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都

  唐磚的心很急,不斷催促著巨鳥飛的更快一些。

  他看不見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知道越快越好。

  而京都里,已經陷入了喜慶的海洋。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個大喜的時刻到來,這種心態,在陳家尤其顯得高調。

  每個陳家的人,今天都滿臉喜色,見誰都樂的哈哈大笑。

  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歸笑就完事了。

  陳家的老爺子,親自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這本是不符合規矩的,可誰讓他已經退休,而陳偉革正當壯年呢。哪怕陳偉革的威望並沒有他大,但現實地位擺在那。

  老爺子也不覺得有什麼,誰迎不是迎,只要今天的好日子順利結束,以後陳家就沒什麼需要他操心的了。

  為了這一點,就算犧牲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某一處院子外,陳偉革穿著新郎官的衣服站在那,周圍不少人都在忙活。

  他抬手拒絕一名化妝師要幫他整理頭髮的打算,轉而問另一人:「東西都送進去了嗎?」

  「已經送進去了。」那名陳家的管理人員之一點頭道:「不過她拒絕被人服飾,而且不到時間不會出來。」

  陳偉革嗯了聲,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

  院子里的女人是什麼樣,他看過了,對方的心態,他也了解了。出現這種高傲,是很正常的。

  別人不理解,他卻可以理解。

  但是,理解不代表贊同。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華國古往今來最傳統的理念之一。

  陳偉革不覺得到了現代,女人就一定要完全自主。很多事情,只能男人去辦,也只有男人能辦。

  這是生物規律,不是法律或者道德所能決定的東西。

  所以,他在想著,婚後要如何才能讓院子里的女人,更快的融入這個社會,以及……自己的家庭。

  至於現在,就隨她去了。

  此時院子里的房間,仙子仍然站在屋子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更別說那些黃金或者鑽石首飾了。

  別人眼裡的珍寶,在她看來一文不值。

  仙府中人,什麼沒見過?

  這些俗氣的東西,怎麼能配得上自己。

  可她也知道,這是紅塵的規矩,要出嫁,就要有這些東西。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有。

  而且過了今天,她就不再是仙府的仙子,只是某個人的妻子。

  也許她不會像其她女人一樣三從四德,相夫教子,但身份上,卻是相同的。

  想到這,仙子的心情愈發的沉重。

  她想到了唐磚,那個被自己親手趕走的男人。

  他是自己的徒弟,也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當初在仙府的時候,一直以為也許就要和唐磚這樣度過一生,只等兩人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裡,捅破那層窗戶紙。

  可惜的是,在唐磚成年的時候,有人拿著仙府的法令來到長白山。

  她去見了那個人,當然了,是瞞著唐磚的。

  對方要求她履行承諾,嫁入陳家,護佑這個家族百年。

  仙府法令就在對方手中,她不得不聽從。

  可是這樣一來,和唐磚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仙子曾經猶豫過,但猶豫是沒有用的。身為仙府最後的傳承者,她必須維護仙府的名譽和尊嚴。

  兩千年的東西,不能砸在自己手中!

  只是,趕走唐磚,她很痛苦。

  天意和承諾的選擇,是那麼的艱難,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還分不清自己究竟做的對還是做的錯。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鑼響,提醒賓客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婚禮的時間。

  而院子門,也被人敲響,有人詢問她是否該出來了。

  那不是陳偉革的聲音,但她知道,陳偉革就站在外面,等著自己出去。

  那個男人同樣沒有遵從世俗的規定,按理說,新郎官此刻應該去迎賓,避開與新娘見面,以此顯示雙方的純潔。

  可他沒有那樣做,反而站在院子外一動不動。

  如果她換上嫁衣,走出去,就像主動迎向他一樣。

  這是陳偉革的小算盤,是獲取主動權的一種方式。儘管在仙子看來,這樣的行為稱得上幼稚,可不得不承認,確實會讓她有種挫敗感。

  從前的高冷,現在變成了主動迎合,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五分鐘后,第二聲鑼響,提醒賓客還有五分鐘。

  敲門聲再次響起,顯然外面的人已經有點急了。

  仙子嘆息一聲,緩緩伸出手,桌子上的嫁衣自動飛過來。

  拿著這以最好的布料,手工編織出的紅色嫁衣,喜慶的顏色,看起來那麼扎眼。

  她幻想過自己穿這種衣服,與人拜堂,與人洞房的場景。卻沒想到,那個人不是自己所愛的。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她猶豫了,眼看第三聲鑼響即將響起,仙子看向外面。

  她沒有感受到唐磚的氣息,想來,他應該還在江州。

  緩緩嘆息一聲,衣衫褪去,紅色嫁衣穿上了身。

  轉頭看了眼房間里的銅鏡,鏡中的女子驚艷絕世,是任何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妻子人選。

  也許,只能這樣了……

  她搖搖頭,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距離京都數百公里的地方,獨腳巨鳥腦袋上的毛都快被唐磚揪下來了:「你到底吃沒吃飯?怎麼飛的這麼慢!一隻腳還影響飛行嗎?還是說最近你又偷懶了!」

  絮絮叨叨的聲音,讓獨腳巨鳥發出不爽的叫聲,扭頭朝著上面噴出一口火焰。

  唐磚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老實很多。

  身下的巨鳥猛地一振翅,速度再次提升少許。

  以現在的速度而言,想飛到京都,起碼還得十幾分鐘。

  這個速度已經算相當快了,但唐磚卻覺得不夠快,慢的他渾身難受,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他有種預感,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獨腳巨鳥的體型,龐大到讓普通人難以想象。兩隻翅膀展開,足足二十來米寬。

  飛在天上,簡直就像一架飛機。

  這裡雖然離京都還有一段距離,但為了尋求最快的路徑,它們根本懶得去繞路。

  管你城市還是鄉村,一路直接趟過去。

  一座城市中,幾個年輕人正在廣場玩耍。其中一人抬起頭,忽然驚叫出聲:「看,大鳥!」

  其他幾人抬頭看了看,也都愣了神。

  這特么什麼鳥?也太大了!

  不等想明白,就聽到遠處傳來大呼小叫聲。

  扭頭看去,幾個人嚇的臉都青了。

  只見一頭高三四米,體長七八米,光獠牙就有差不多兩米長的巨豬哼哧哼哧的朝著這邊奔來。

  它跑的特別快,體型巨大,身體也十分堅硬。一路上什麼汽車啊,建築啊,都直接撞飛出去。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在巨豬後面,還有數只同樣龐大,甚至更大幾圈的怪獸吼叫著,一路狂奔。

  它們跑的開心極了,多少年了,一直在仙府裡面打轉,從未接觸過外面的新鮮世界。

  以前總聽唐磚說,外面有會跑的鐵盒子,還有會飛的鐵鳥。

  鐵鳥它們倒是沒見著,鐵盒子到處都是。

  玉牙豬剛出來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沒事這裡撞一輛,那裡撞一輛。那隻長著翅膀的白虎最嚇人,張嘴就把人家半輛車給吃了,在嘴裡嚼了半天,發現沒啥味又給吐出來。

  也虧得唐磚在上面嗷嗷叫著把它們趕回正途,否則它們肯定只顧著玩,等到京都,黃花菜都涼了。

  即便如此,一路上造成的損失也堪稱巨大。

  最重要的是,這些怪獸帶給人的心理衝擊,是無法磨滅的。

  回頭新聞上再說那是模型,什麼影片剪輯,怕是要被人罵死。

  當初剛從仙府離開的時候,仙女師父交代過。

  這個時代已經不適合修行者存在,行事務必低調。能不用術法就不用術法,最好不要在世人心裡留下印象。

  否則的話,時代的進程,可能會給予你一定的懲罰。

  這種懲罰機制,讓唐磚想不通。憑啥不適合修行就要讓我們隱姓埋名?

  可進入紅塵后的幾次麻煩,讓他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如果不聽,可能真會給自己帶來生死劫難。

  現在唐磚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什麼狗屁劫難,什麼影響不影響的。

  他只知道,仙女師父是自己媳婦!除了他,誰都不能娶這個女人!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不講理也好,一切都認了。

  總之一句話,這個女人,只能屬於我!

  這是唐磚對愛情的個人宣言,也是他這一年裡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越線的箴言!

  京都陳家,那座久違的院門,終於在第三聲鑼響的時候打開了。

  看著身穿紅色嫁衣,披著紅頭蓋的女子走出來,陳偉革臉上露出了微笑。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多看,轉身離開。

  周圍人都有些不解,等了那麼久,大家都以為他是迫不及待想見到新娘子。可如今新娘子出來了,怎麼又立刻走了呢?

  別人不懂,陳偉革和仙子都懂。

  因為是在自家院落里出嫁,所以沒有所謂的迎親隊伍,只按傳統配了媒婆將仙子迎去拜堂的地方。

  一路行走,周圍人議論紛紛,猜測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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