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今日里金光燦燦
逐鹿城不愧為當代七下國最鼎盛之學院。清晨太陽未出時,這緊閉數日的大門內便發出一道刺眼金光,金光從學院內湧入天穹。
以天為幕,一道道金光灑向逐鹿城四面八方。轉眼,這碩大的逐鹿城便被這逐鹿金光擁入懷中。
早起的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嘆逐鹿城好大手筆。不過這群人中也不乏修為高深,快到天井的修者則冷嘲熱諷,大言這逐鹿書院只會空做手筆。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這等人都閉上了嘴。
許是三日前被齊臨皇子出殯這一鬧,這素來溫雅的書院也是怒了。在金光最為璀璨之時,一棵參天古樹從書院瘋了一般增長。
它如書中記載遠古巨樹無二,頭頂天,根立下。宛如上天賜下的聖物,不過二三下的呼吸聲,這棵樹便長成了有逐鹿城這般大。綠葉上閃著熒光,大樹中央一白玉雕塑升空,漸漸入了大夥的眼。
那是一座當代第一聖儒,孔聖儒的雕像。白玉雕像渾身散發柔和金光,僅看一眼耳畔便能聽到無數儒道之音。
白玉雕像之下,逐鹿三千子弟身穿白袍,坐在巨樹的葉片之下如一朵白色花苞,隨時便可綻放出舉世榮光。
逐鹿茶會,以聖賢之相為先,以靈樹葉片為座。這逐鹿書院的院長趙牽挂站在最為上先的樹葉上,他負手而立,身入蒼穹,俯視著環山逐鹿,眼裡有說不出的風彩。趙牽挂以成溪宗師之境真元開天,他身後的數百書院夫子同樣以天井高手之境真元以助其開天。
數百真元一時間燃燒在天穹之,卡,無窮威壓如雨般灑落凡間。趙牽挂大喝一聲,長衣飄飄,這陰沉的天幕終是破開了一拇指大小的洞口。
洞口之光與逐鹿金光匯聚,一同灑向逐鹿城內。
時候不過清晨,今日的逐鹿之上天穹破幕,太陽高升。
在逐鹿萬眾吃驚之下,一白衣書生模樣的青年從樹中走下。眉目俊秀的他一出現便成為全逐鹿的焦點。
書生叫李長安,是今日逐鹿茶會的主持。他舉止大方,朝天下英豪以拳禮相待。在金光璀璨之間,他朝天下說道:「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叫李長安,是道館山上的子弟,也是這次逐鹿茶會的主持人。歡迎大家能登臨我逐鹿城,賞臉給我逐鹿書院。今日是我逐鹿七十周年大喜之日,我逐鹿開院已來,便秉承聖賢之意,無論何國,無論出身,只要你心誠聖賢意,我逐鹿就沒有不收下你的意思。」
李長安以天井真元為主,身修金色童子功為輔。真元卷著三道金光,他聲音不大,卻傳遍萬里,九天回蕩其話三千,算做回禮。
「話不多說,此樹為我逐鹿鎮院靈樹,靈樹有三千六百靈根,三萬六千綠葉。今日,無論你是何人,只憑本事入座。」
話畢,李長安利落轉身,給全天下人留下個絕世白衣背影。
書院里的女子弟看著李長安,自認高貴的她們心裡不禁起了絲絲波瀾。顧萍果也是多看了李長安一眼,這平日里與沈清文一起默默無聞的書生,在今日算是真讓她開了眼。
他年齡不過二十,面對天下群雄能展露如此魄力。道館山,究竟是何地方,竟能培養如此弟子。
顧萍果也是好奇了起來,若是今日站在這的是沈清文,他會怎麼說出這席話。
金光下的逐鹿城下李長安的話語下安靜了一下,再次回個神時,一道道氣息撥地而起。來自五湖四海的修士在一時間動用全部修為真元,只為在這三萬六千座下掙的一席之地。
但,逐鹿城既然剛只放出三萬六千座,其難度也是可想而知。
修為不過晨露者,飛不過數尺便落下。
修為不過晨露巔峰者,只可入座最為低矮之座。
修為達到凝水修士,方才可入個像樣座位。不過這也只在三千六白靈根中屬中下的了。
張錢與昕兒自然是入了座,只不過昕兒的修為比不上張錢,只不過在凝水靜巔峰之座停下了腳步。帶著青銅鬼面的張錢與一身紅衣的昕兒對視一眼,隨後張錢便邁開步子,再次升空,落在了屬於天井的樹葉之下。
天井之境,為此次茶會的中上之座,而上等座位也早已在他們之前給做了個滿。張錢看了幾眼,都是在七下國之內說的上話的,清一色的成溪境宗師。粗粗數了一下,張錢咬了舌頭,一共五十為成溪宗師。其中出了齊臨鎮國公外幾位七下國公級別人物,基本上是來自其他宗院的掌門院長級別人物。
張錢暗自嘖嘖幾聲,心想這逐鹿書院這次當真是出盡風頭。
張錢環顧四周沒有瞧見沈清文的身影,眼睛往上看了看,他吃了一驚。一頭黑髮,面目清秀的沈清文竟然坐在了天井之位的頂端,僅僅是在各大宗師以及天井巔峰之下。
張錢是實在沒想到,平日不顯山露水的沈清文修為已如此高深。他摸了摸自己好看的下巴,他在想沈清文會不會是他熟識年輕人中第一個入成溪宗師的人。
身在靈根之上,綠葉之間。沈清文微閉雙眼,盤坐而坐立在瑩瑩綠光之下。在金光中,他好似一座亭亭玉立的雕像。雖說不上特別漂亮,但那清秀面相就是讓人看上一眼便上了癮。
一首小曲鳳凰鳴,大家本以為這吹嗩吶的是一名女子,今日細看一番,竟然是位面目秀氣如少女般的青年。心裡怪罪當日天暗霧大,這拿嗩吶的沈清文當真給無數身在逐鹿城的人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看清沈清文面目的男子咬牙切齒
窺探沈清文美目的女子春心蕩漾
柔和不同這寒冬季節的風吹在身上,這三萬六千座此時也是滿座。李長安又從靈根之上出現。他看了看沈清文的方向,滿意一笑,隨後大手一揮,這綠葉之上便神奇的冒出了一滴滴有人這麼大的露水。
露水很是不凡,在光芒下更顯得晶瑩剔透。
李長安微微一笑,大方朗聲道:「此露水為靈樹孕育百年晨露所凝結精華,以此露水煮茶,功效可想而知。好了,看大家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李某便不再多說話。現在便請我院院長來為大家上茶!」
一片熱烈掌聲之中,一身逐鹿院長服飾的趙牽挂如仙人般從天幕下最頂端的綠葉落下。他停在李長安的身邊,目中帶著欣賞。他對這個行為處事都落落大方的李長安有著很不錯的印象。
李長安朝趙牽挂行了個學生禮,便退到一旁的屬於自己的位子之上。
迎接四面八方火熱的目光,縱然是一身宗師修為的趙牽挂也是暗自滿足。他淡淡一笑,與這何方修士客套客套。話不過感謝各位到來七七八八的,落是放在平日,早就被其轟下了台。不過今日這說話的人可不一般,是那中五國泱泱大趙的親王級別的人物。
這等人物就算是說一些粗鄙之話都讓他們感到倍受榮光。
待客套話完畢后,趙牽挂一指匯萬千光輝,隨後指收凝光,頃刻間彈出,這光芒便化作四萬光芒落在這參加茶會之人的眼前。
光輝落下,化作華麗的茶杯茶具。茶杯里已放了茶葉,茶葉堪稱七下國最好之茶,僅僅只是茶葉便能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聞了聞這茶,沈清文眯了眯。撇了撇趙牽挂,嘴角掛著幾分冷笑,這茶他熟悉,十分熟悉。
手指朝身旁如一般大的晨露一抽,隨後這晨露便散開成無數漂浮在自己眼前的小露珠,沈清文衣袍一揮,這無數露水便乖巧落在茶之中。看著最後一滴露珠落下,沈清文以真元之力燃燒這茶杯。
其他人也是如此,一時間整座逐鹿城都在回蕩著悅耳的煮茶之聲。
趙牽挂在最高處看著煮茶的眾人,心想也是時候了,他給李長安一個信號,李長安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座位,下一秒又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一身白衣,不染一絲凡塵,如嫡仙降世。他腳踩虛空,站在大家中央,他道:「在煮茶之餘,大家想必也是聽說了這次茶會添加了道戰。而今日的道戰分為兩場,一場為樂音之戰,一場為真元之戰。而若有人獲得兩場道戰的勝利,則可獲得我逐鹿書院的靈藥。」
在座之人不乏有楚天國之人,他們聽到自家的靈藥被別人稱作其家的靈藥時,為首的楚天琅握了握拳。
李長安停頓一下,又道:「而這樂音之戰規則很普通,便是若在座之人能讓這靈樹最上方之宗師全部發出讚歎之聲,便算是勝利者。」
該說的他說完了,李長安在轉身之餘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的沈清文。他不知沈清文是何意,竟沒有喬裝,也沒有與張錢一同。
在李長安話落下的那一瞬間,這舉世矚目的茶會也算是開始了。
清晨便有金光的逐鹿,早晨便飄散著整城茶香的逐鹿,今日之事若傳出,這逐鹿書院聲名頂是要再上一層樓了。
待李長安話語徹底入地之後,這安靜萬年的靈樹又動了動。早一聲聲不算響的樹根交織聲中,一座由數不盡的靈根所組成的舞台升在古樹正中央,這三萬六千的客人圍繞它而坐。
而在靈根樹台建立的那瞬間,一位自認樂音不凡的年輕人上了這靈根樹台。他手持一琴,在數萬目光中彈奏一曲,琴聲如泉水般叮咚響起,隨著他這一出現,這逐鹿城內的巨靈樹,便樂音之聲不絕。
只可惜上場了已有百名的年輕俊傑,這身處最高位的宗師們一句話都沒說,有本就擅長樂音的宗師更是連眼都沒抬起一下。
就在眾人小心議論之事,從靈根中又走出一位少女,少女相貌美麗,手持一箏,氣息不凡。
她這一出現,音未起,掌聲便先起。
沈清文打量了這少女一下,心想果然是出自大宗門的氣度就是不凡。而隨之他的讚歎,這少女也是落座與靈根樹台之中,素手一起,悠揚古箏之聲飄蕩在古樹之上,醉了這逐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