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密
? 三十幾個人,跑到道路兩邊,滿臉獃滯的看著麵包車被炸成破爛。僅僅六輛老舊麵包車的話,其實對他們來說並非不可以接受的損失。
但是,國家明令禁止市區燃放炮竹,這次不但放了,還是在十字路口。說嚴重點,這就是和國家做對,妥妥的要完……
領頭的那人看著唐磚,忽然咬牙切齒的喊:「攔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如果唐磚跑了,死無對證,他們的罪名只會更大。但如果能把人留下,還可以找找關係,把一部分責任推到唐磚身上。比如說,是這傢伙放火引燃了炮竹?
在他們看來,這個罪名是栽贓,可實際上……還真是唐磚放的。
以修行者的能力,用火符點個鞭炮啥的再容易不過。
若非心軟,不想真鬧出人命,那些人還在車上的時候,唐磚就能讓鞭炮全都炸起來。
想想一輛車載著六七人,身邊都是鞭炮,那場面真是刺激……
領頭的一喊,其他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絕不能讓那個搗亂的傢伙跑掉!一定要把他拉下水!
於是,三十幾個人又折回頭來,將唐磚團團圍住。
「光天化日,竟然敢在鬧市放炮,你等著瞧!」領頭的先喊了一嗓子,像在對路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唐磚不屑的撇嘴,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不遠處就傳來了警笛聲。隨後,一輛警車來到現場。
看著六輛已經近乎報廢的麵包車,從車上下來的五名警察微微一愣,不是說三十幾個打一個嗎,怎麼還有放炮縱火的?
其中一人連忙呼叫消防隊,而其他人,則快步走過來。
「怎麼回事!」為首一名警官厲聲問道。
一名男子連忙過去,指著唐磚,說:「就是他!突然攔住我們,意圖搶劫!被我們果斷拒絕後,就放火燒車,引燃了車裡的鞭炮!」
「搶劫?」警官愣了下,掃視一圈四周,然後看向唐磚,問:「他的同夥呢?」
「沒同夥,就他一個!」那人回答說。
「一個人搶你們三十幾個?而且還是來搶鞭炮的?」警官表情古怪的看著那人,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樣子。
那男人可不管他信不信,只說:「真的!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而且我們的車軲轆都被他卸了,還砸傷了好幾個!不信的話,你調監控看就知道了!」
那名警官確實不太想信,這事太扯犢子了,不過想想前幾天隔壁省發生過拿菜刀搶銀行的案子,想來一個人去找三十幾口子搶鞭炮,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於是,他立刻讓同事去調取監控,並在現場進行取證,以及簡單的隔離。
畢竟這是大量鞭炮爆炸,很可能引發其它危險,尤其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萬一被炸傷兩個就麻煩了。
呼喝著把看熱鬧的人驅散,沒多久,消防隊也到了。
而警官正盯著唐磚,進行現場取證:「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唐磚搖頭道:「你覺得我像傻乎乎跑來搶鞭炮的人嗎?」
那警官上下打量他一番,心裡想著確實不像。但話不能這樣說,因為旁邊幾個人已經嚷嚷起來:「你撒謊!明明就是來搶鞭炮的!馬上把他抓起來!這個人是危險分子!」
「輪得到你們說話嗎?六輛車全裝著鞭炮,而且看數量還不少,我沒找你們算賬呢,在這嚷嚷什麼!」那警官眼睛一瞪,幾人頓時不吭聲了。
這時,一名警察過來在警官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兩人交談中,瞥了眼旁邊幾個看起來有些狼狽的男人,眼裡露出瞭然的神情。
雖然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唐磚還是聽的清楚,他們已經知曉這些人的身份,都是湯城本地的美容行業商人。
為什麼拉著鞭炮過來,原因也很簡單。
當然了,有些事能做卻不能明說,否則讓人知道,還以為他們湯城就喜歡欺負外地人呢。
這時候,調取監控的人也回來了,沖警官點頭,道:「視頻顯示,確實是這個人攔停了麵包車,然後把車軲轆弄下來,還砸傷了人。」
幾個警察聽的有點發愣,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事實。
世界上,真有人大白天當街搶劫鞭炮……
特么的神經病啊!
得到同事肯定的答案,警官也懶得多問了,直接沖唐磚哼了一聲,揮手道:「把他銬起來!膽子還挺大,就是腦子不好,沒事搶鞭炮?」
聽到警官這麼說,那些美容行業的商人和手下頓時高興起來。只要把唐磚抓了,他們的責任起碼能去掉大半。至於拉鞭炮造成危險發生的責任,不就是掏點錢嘛,沒事!
先前還嚇的夠嗆的第一輛麵包車司機,見警察拿著手銬靠近唐磚,也樂了:「任你力氣多大,也是難逃法網。小子,下次機靈點,記住不是什麼人你都可以惹的!」
其他人也紛紛露出嘲諷或得意的笑容,你力氣大怎麼了,還能斗得過我們?有視頻作證,看你怎麼翻天!
唯一可惜的是,今天不能去給蘇氏專賣店搗亂了。
不過沒關係,今天不能去,明天再去嘛,反正有的是時間。實在不行,晚上去也行。夜深人靜,往門口潑點糞,刷點油漆什麼的,想想就覺得有趣。
此時的蘇氏專賣店,開業順理成章的完成。沒有人搗亂,場面十分火爆。
十字路口的鞭炮聲雖然引起不少人注意,卻沒人當回事,又不是炸彈,管它做什麼,還是搶前三顆特價駐顏丹重要!
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蘇雪凝總算鬆了口氣。
宋涵樂站在旁邊,納悶的問:「那些傢伙怎麼沒來?難道真打算息事寧人了?」
「幹嘛,你還期待他們來搗亂?」蘇雪凝沒好氣的說。
「當然不是,就覺得好事來的太突然,有點像做夢。」宋涵樂嬉笑著說。
蘇雪凝好笑的搖搖頭,習慣性的往牆邊瞅了一眼,卻沒看到唐磚。在人堆里掃視一圈,還是沒有發現。
「這傢伙,還說什麼貼身保護,結果才多大會就不見人影了……」蘇雪凝不滿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宋涵樂沒有太聽清,周圍人實在太多了,嘈雜的很。
「沒什麼,對了,公司的第一批藥酒就快釀製出來了,你抓緊時間做好宣傳計劃,最遲後天交給我。」蘇雪凝提醒說。
宋涵樂睜大了眼睛看她,然後苦著臉喊:「老闆,你這也太苛刻了吧,我才二十四歲,還沒談男朋友呢!」
「少廢話,等事情忙完,給你放大假去度蜜月都行。」蘇雪凝說。
「這話都說好幾年了,也沒放過假,天天都加班……」宋涵樂嘟著嘴說。
蘇雪凝沒再理她,知道自己這位好友只是嘴上說說,實際上也是個閑不下來的人。
另一邊,警察已經拿著手銬,把唐磚的手腕抓起來:「小子,聽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怎麼的,流竄犯?」
唐磚看著對方的手銬,問:「你確定要抓我?」
警察聽的樂了:「怎麼的,難道還得拋個硬幣再決定?」
「那倒不是。」唐磚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過去,問:「見過這個嗎?」
「什麼?」那警察下意識接來小本本,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愣了下。
他抬頭看看唐磚,然後又看看小本本,有點不太敢確定:「這是你的?」
「不然是你的?」唐磚反問道。
那名警察猶豫了兩秒,然後放棄立刻銬住唐磚,而是把領頭的警官喊來:「張警官,你看看這個。」
「看什麼?」姓張的警官走過來,從對方手裡把小本本接過來,看一眼后,也愣住了。
這是現役軍人的軍官證,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唐磚,華國戰時上尉。
僅此兩條訊息,其它的,都是機密。
什麼叫戰時上尉,普通老百姓可能不太清楚,但公安系統凡是肩膀上帶銜的都知道。
戰時軍銜,遠比普通軍銜的權力更大。上尉的級別,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警官,哪怕湯城公安局的局長,也要聽命。
「這是你的?」張警官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他不懷疑這軍官證的真假,僅僅上面的章,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仿。但是,一名戰時上尉跑來搶鞭炮?
「你如果懷疑,可以把我抓起來問個兩三天。」唐磚滿臉平靜的看著他,說:「不過要是耽誤了軍情,我會如實上報。」
他這麼一說,幾個警察立刻都緊張起來。
軍情?
這玩意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如果是小事還好,要是真涉及什麼大事的話,耽誤了……那幾乎等同於叛國罪!
幾個警察都把視線投到張警官身上,等待他做決定。而張警官則暗暗叫苦,同時懊悔無比。
這他娘的,本來以為就是個鬥毆的小治安事件,怎麼還能跟國家軍情扯到一起?
猶豫了幾秒,他看向唐磚,問出了自己最不解的問題:「你為啥要搶鞭炮?」
「國家機密,只有死人才能知道,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唐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