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關注
那皮鞭如同黑蟒一般朝張謙打了過來。
張謙感覺到身後勁風呼嘯，立刻矮身一個打滾躲開那一鞭，只聽見啪的一聲長鞭中地留下一道黑印。
那老者連忙上前陪笑道：「哎喲，將軍將軍，消消火，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張謙轉身看那將軍，身披鎧甲腰配長刀，顯然在軍中有一定地位。
張謙立即賠禮道：「對不住將軍，剛才是小的不懂事，被馬踢了一腳，擋著將軍的路，小的該死，小的知罪。」
那將軍聽見他被馬踢，不由得哈哈大笑，隨後道：「小心些，這些畜生有時候不太聽話。」
張謙陪笑道：「是，我來給將軍牽馬。」說罷俯身來到馬前扶住韁繩。
那將軍從馬上下來，張謙見到這馬的鬃毛烏黑髮亮，肌肉健壯，顯然是一匹良駒，贊道：「將軍這匹馬真是好馬啊。」
那將軍聽到他讚歎心中一喜，得意道：「算你小子識貨，這是北朝黑虎駒跑得極快，耐力極強，在場上與敵將廝殺個幾百回合不是問題。」
張謙登時雙眼放光，嘆道：「天啊，這麼厲害！將軍若是有了這匹馬當真如虎添翼啊，那天下哪裡還有將軍的敵手。」
那將軍聽完后更是一喜，假裝謙虛道：「此言差矣，戰場上變化萬千，戰機稍縱即逝都不是定數。」
「小子希望有一天能夠像將軍一樣，上場殺敵！」張謙贊道。
那將軍笑而不答，對著老者道：「好好給它洗一洗。」說罷轉身離去。
待到那將軍走遠，那老者道：「你這小子還挺會做人的。」
張謙笑道：「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只是為了保命罷了。」其實他哪裡是為了保命，方才如此阿諛奉承只不過是為了能夠讓那個將軍能夠記住自己，爭取一絲上位的機會罷了。他這一年中學到的一個道理便是要多說別人喜歡的聽的話，愛聽的話，拍馬屁拍得恰到好處，不拍到馬蹄子上。
隨後張謙便在馬棚中照顧戰馬。
這不照顧不知道，一照顧卻是嚇一跳。
益朝的戰馬多來自於北方，北方以游牧民族為主，水草充足肥美，且游牧民族對於騎射頗有心得，這些戰馬是益朝特意購買的一匹種馬隨後請北方人教導他們騎射訓練出來，從每日何時讓馬修養，吃什麼樣的糧草，什麼時候訓練都嚴格按排。
所以益朝的戰馬中多為強壯，耐力持久。
張謙邊在營中照顧戰馬，便觀察營中一切動向。
經過幾日觀察，他發現軍中的將士大都是有時候會傍晚外出，要有三四日才能回來，基本上手中都會帶著東西回來，有人、有野獸、有財等等，想來是去搜刮民脂民膏了。
張謙心中打定主意，要想要知道每日士兵去做什麼，什麼人指示，必然要得到更大的官位才能夠了解。
但此時東江城附近並無戰事，想要殺敵立功也十分艱難。
他正苦思冥想之際，只聽見那老者喊道：「張小弟。」
張謙突然驚醒，應了一聲，走到老者面前道：「李爺，怎麼了？」
李爺道：「這幾天入冬了，將士們吃得多，糧食也煮得多，你每天擦完馬就去廚房幫下忙吧。」
張謙聞言忽然間靈光一閃，心中一喜，但面容平淡道：「好，今天就去嗎？」
「今天就去。」李爺道。
張謙立刻朝馬棚外邊的廚房走去。
來到廚房，但見廚房中的伙夫一個個肥胖臃腫，想來是經常偷吃的緣故，一個穿黑衣的胖伙夫見到張謙站在門前不耐煩道：「滾開滾開，還沒開飯呢。」
張謙行了一禮，道：「大哥，我是馬棚那裡來幫忙的。」
那黑衣伙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你這小子吃的有點少啊，你爹娘在家不給你飯菜吃啊。」
張謙乾笑兩聲。
「去幫忙把菜洗了吧。」黑衣伙夫道。
張謙將一大盆白菜拿到一旁去洗，眼角的餘光在觀察著四周。
只見廚房共有八個爐灶，每個爐灶都有一個伙夫掌勺，其餘的人都是幫忙打下手，有的專門洗蔬菜，有的專門洗肉。張謙看的清楚，那幾個掌勺的伙夫一般不會輕易離開灶台，雷打不動。
待到他們將飯菜裝進器皿之中提出去又有專門的人提走，這讓張謙十分的苦惱。
夜晚張謙在自己的破屋中沉思，如何能夠在飯菜中做些手腳。
他低聲道：「我想要一包葯。」
忽然空中扔下一張字條，上邊寫道：「什麼葯？」
張謙愣了一下，說道：「大姐，你連話都不肯跟我說嗎？」
此時又掉下一張字條寫道：「少廢話，快說。」
張謙再道：「我要一種喝了以後全身酸麻的迷藥。」
隨後就沒有字條掉下來了。
如此這般過了兩日，張謙正兀自沉睡，忽然啪的一聲一大包像石頭那麼大的藥包扔到臉上，砸得他生疼。
他看向那藥包吃了一驚，笑道：「大姐，哪裡有人買迷藥買那麼一大包的！找死嗎！」
他看見久久不見字條掉下，將破屋裡一塊磚摳出，從裡邊拿出一小包，將大包放了進去。
第二日，張謙依舊來到廚房幫忙。
他手中握緊了那迷藥，來到煮飯的灶台前對那伙夫道：「大哥，頭兒有事找你。」
那煮飯的伙夫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張謙一怔，隨後再道：「大哥，頭兒找你。」
那伙夫依舊沒理他，他再說：「大哥，我.……」
砰的一聲，那伙夫直接用鐵勺朝他腦袋一甩砸中了他的額頭，張謙只感覺腦中嗡嗡作響，摔到了地上。
那伙夫揪起張謙的領口，在他的身上搜了搜，抓出了那一包藥粉，道：「頭兒一般煮飯的時候不會喊人，只有想下藥的人才會支開我們，三年前有人就耍過這樣的花招。」
「怎麼回事！」那穿黑衣的伙夫問道。
那煮飯的伙夫拿著張謙的迷藥道：「這小子想下藥被我給逮著了。」
黑衣伙夫大驚，罵道：「想什麼啊！趕緊抓起來啊！」
隨後七八個大漢把張謙五花大綁抓了起來，送到了大帳當中。
此時軍中大帳一群將軍圍坐在其中，好似在商議著什麼。
一個伙夫道在帳外道：「將軍，出事了。」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隨後一個聲音喊道：「進來吧。」
伙夫們將張謙抬了進去，將他仍在地上。
坐在主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面容儒雅卻不失威嚴，一副長須長至胸前。他見到張謙被五花大綁，不解道：「怎麼回事？」
伙夫道：「啟稟將軍，這人想要在軍中的飯菜里下毒，被我們發現了。」
營中登時一陣嘩然，那主位的將軍沉吟片刻，道：「可有證據？」
那伙夫將那藥包放在桌上。
其中一個副將道：「大將軍，此人必然是別朝派來的姦細，派來打聽我軍軍情。」
他旁邊的另一個副將也道：「想來敵人此時已經開始動手，戰機一觸即發，刻不容緩啊將軍。」
眾人一言我一語，都紛紛表示軍營四周危機四伏，要多加防範。
但為將者需要洞察大局，謹慎行事，若是貿然制定方略一步錯，便會讓整個軍營滿盤皆輸，那將軍道：「先將此人收押，我一會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