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聚會
張謙對在場的人行了一禮，隨後那女子帶著張謙進了自己的位置，凌雲正好也在身旁。
他放眼望去，這裡每個人都氣宇非凡，南越每一座城關的城主，每個人的身上都肩負著重任，自然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主位上的男子，成熟俊朗，想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那便是百忠城城主游東凡了。
南越總共有十幾座主要城池，除了百忠城、邕城、桂安城、柳南府、河封城之外，還有梧飛城、左令城、賀天城、北里府、欽海關、防沖城、貴親城等其他七城。
此時游東凡道：「諸位今日賞光來到寒舍，另在下深感榮幸，來，我們同飲此杯中酒！」說罷舉起酒杯，其他人紛紛同飲。
張謙低聲對凌雲道：「今天來這裡是幹什麼？」
凌雲卻不答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賀天城的城主是一個白髮老者魯斯尹，他對張謙拱手道：「張城主，素聞你治理城關有獨到之處，我等在已經仰慕已久啊，今日能夠見到張城主，竟然是如此俊朗的少年，佩服佩服！」
張謙回禮道：「前輩謬讚了，小可只是運氣好罷了，還需請各位前輩多多指點。」
游東凡道：「各位，今日前來，我想與各位商量大新朝豐年會一事，眼下已經到了秋收的季節，各位今年的收成可好？」
北里府城主是一個中年人苗凱笑道：「南疆今天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我們今年的收成必然勝過北方！」
眾人聞言都點頭同意。
只見貴親城城主李夢彩道：「不管怎麼樣發展，我們想來都不會是最後一個的，你說是嗎張城主？」
張謙聞言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美麗的女子望著他，但雖然相貌美麗，話語十分歹毒，這句話的譏諷侮辱性極強。
張謙只是笑而不答，心中罵道：「臭婆娘，要不是看你漂亮，老子早就給你一個耳光。」
防沖城城主楊飛笑道：「哎，如今世道真的變了，誰曾想到一個囚犯竟然也能當上城主，這要是傳出去我等城主威信必然受損啊。」
眾人哄堂大笑。
張謙聞言立刻暴怒，看著那楊飛道：「楊城主所言，在下就認同了，囚犯也是人，城主也是人，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出氣，有何不同，難道楊城主用後邊出氣，鼻孔放屁不成，好臭好臭。」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楊飛臉上出現了慍色冷冷道：「哼，素聞張城主殺害雙親，盜竊靈寶，可有此事？」
張謙笑道：「此事早已經開堂審理，我雙親尚在世間，靈寶已然歸還，楊城主當真孤陋寡聞，不值一提，如此城主，城中百姓苦矣。」
楊飛登時語塞，正想反駁，卻見李夢彩將他攔住，道：「張城主好厲害的嘴，不知道張城主接管桂安城以來秋收多少？可別到時候拖了我們的後腿。」
張謙冷笑道：「敢問李城主今年秋收幾何？」
李夢彩道：「糧食八萬三千七百三十五石。」
張謙道：「佩服佩服，小子接手桂安城半年，今年的秋收總共四萬九千八百一十七石，自然是比不上李城主，不知道李城主執掌貴親城多少年頭了？」
李夢彩聞言，心中有一陣尷尬，道：「整整九年。」
張謙聞言一笑，再道：「多謝李城主，城主九年經營如此壯舉，小子用了半年還不能追上城主，想來還需要多歷練歷練。」
「你……」李夢彩也是一陣怒火，此時張謙再道：「我昨夜去桂安城清香閣中，常陪我喝酒的小紅姑娘與李城主十分相像，剛才一時疏忽差點認錯了人，失敬失敬。」這話一出，將李夢彩氣得七竅生煙。
張謙用半年的時間已經趕上貴親城糧產一半，以此來羞辱李夢彩。如此也就罷了，更將他比作青樓妓女，這話侮辱性極強。
此時一個濃妝艷抹的男子，輕搖圓扇道：「張城主真是好口才啊，這樣的官威是不是把我們其他的城主都不放在眼裡？」
那男子是欽海關城主孟森，平常喜歡與女子一般梳妝打扮，說話也十分的陰柔。
張謙只是笑而不答，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楊飛道：「張城主為何不說話？難道是默認了嗎？」
張謙笑道：「我並非不答，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孟森道：「哎喲喲，真是難得，竟然也會有張城主智短之時。」
「並非我智短，只是我看閣下頸中有喉結，臉上腮紅脂粉，似男非女，似女非男，連閣下男女都不能分清，又如何能夠聽懂閣下所說的話呢。」張謙道。
眾人聞言登時又是哄堂大笑，河封城城主劉風海大笑道：「張小弟，你這話可真的說到我的心坎里了，這孟城主他就是喜歡這樣每天不男不女的，看著我真的是憋屈。」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張謙笑道，隨後他們二人舉杯同飲。
北里府城主喬源眼神森然，他眯著言問道：「我有一事，請張城主賜教。」
張謙見他面容莊嚴肅穆，不怒自威，剛才幾位城主有著雲泥之別，拱手道：「賜教不敢，前輩請教，小子洗耳恭聽。」
喬源道：「我聽聞張城主在邕城坐牢時，大行變法，讓邕城大牢犯人自由行商買賣。犯人本事有罪之人，若不已刑法管教，如何能夠讓他們守信重義，且刑法威嚴何在？」
張謙聞言，不禁搖頭嘆息，答道：「前輩，小子以為刑法威嚴在於約束世人行為，不在於教化。教化人的乃事仁德，古語有云：『仁者謂其中心欣然愛人也』，這就是教化犯人最重要的一點。」
喬源聞言，不禁心中一陣欣喜，行禮道：「請張城主繼續賜教。」
張謙道：「那些重罪之人，來到大牢之中，無不悔恨自己當時行徑，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們每天日夜自責，他們想念家中的家眷，他們想念牢門外的自由，他們也想念自己心中仁義的一面。」
眾人聞言，不禁點頭同意。
張謙繼續道：「所以，開設商品買賣，讓犯人們自由交易，一來可以讓邕城增加收益，二來是能夠給犯人們重新做人的機會。且邕城不僅買賣流通自由，還會讓犯人們外出行善，廣結善緣讓他們重新體會人間真情之暖，掙錢與教化同時并行，何樂而不為？」
喬源聞言，心中嘆服，起身拜禮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夫受教了。」
張謙回禮，隨後遊動凡道：「好，我南疆能有張城主這樣的人才，何愁我們南疆不會興旺發達。」
張謙道：「小子只是僥倖，以後還要諸位前輩多多指點。」
游東凡道：「現在距離豐年會時日無多，我意推張城主為南疆城之首，帶領南疆各城變法圖強。」
張謙聞言大驚，心中暗道：「這老傢伙原來今天是想把我往火坑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