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遇溫語淚

  江南的春天，是最宜人的。

  江南最宜人的地方，自然屬杭州府。

  窩在行宮裡悶了五六天的我，實在有些宅不住了，以前太皇宮裡是沒有辦法出去浪，現在遠在杭州府，天高首輔遠的地方，就沒人能管得住我了。

  「大福，收拾下，公子爺帶你出去逛逛這杭州府去。」

  嘉靖老道給的那本《太極劍法》劍譜，我鑽研了好幾天，也沒見有多少的進步，主要是我是個沒有武功底子的皇帝。

  需要個專業的武學大家指點。

  「公子爺，您是萬金之體，小的可不敢讓你出去，也不敢陪你出去。」

  大明王朝的皇帝，就這麼孑然的出去，身邊不帶幾百個侍衛，沒有安全保證，大福不敢答應我的想法。

  「這樣，你去把負責公子爺我安全的錦衣衛指揮使叫進來。」

  「是，公子爺。」

  大福領了我的話，出了門去。

  「末將，錦衣衛指揮使拜見公子爺。」

  我找這錦衣衛指揮使要了三個武藝超群的錦衣衛做護衛。

  「你去給我找三個武功了得的校尉來，陪著我出去逛逛。」

  得了令，錦衣衛指揮使不敢猶豫，他知道在這裡我說了，他們的職責就是盡一切可能的保護好我這個微服私訪的皇帝的人身安全。

  找來一輛豪華馬車，我帶著大福出了行宮。

  「哎喲，黃兄，我這幾天一直找人打聽你的下落，誰想你竟然親自登門來了。」

  「來來來，快裡面請！」

  「愚蠢弟我感謝黃兄你給的好點子，看我這買賣的地方置辦的不錯吧？」

  找了人，問了路，我們一行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馬化雲公子的「騰寶跑堂」門前。

  「嗯，挺不錯的。」

  馬化雲公子迎著我們幾個走進大堂。

  「快去給黃公子上好茶來。」

  吆喝著下人，馬化雲公子又取來一袋銀子。

  「這是給黃兄你的分利，二百三十兩。」

  「我這跑堂開業了五天，凈掙了四百六十兩，來錢這麼快，我都不敢想啊。」

  我開始還想拒絕的，誰想馬化雲公子又取來之前和他立好的文書。

  只好叫站在邊上的大福把銀子收下。

  「走，黃兄，聚福樓，今日我做東。」

  馬化雲公子說著就站起來拽我的胳膊。

  「愚弟今天好好請你喝幾杯美酒，再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他前幾日就想見見黃兄你了，奈何沒有黃兄你的住址。」

  聚福樓的雅間里，圓木客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各樣好菜，還有兩瓶陳年的茅台。

  「這聚福樓是杭州府里最好的酒樓，在浙江省里比稱江南天字第一號。」

  我們沒有動筷子，因為馬公子說在等他的朋友來。

  「咚咚咚……，馬化雲，快來給本小姐開門。」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

  雅間的房門打開，一個清水芙蓉的大家小姐站在門外，邊上跟著一個丫頭。

  「呀，你約了新客啊？」

  溫語淚看見我，微笑著站在門外端詳了一會兒。

  「是啊，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從京城來的黃公子。」

  「黃某見過姑娘！」

  我起來朝溫語淚小姐行禮道。

  好一會兒，溫語淚才反應過來。

  「公子客氣了，小女子溫語淚這廂有禮了。」

  禮數過後，我們三人圍桌落座。

  「來，黃兄，這第一杯，愚弟敬你，真是太感謝你了。」

  「溫大小姐，一起喝一個？」

  馬公子端起酒杯。

  「我不太會飲酒。」

  「你今天怎麼了？平時你酒量比我的還大。」

  溫語淚瞟了馬公子一眼。

  「那小女子就陪敬黃公子一杯，黃公子遠來我們杭州府是客。」

  幾杯美酒下肚，我越看這眼前的溫語淚小姐越可心，溫語淚越看眼前的黃公子越俊秀，彼此更是越發的相敬如賓。

  只剩馬公子一人，越喝越是放肆。

  「黃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府里是做什麼的？」

  「在下單名一個帝字，家父在順天府里開了些綢緞店還有幾個錢莊。」

  「黃公子原來還是富家人的弟子，就是這個名字取的…………有點霸氣。」

  我們說話間，馬公子已經喝倒在了桌上，手裡還拿著酒杯，囔囔著說道。

  「林姑娘，等我~等我來娶你，我有錢了。」

  「溫姑娘，馬公子平時都這樣嗎？」

  「他呀，一般碰了三杯酒就倒了。」

  這馬公子也真沒用，連一個女人都喝不過就算了，還不如我這個一年四季除了過節或者宮廷宴會的時候才能喝酒的人。

  「黃公子，那順天府里的皇宮，是不是牆高瓦深得看不到頭？」

  「是的，站在順天府的高處看皇宮，恰有半個杭州府這麼大。」

  「溫姑娘怎麼想起問這個呢？」

  我還以為自己取的這個名字被溫語淚小姐識破了呢，暗自擔心。

  才知這溫語淚小姐是因為她爺爺逼著她進宮去選秀，嫁給皇帝做妃子，從此深宮大院的，又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樣子，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好，正憂愁著呢。

  我心想我的皇后就選你了，你要敢不進宮去，我就派錦衣衛抄你們溫家，逮你爺爺進詔獄。

  「我也正愁著呢，我父親逼著我娶當今皇上的姐姐安寧公主，可我沒見過這安寧公主，也不想去做這駙馬。」

  「這才找了個府里的差事脫身來杭州府避一避。」

  「能有一日的清凈日子算一日。」

  「哎，黃公子，咱倆真是命苦之人。」

  我和溫語淚小姐正相互嘆息著各自的難處，醉倒在桌上的馬化雲公子突然嘀咕的說道。

  「即是如此，不如……你們配做一對，豈不適合？」

  馬化雲公子這酒話說的中聽，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怕眼前的溫語淚小姐不是這麼想的。

  或許溫語淚小姐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也怕我不是這麼想的。

  「公子爺，天色已晚了，我們該回了。」

  門外候著的大福進來催促。

  「溫姑娘，時間不早了，姑娘也該回府去了，免得惹了你爺爺奶奶生氣。」

  「在下告辭了，咱們來日再會。」

  溫語淚小姐送我和大福下樓到聚福樓酒樓門口，看著我上了三個護衛牽來的馬車。

  溫語淚站在酒樓門前久久的呆望。

  「小姐，相中這黃公子了？」

  陪同的丫頭瑞兒，看著溫語淚這獃滯的神態。

  「別瞎說，把你家小姐我看作什麼人了？」

  溫語淚害羞著想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