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放虎歸山
熱鬧非凡的遊街活動結束以後，便是盛大的獻俘大典。
大典地點設在西郊的校場上。
文武百官按照禮節秩序排成左右兩隊，等候著我這個大明皇帝的進場。
我在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馮保馮公公的攙扶下，率領儀仗隊穿過中間的紅地毯，抵達大營前的高台之上。
我端坐在高台之上的龍椅案牘前，文武百官開始行君臣之跪拜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一擺手，站在一旁的馮公公心領神會的向朝臣們喊話。
「百官請起！」
一句：「謝皇上！」，文武百官們整齊的站了起來。
接著馮公公又對著皇家鼓樂隊高宣道。
「獻俘大典開始……奏樂起鼓！」
「隆隆隆」的號角聲響起，伴隨著陣陣「咚咚咚」的擊鼓之音。
場景嚴肅而隆重，金黃色的龍旗漫天飄揚，幾乎遮蔽了太陽的光線。
皇家氣派展示得淋漓盡致。
大典的第一項是閱兵大典。
如同現代社會的閱兵式一樣，文武百官與大營高台之間留著一條寬足百米的長廊。
檢閱的是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軍隊。
我前下方的左右位置上，坐著兩個現如今我大明萬曆朝最為尊貴和重要的人物。
一個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張居正張閣老，另一個是本次戰役的總指揮，老將軍戚繼光。
「有請凱旋之師、營哨軍官兵入場接受皇帝陛下檢閱！」
馮公公報了第一支進場的大明凱旋而歸的軍隊。
本來按照以前慣例，必須是號稱我大明最為精銳的三大營率先進場的，不過漠北一戰，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的建制幾乎被打沒了，剩下了寥寥的幾千人，就沒再讓他們登場。
營哨軍的官兵們，呈十列縱隊的方式整齊的走過閱兵場，共有六千八百名官兵接受檢閱。
「皇帝陛下有旨，營哨軍的諸位官兵們在這次對蒙元賊寇作戰中，英勇殺敵，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功。遵照陛下旨意，按官級大小賞賜分別如下………………」
馮公公宣讀著對營哨軍全體官兵的賞賜。
營哨軍走過閱兵場，下一個進場的是負責防守長城前線和保衛京師的衛所軍。
馮公公照著流程依次宣讀了對衛所軍官兵的賞賜。
這一項流程走完，輪到了對本次戰役有著突出貢獻的官兵的個人賞賜。
點到名的都恭敬的走到閱兵道前跪拜領旨謝恩。
本次受到賞賜的官兵共有三十四名。
最讓我印象深刻，同時也是功績最大的兩人，是那兩位我在山東濟南府結識青年書生。
苟日新和陸維。
他倆由普通士卒同時被封為百戶長，因為是他倆擒獲了蒙元賊寇的最高指揮官，俺答部的莫日根漢。
遺憾的是，閱兵道與大營高台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又礙於君臣之間的貴賤尊卑之禮，他們不敢看我，也沒能看清坐在高台之上的大明萬曆皇帝就是我。
我倒是徹底的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最後一項，乃是本次大典的主題，也是最為重要，最能裝杯，最突然我大明國威的一項。
獻俘儀式！
本次戰役總共俘獲蒙元賊寇兩萬餘人，不過不可能全部拉進來。
時間不允許，為了我這個大明皇帝的安危，也不允許這麼做，象徵性的選擇了三千俘虜來展示。
排首的便是本次戰役元兇，戰爭的挑起者，蒙元俺答部可汗、莫日根，跟隨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蒙元俘虜。
錦衣衛的官兵們押解著他們進場。
俘虜們脖子上、手上、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
閱兵場上，其它的俘虜倒是聽見需要跪拜大明皇帝，就乖乖的跪下了，有些人還害怕的渾身發抖，更有沒見過這般世面的，以為這裡就是刑場，直接昏厥過去了。
只有那莫日根漢死活不肯下跪，還對著他身後的降卒們喊道。
「跪什麼跪？都給我起來，我們蒙古人的雙腿只跪長生天，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麼可怕的。」
圍觀的文武百官們個個表示不憤，對他指手劃腳的罵著。
「大膽，見了我大明的天子，安敢不跪！」
「你這個夷狄，降都降了，還在這裡裝什麼？」
………………
……
「把他給摁跪下！」
………………
…………
……
負責押解莫日根的幾名錦衣衛大汗強行的把他摁倒跪下。
我緩緩起身，步調穩重的走下大營高台而下來。
馮保公公緊跟著我，驚慌的小聲在後面說道。
「主子爺，擔心了！」
說著又趕忙吩咐左右的錦衣衛說。
「快來人，跟著保護好皇上！」
幾十位錦衣衛侍衛帶著兵器護擁下，我走下了高台，走到這位俺答部可汗、傳說中的鐵木真黃金家族的嫡親傳人，莫日根面前。
他被幾位錦衣衛壓著跪在地上，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我。
這位蒙古俺答部可汗，莫日根，大概三十五六的樣子，很是壯實，不愧是吃著馬肉喝著羊奶長大的蒙古漢子。
我湊到莫日根面前，冷冷的對他說。
「怎麼？看樣子你是還不服輸？」
他還是那副要吃了我表情，咬著牙回說。
「不服！殺了我吧，要不然我會是你這個還沒長大的大明皇帝一輩子的噩夢。」
我站直了身，指著他說。
「好，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你和你的這些部下回蒙古草原去，五年之後，朕親率我大明的雄師出關而來，咱們再來一戰，決戰地點到時候由你來定。」
「給你五年的時間做準備，一戰定輸贏，朕贏了，屆時蒙古草原上必須飄揚著我大明的龍旗，蒙古的全部部族必須俯首稱臣做我大明的子民；如果朕輸了，朕在有生之年不再出長城，而且答應你提出的任何條件。」
莫日根此時得神情由憎恨逐漸轉變為渴望。
「大明的小皇帝，你說話算數？」
我鏗鏘有力的告訴莫日根。
「朕乃大明之天子，上國之君主，自然是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莫日根也很認真的回復我說：「好，我信你！不愧是永樂皇帝的子孫，你如果真答應放我回去，我保證五年內不再騷擾大明的邊境，到時候咱們約好了地方，再一決雌雄。」
我豎著大拇指對他說。
「好！朕敬重你這位草原上的英雄漢子，咱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