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去

  「雲厲，你記住，我走以後，你在家好好照顧咱大姐，不許給大姐添麻煩，從今以後你的第一任務就是保護好咱大姐，如若不然，我回來定不輕饒。」雲烈一本正經的坐在當堂。

  「大哥，放心，從今以後，大姐的安全就是雲厲的命，我一定好好保護大姐，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

  「恩」。

  門外的張美玉看著屋子裡的兄弟兩人，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裡頓時泛起一股暖意，這也是多年來唯一能讓她聽見最暖心的話語了，這就是亂世，國已破，何來家。想到此處，張美玉輕聲進屋「雲烈，你放心去吧，我們兩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男子漢就該勇往直前。」

  看到大姐進來，雲烈雲厲二人起身見禮「拜見姐姐。」

  「快起來吧，你這兩個小鬼頭，怎麼到現在還和姐姐這麼生分呢？咱們姐弟三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多禮。」

  「可是？」雲烈還想說什麼卻被雲厲打斷

  「姐姐說的對，我覺得呀，咱們是一家人就該這樣，成天像大哥那樣，真的很累！」

  「是啊！小歷子說的對」張美玉也覺得這樣太累。

  「那，好吧！就照大姐說的辦！」

  三人頓時相視一笑。

  「雲烈啊！你此去要投哪路軍隊啊？」張美玉一邊替雲烈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大姐，其實，小弟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但是只要有心人，就一定會出人頭地的！」雲烈也被張美玉問了個尷尬，嘿嘿一笑，因為自己也覺得他就像個無頭蒼蠅，正在亂撞。

  「你這個小子，以後的日子可長著了，你可不能像現在一樣，每一步都得考慮好了在去做，老姐我和小厲子兩個人還指望你光耀門楣呢！」張美玉玉目輕合。

  「是，姐姐教訓的是，雲烈一定謹記大姐教誨！」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來了，怎麼這麼多禮數啊？你就不能學學小厲子啊？」

  「額，哈哈，好，那小弟這就要出發了！你們兩安心在家，等我凱旋歸來！」

  「哎！你這個小鬼頭，急什麼？你看看老姐我給你做的新衣服合適不合適啊？昨晚趁你睡著，我和我小厲子偷偷給你量的？快穿上合適不合適？」張美玉說完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雲厲，不看則已，一看雲厲卻是大小，一邊笑一邊說「大哥，你睡覺的姿勢真優美，嘿嘿。」

  「我說你小子，」被他兩人這麼一說，雲烈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感覺全身被一掃而光啊！說著便將張美玉做的衣服穿了起來。

  「嗨，老姐，你還別說，大哥穿起來還真的很合適，不大不小剛剛好，大姐，你手藝可真好，什麼時候也給我做一身啊？」

  「你小子，等你像你哥哥一樣，能出征的時候，姐姐也給你做，只不過咱家裡窮，做不起那些好衣服，等以後啊，你大哥出息了，姐姐一定給你兩做更好的衣服」

  雖然是一襲麻布粗衣，但是在雲烈的心裡，那就是天上的綾羅綢緞，錦繡華服也不過如此了，不過患難相逢，這情該怎麼還？日後出息了，必定回來接大姐共富貴。站在一旁的張美玉看出了雲烈的心思便上前安慰道：「你小子，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啊？」說完拍了一下雲烈的頭。

  雲烈自生下來就不會哭，這一次卻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旋即跪倒在張美玉面前：「大姐，小弟這就去了，您多多保重！」說完也不等張美玉回話，站起身來轉身便走。說巧不巧，雲烈出門之際，天空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大雨傾盆而至。泥濘的鄉間小路上，雲烈在前邊走，張美玉和雲厲在後面跟著，少時那雲烈已經出了村口，她二人便站在雨中痴痴的看著。

  「阿烈！你放心的去吧！家裡有我和阿厲，你不用擔心！」

  雲烈聽到了大姐的聲音，但是雲烈卻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他回頭了，怕看見雨中的兩人，他捨不得走，所以雲烈沒有回頭，大踏步的走了。

  時光飛逝，時光已然半月有餘。定遠縣城中，縣衙大堂正中端坐一人，頭戴通天冠，身著滾龍袍，正在精精有味的看著一本書，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半月之前逃難的新唐王李武宗，不過這李武宗卻也沒有正式繼位，因為他要在拿回大唐的淪陷之地之後才要正式繼位。此刻的李武宗已然有了幾分帝王之姿，英氣逼人。

  「報」縣衙府門外跑進來一小兵，迅速跪在堂前「報，王上，城門外，銀戰將軍與二位公子已經打退敵人多次進攻！只不過小人覺得二位公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聽得堂下兵丁報來，那李武宗緩緩的移開面前的書籍，眉頭皺了皺，旋即淡淡說道：「不用驚慌，你且下去，待本王親自前去。」

  「是！」

  「銀戰將軍，您可還好？」城樓之上，有一將，身著一襲紅衣戰甲，生的一副好面孔，五官立體清晰，背上一副開山弓，手持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步態瀟洒。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唐王李武宗的二哥，李成宗。

  「二公子，末將還好，有勞二公子挂念，」雙手抱拳答話的正是銀戰。

  「銀戰將軍，不必如此，戰場上，我是您的下屬，我和大哥在南門外已經多次擊退敵軍，大哥擔心正門，便讓我過來看看，」

  「二公子，您放心，只要末將還在這人世間，定不會放進來賊兵一人一馬！」

  「銀戰將軍說的好！」

  二人正說的起勁，卻聞的一聲，轉身一看，卻見那李武宗一身黃金戰甲，手持紫金打王鞭，正往城樓上走來，眾將一看唐王親自上戰場，忙跪倒在地高呼「吾王萬歲」，聲音嘹亮之極，直衝天際。

  「眾將士！免禮平身，」

  待的城牆上那萬餘士兵起身之後，李武宗走到銀戰李成宗二將面前。

  「王上，你怎麼上來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您萬金之軀，萬不可涉此險地！還請王上回宮」說話的正是李成宗。「是啊！請王上回宮。」周圍眾將隨聲附和。

  「二哥，好歹，咱弟兄幾個，從小跟著二位銀叔習武，你如今已經疆場大將，我這個當弟弟的怎麼能屈居人後啊！你太小看三弟我啦！」李武宗扶起那李成宗繼續說道：「如今，咱唐國風雨飄搖，只剩下我們身後這一城百姓，我們如若還是像以前那樣又怎麼守的這座城，怎麼守得住這城中百姓，怎麼能守得住我大唐最後一城。就讓我們兄弟三人共同進退，並肩作戰，至於剩下的事，那得等咱們復國之後再說！」。

  「是，吾王此言有理，愚兄不及！」

  「還有，幹嘛那麼生分啊，如今我是王上，但是你記著，咱們還是兄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李武宗說完拍了拍李成宗的肩膀大笑了幾聲。

  聽得李武宗如此之言，李成宗頓時來了精神，「哈哈，對，三弟說的對，一母同胞的兄弟哈哈哈哈」

  那李武宗走到城樓中間，跨列而立，雙手拄著打王鞭大聲喝道：「弟兄們，雖有賊兵百萬壓境，孤不懼，爾等敢戰否？」

  「戰，戰，戰」聲音響徹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