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折經略巧用古今術
縣衙是有仵作的,隻是仵作站在原告那裏。
李寇看兩眼對方,仵作上堂後目光在折可適帶來的仵作身上看一眼便低下頭站在一邊了。
原告又請了那寫狀子的秀才上堂。
那倒是個看著不作惡的人,隻不過他一口咬定出於義憤才教那婦人如何公堂答辯。
那仵作也隻看了那人一眼,他看著那秀才很是不屑。
“那廝是個不第秀才專為人打官司,你莫看他是個人物,公堂上打板子他也敢承擔,是個吃原告與被告的人。”姚平康低聲提醒。
兩邊人都到了,慕容延釗喝問完畢便叫人帶被告上堂。
這一看,一幫行伍老卒怒發衝冠。
那是個跛腿的老卒,看年紀應當有三十歲,黝黑但很壯碩,隻他如今身上衣衫破爛,麵目上到處都是抓痕。
他兩條腿都有些別扭。
李寇看了一眼,便知那是被人虐待過。
誰?
“必定是那兩個狗賊!”楊可世怒道。
原來,呂藍兩人退伍之後也曾在草料場做事,渭州,軍州者,他二人前後自草料場裏擢取的草料可不少,甚至敢把來往的馬匹截留賣掉,老卒到後,發覺了此中端倪,將證據交經略使府時,那兩人投靠了剛到的爨同知,竟去縣衙當了捕快,很快又升了捕頭。
“此事還有那個走馬承受的交通!”楊可世道。
李寇心下明了了,他要看折可適帶來的橋仵作如何破案。
在他看來破案關鍵在於找出死者的死因。
而後便詳細查問當時如何起了衝突。
慕容延釗問那老卒:“爾可對殺人一事有甚麽看法?”
老卒低著頭不敢看折可適,他隻是他所為。
“既已承認了何必再審?”爨同知很著急。
慕容延釗怪眼一翻滿口酒氣:“下官問案還是同知問案?這廝既是經略使的手下出來的,回管是甚麽緣由,經略使當問,經略使要問,既是權責,也是本分,同知這般阻撓,莫非當下官這縣官,判不得你一個當堂攪擾的罪過?”
爨同知氣得怒罵:“若果真是他殺你又怎麽?”
慕容延釗更奇怪道:“殺人償命此國法人倫——下官謹慎些若問得是個冤案豈不大大的有用?”
他揮舞袍袖竟:“下官竟不知同知問案如此草率!”
爨同知也是帶了手下的,隻那幫人見了折可適來了誰敢貿然出麵?
慕容延釗道:“然此事既是經略使過問,下官自然要也為原告著想——經略使要甚麽證據?”
折可適看一眼李寇,見那廝竟在院子裏站著不動,他臉上笑容一閃,回頭道:“橋仵作有甚麽法子?”
他哪裏知曉李寇此時的為難。
他倒是記著電視劇裏演過,警方破案常用倒模手段。
可他既無此材料也不曾學過,他擅長的是以洞察人心的目光送專業知識考查而不能事無巨細一一攬在自己手裏。
他見橋仵作站出來,便看他有甚麽手段。
橋仵作這時很謹慎地道:“人未見屍體無法斷定死因。”
爨同知冷笑一聲喝道:“荒唐……”
“好!”慕容延釗大叫一聲,“下官也去看了屍體,見腹部有刀口而不知是否為致死原因——爨同知還有甚麽要講?下官早聞爨同知待選十二載,從樞密院書吏出來當了甚麽參軍,怕是不曾見識過仵作檢查吧?你比仵作更有手段?來來來,下官這座子讓給你你來判!”
這廝竟從堂官位跳下來,要扯著爨同知上去審案。
這是要害死那廝了!
李寇隻看著慕容延釗上跳下竄,雖不懂官場的規矩但也知曉這廝是個有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