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了解他
? 只見虎哥怒吼著,正要把腰間的槍掏出來。從他那暴怒的模樣來看,估計不是想嚇唬誰。
詹向玉的眼神很冷,她看也不看的甩出手裡的尖刀,彎腰竄向虎哥的同時,手肘搗在了身前混混的肚子上。
那混混乾嘔著,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虎哥把槍掏了出來,他只來得及打開保險,槍口甚至都沒端平,手腕就傳來了刺痛感。低頭一看,只見一把尖刀刺穿了自己的手掌。
下一刻,他聽到了呼嘯的風聲。
抬頭看去,只見一隻不算修長,卻絕對有力的腿踢了過來。
「砰」一聲巨響,病房裡的劉孟洋等人嚇了一跳。
他們驚慌失措的看到,虎哥被人一腳踢飛,撞開了病房門,然後砸翻了門口的茶几。
茶壺和茶杯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詹向玉收回腿,緩緩步入病房。
裡面幾個紈絝子弟都嚇的退到屋子邊緣,他們見過很兇狠的人,例如虎哥,打斷人兩條胳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他們沒見過這麼兇殘的女人。
親眼看著詹向玉走到虎哥身前,一腳踢在他腦袋上。虎哥發出悶聲,脖子咔嚓作響,不知是不是被踢斷了。
詹向玉彎下腰,將尖刀從他手掌心拔了出來。
飆灑的鮮血,有少許濺射在她臉上,可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一幕,看的幾個紈絝子弟肝膽俱裂。
這個女人,是魔鬼嗎!
即便是劉孟洋,此刻也只能顫抖著縮在床頭,不敢有任何異動。
他已經看清楚了事實,詹向玉不會因為他老子是江州四把手就放水。她來到這,可能就是要殺人的!
掃了窗邊那幾人一眼,見他們似乎有一言不合立刻從十一樓跳下去的打算,詹向玉便把目光轉向了劉孟洋。
「是你派人去找我的吧。」她很平靜的問,只是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闡述真相。
「是我……不不,不是我!」劉孟洋臉色發白,快速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找的幾個人,究竟對詹向玉做過什麼,但無論他們得不得手,此刻都必須撇清所有的關係。
承認了,自己恐怕得死。
然而,詹向玉作為一個殺手,對於細節的把握超出常人許多。
劉孟洋撒謊的樣子,實在太拙劣,讓人一眼就判斷出了什麼才是真。
冷冷的看著他,詹向玉開始邁步向前走。
「你不要過來!我,我爸是劉誠志!你動我,他不會放過你的!」劉孟洋大聲的喊著,只是顫抖的樣子,實在沒什麼底氣可言。滿口牙齒被打落,每說一句話都疼的鑽心。
此時,醫院下面忽然傳來了警笛聲。
窗旁的幾個紈絝子弟探頭一看,然後紛紛驚喜的叫喊起來:「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劉孟洋同樣臉色一喜,他沖詹向玉喊:「警察來了!你要是敢動我,他們一定會抓你!讓你坐牢!槍斃你!」
這句話剛說完,劉孟洋看到詹向玉停住了步子。
可他沒有半點高興,因為詹向玉和他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
近距離之下,他更加清晰聞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血腥氣,也看清了她眼裡的無情和冷漠。
那是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害怕!
難道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想著趕快逃走,以免被警察抓住嗎!
內心的恐懼,讓劉孟洋幾乎要瘋狂,他大叫著:「你……」
只說了一個字,詹向玉的刀,就捅穿了他的脖子。
眼裡充滿著不敢置信,窗旁的幾個紈絝子弟,更是徹底愣住。
誰也想不到,這個時候,詹向玉還敢殺人。
她下手十分的果斷,甚至沒打算給劉孟洋多廢話的機會。
嘴裡不斷湧出血,喉管被切斷的劉孟洋已經無法說話,他的雙手前伸,似乎是想要抓住詹向玉。
詹向玉伸手拔出了刀,血噴出數米遠。
劉孟洋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發出痛苦而絕望的聲音。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後悔。
不該去哪家酒吧,更不應該招惹詹向玉。
只是他從來沒想過,真正給自己帶來死亡的原因,是他事後的報復。
最開始的時候,詹向玉沒打算對他怎麼樣。哪怕被打破腦袋,只要能息事寧人,她都可以忘記。
但劉孟洋派去的人,差點殺了詹運凱。最重要的是,詹向玉因此殺了四個人。
她是個殺手,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身份。詹向玉一直試圖忘記自己的過去,現在,劉孟洋幫她回憶了起來。
所以,她來了。
來殺人!
對殺手來說,記仇和報仇,永遠是相連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不反擊,不以血還血,那還做什麼殺手?
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從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警察辦案!全部住手!」
那幾個紈絝子弟很想衝出去與警察匯合,只有和這群人民的正義使者呆在一起,他們才能獲得些許安全感。
可沒有人敢動,劉孟洋就死在眼前,誰敢冒著生命危險去招惹那個瘋女人?
沒有人能看到,沉默著站在屍體前的詹向玉,眼裡閃過的那絲痛苦。
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聶洪舉著槍,直接指過來:「全都趴下!不許動!」
在他身後,更多的警察正打算跟進。
此時的一輛軍車上,唐磚,倪家老爺子,寧一海,雷衛方等人都坐在一起。
寬大的車廂,絲毫不顯得擁擠。
幾人剛才相談甚歡,唐磚被成功撈出來,每個人都有功勞。
只是讓寧一海不爽的是,雷衛方這個國督局的成員,竟然也跟來了。
「雷衛方同志是打算跟我們回軍營嗎?」他問。
雷衛方呵呵一笑,說:「當然,國督局督察全國,軍隊也不例外。何況你們說要帶唐磚回去審判,可他卻比我還要輕鬆,哪點像要被審判的樣子?」
倪家老爺子笑了笑,說:「審判是審判,卻沒必要非得五花大綁,難道你以為唐磚會逃走嗎?我還是挺了解這小子的,放心吧。」
雷衛方當然不這樣覺得,眾人的表現,已經很明白的說明,所謂的審判只是走個過場。就算進牢獄蹲幾天,也是為了讓別人看看罷了。
所以,除非唐磚是傻子,否則怎麼可能逃跑。
就在這時,呼嘯的風聲突然傳出來,緊接著「砰」一聲響。
軍車的門開了又關上,雷衛方看向寧一海的旁邊,寧一海看著自己的左側,倪家老爺子則在看車門。
一車人除了司機外,所有人都盯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座位沉默著。
人呢?
雷衛方轉頭看向倪家老爺子,問:「您剛才說什麼?」
老爺子悶了半天,最後蹦出一句:「我說我一點都不了解他……」
唐磚竟然在這個時候開車門跳下去逃走,他是不是腦子裡面進水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寧一海直接讓司機停車,然後跳下車去。等他雙腳落地,卻哪裡還能看見唐磚的身影。
「神經病啊!」寧一海氣的要罵街,好不容易把你撈出來,這種時候搞什麼幺蛾子?
前方領路的車子返回來,那名武警支隊的中校下了車,問:「怎麼了?」
「唐磚跑了。」寧一海滿臉無奈的說。
中校很是愕然,跑了?為啥跑?
「可能腦子進水,要找地方倒掉吧。」寧一海咬牙切齒的說。
唐磚當然不是腦子進水,他只是感受到了某張靈符的存在,並通過靈符模糊知曉了一些讓人揪心的情況。
詹向玉出事了……
和這個女殺手之間,唐磚自認為是朋友關係。
朋友有難,兩肋插刀,何況他通過靈符,隱約察覺到,詹向玉的氣息在減弱,連意志都變得很不穩定。
她似乎有了死意?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哪怕被人抓了,唐磚也不會為了她去違反紅塵中的法律規定。
可如果詹向玉要死了,那他說什麼也得去一趟。
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在街頭狂奔,唐磚朝著江州醫院徑直而去。
而江州醫院裡,數名警察埋伏在病房門口,不遠處一名醫生正在為聶洪包紮傷口。
耳機里傳來了聲音:「報告,狙擊位置已經確定,視野良好!」
不顧醫生的警告,聶洪直接按住通訊按鈕:「保持視野,等我的命令!」
說罷,他看向其他人,表情十分的嚴肅:「這個女人的戰鬥素質十分高,你們不要輕易靠近,特警隊到了沒有?」
「還有一分半鐘抵達!」一名警員回答說。
聶洪點點頭:「全體保持警惕,分散掩護,等待特警隊支援!」
「談判專家已經到了,要不要……」
「先去拖一拖時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聶洪無所謂的說。
一名身穿便服的男子嗯了聲,緩步朝著病房走去。
剛才衝進病房的時候,聶洪本來見只有一個女人,還覺得奇怪。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直接衝過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倒了。若非同事來的及時,開槍逼退了她,可能自己就不是被划傷手臂,而是被切開喉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