會好的。」
他其實討厭醫院,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從小他就很愛生病,總是要住院,不管住的病房多麼豪華,那都是醫院,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不打怎麼行,我又不是醫生。」
宋安然不理西爵的阻撓,繼續撥電話,他這樣樣子,要是死在這裡怎麼辦?她一定脫不了干係的。
「喂,你好,請問你帝都醫院嗎……我這裡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