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聲東擊西
時值清晨,中軍大帳,擂鼓聚將,必有重大軍情,點卯不到,必定得受軍法處置,上次雲烈就差點遲到,不過今天雲烈剛到,三通鼓剛過,並未遲到。
「眾位,自從上次金陵城一役,已經過去兩月有餘,本以為今年已接近年關,並無戰事,不料那雲州主將暴文龍乃是金陵城守將張峰結義兄弟,誓死要替張峰報仇,如今依然兵臨金陵城下,守將韓章乃是我部將,幾次不敵,快馬來報,眾位意下如何?」帥帳中間正是銀戰,沉聲說道。
聞此一言,帥帳之中,眾將面面相覷。
「銀將軍,末將以為,高掛免戰牌,帶到來年春天,地面風乾,正好廝殺!」
「不妥,如若那樣,敵軍定以為我軍怯戰,定會更加騷擾,屆時我軍士氣定邊低落!」
「李將軍,此言差矣,如今我軍雖然金陵城小勝一陣,但是我唐國眼下只有兩座城池可守,而且金陵城一役,我軍就耗費一半軍糧,百姓已經把過冬的糧食都給了軍隊,如若繼續出戰,倘若贏了暫且不論,要是輸了,那我軍到時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全城軍民便要活活餓死在這定遠城中。何談復國一說。」
說道此處,眾人一陣沉默。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幾位將軍,帥案前的銀戰也有些難為,這幾位將軍都跟隨自己幾十載,算得上是沙場老將了,考慮問題自然面面俱到,雖說是在爭論,但是說出來的也是實情,所以這才讓銀戰為難。
「幾位小將軍,可有何意見,不妨說出來聽聽!」正當銀戰左右為難之際,帥帳門口走進來三人,錦衣玉袍,龍行虎步,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國當今王上,李武宗,李林宗,李成宗,弟兄三人,看到三人進來,眾將連忙起身見禮。
「王上駕臨,有失遠迎,末將等甲胄在身,萬望吾王勿怪!」銀戰到底乃是唐國中流砥柱,說話做事可見一斑。
「眾位將軍免禮,孤王今日前來中軍大營,事先並沒有通知鑾駕,不用多禮!」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反倒是那數位小將軍,比如陳到,薛讓等人,有些拘謹,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駕,但是畢竟身份尊卑有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上,今日盡然駕臨軍營這如何不讓這些百姓出身的草根將軍緊張。
「既然是帥帳議事,那隻要來的人皆可以發表意見吧?銀將軍?」
「是,王上!」銀戰說道。
「那孤王想聽聽眾位小將軍的意見,哪位小將軍有高見,還望坦言!」
聽到此處,薛讓,直接上前一步說道:「稟王上,今年入冬以來,已經連續下了幾場大雪,我城中軍民百姓餘糧甚少,而且我們除了金陵城,只有身後一城可守,所以末將以為,應該謹慎,待到來年,在與之爭鬥。」
聞聽薛讓之言,李武宗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只是繼續問道:「還有哪位將軍有高見要論?要不陳到小將軍,你來說一說」
這陳到,素來會摩揣人的心思,如今更是面對唐國王上,又怕自己說不到李武宗心裡,故而雙手抱拳說道:「王上,小將粗人一個不懂謀慮,王上指哪小將打哪。」
「依著俺說,乾脆陳兵列陣直接打,怕他個鳥啊」陳到身後的張震速來魯莽,此刻雖然有李武宗在,但是架不住以往的心直口快。
既然讓大家暢所欲言,接下來眾位小將軍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知道銀戰一聲冷哼之後,帥帳內才變得鴉雀無聲。
李武宗笑道:「無妨,孤王就是聽聽你們眾位的意見,」
銀戰看著帥帳內所有的人,唯獨最末尾的雲烈沒有發言,便說道:「雲烈,既然王上准許,此事你有何看法,只管說與王上聽!」
雲烈思忖再三,上前一步悶聲說道:「可戰!」
此言一出,眾將嘩然,反觀那李武宗卻是若有興趣的問道:「雲將軍,你且說說,可戰?如何戰,戰後如何?勝如何,敗如何?」
「稟吾王,只有勝沒有敗!」
看著雲烈如此篤定,帥帳之下一位年輕小將怒道:「雲烈,吾王在上,你為何敢如此託大?如若戰敗,你將我唐國最後的百姓至於何地。」
看著那激憤的年輕小將說完,雲烈才緩緩說道:「所以,只有勝,沒有敗!」
這也讓帥帳內所有人都有了興趣。
「我軍有天地人三勝,所以可戰,不敗!」
「雲將軍,你且說說怎麼個只有勝,沒有敗,怎麼個天地人三勝!孤王洗耳恭聽!」
「稟吾王,我軍嚴陣以待,敵軍驕兵突進。我軍上下一心,敵軍各有心思,此為人勝!我軍身後堅城一座,敵軍身後廣闊平原,此為地勝!我軍已然習慣邊關入冬惡劣天氣,敵軍乃是籠中金絲雀,此為天勝!吾王此戰要勝必須速戰速決,方能大獲全勝!」
聽聞此言,李武宗越發的來了興趣,快步走到雲烈面前:「雲將軍,快快將來,如何速戰速決?」
「稟王上,您不能不能屏退左右,事關軍機,留下銀戰將軍即可!」雲烈小聲說道。
「雲烈放肆!」一干老將稍微有些怨言!
「無妨,爾等退下,銀戰將軍留下!」怎奈李武宗大袖一揮,眾將這才作罷,魚貫而出!
「雲將軍,這下你但說無妨,我身後乃是我唐國兩位王爺,你不用擔心!」看著眾將出去之後李武宗才說道。
「稟吾王,早在前半月末將手下就已經探得,那雲州主將暴文龍誓死要報張峰之仇,故此傾巢而出,城中只剩老弱病殘,張峰乃是末將親手斬殺,故此那暴文龍多一半是沖著我來的,如若我不露面,他定然不會大舉進攻,銀戰將軍可把年輕將領派往金陵守城,派往金陵城中的年輕將領每日出城迎敵,勝不追,敗不退。但是銀戰將軍必須坐鎮金陵,才能鎮住那幫年輕將領,也能鎮住敵將,」頓了頓雲烈繼續說道。
「因為此前金陵城本來和雲州互為犄角之勢,每逢戰事一起,便可以互相馳援,但上次咱們拿下金陵城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把咱們唐軍放在眼裡,所以我們才能一擊便中,然後將精兵悍將暗中調回定遠,以防那暴文龍從定遠南邊暗中調兵,聲東擊西!。」
「依著你這麼說,你要是不露面,咱們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吧?你所說的速戰速決又如何施展?」一直沒說話的李成宗淡淡說了一句,眾人也表示贊同。
「二王爺,我所說的速戰速決乃是給末將自己說的,大戰一起,我手下一共八百赤靈,那暴文龍定不會在意,屆時我率手下八百赤靈,奇襲雲州,不消半日,定可拿下雲州,到時便以號炮為號,我率赤靈從暴文龍途徑之地返回,然後與金陵守將前後夾擊,定然讓那暴文龍有來無回,此戰,意在破城,不為斬將!還請吾王聖裁!」雲烈說完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語,任由那三人議論。
「好,雲將軍年紀輕輕,見識非凡,是我唐國之福」此刻李武宗喜上眉梢看了看周圍三人說道:「那,就照雲將軍這麼辦!」
「遵命!」
點將台上,銀戰一身銀甲,高聲喝道:「趙兵不給我們喘息之機,那我們就只能以命相搏,換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現在點將,準備迎敵!」
「張震,本將封你為前鋒,為大軍開路,不得有誤,如若違反,軍法處置!」
「遵命!」
「薛讓,本將封你后軍,負責糧草押運,不得有誤,如有不從,軍法處置!」
「遵命!」
「陳到,跟隨本將坐鎮中軍,不得有誤,如有不從,軍法處置!」
「遵命!」
「雲烈,本將令你鎮守定遠城,違者以軍法,論處!」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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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銀戰將軍帥台點將一一說完,眾將一一接下銀戰的金皮大令,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這出徵人員都是在場眾將,卻唯獨沒有雲烈,這讓一干小將心裡高興壞了「哈哈,雲烈,怎麼不嘚瑟了,雖說你能讓將軍出戰,但你卻只能在定遠城裡,哈哈!」。就連幾個老將都喜上眉梢,想道雲烈還是年輕,鋒芒畢露不是好事!
「沒有異議,便下去準備,今日三更造飯,五更拔營,連夜開赴金陵城!」
「是!」
喊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