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槍匹馬的巾幗
? 就像他對寧一海說的那樣,本來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真要被關起來,打出去就是了。能攔得住唐磚的人確實有,但都不在江州。
等找到仙女師父,回到山上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多簡單。
可惜的是,老天爺並不希望他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所以寧一海來了,倪家老爺子也來了。
雖然不覺得這些人幫了自己什麼忙,但根據紅塵俗世的規則,唐磚多少還是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與此同時,江州某醫院裡,詹向玉邁著步子進來。
剛進門,大廳里坐著的十幾個人就站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虎背熊腰,基本都紋著刺青,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都是痞子混混。
早在來到醫院前,這些人就已經拿到了詹向玉的照片。喊他們來的那人並不確定是不是詹向玉殺的人,卻還是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這個女人。
如果有發現,寧殺錯,勿放過!
十幾個大男人袖子里,衣服里,都藏著鐵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醫院這麼神聖的地方,自然是不敢隨身帶刀的。棍子雖然威懾力沒那麼大,但也同樣可以致命。
只不過看到身材偏嬌小,臉色有些蒼白的詹向玉,不少人都露出怪笑。
就這麼個小妞,也值得出動這麼大陣仗?
大廳里十幾個人,樓上病房還有更多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跟什麼大勢力火拚呢。誰能想到,來的只是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妹子。
這些人站起來前,詹向玉就發現了他們。早已經想到,劉孟洋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詹向玉沒什麼好畏懼的,從她走出蘇家宅院的那一刻,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只掃了那些人一眼,詹向玉便朝著電梯走去。
十幾個男人中,有兩三人呵呵笑著走過來擋在她面前,上下打量著,說:「妹妹,上哪兒啊?要不跟哥哥出去玩啊?」
「就是,哥哥會唱歌,嘴上功夫了得,要不要試一下?」另一人陰陽怪氣的說,同時還露出腰間的鐵棍,以做威脅。
下一刻,他就聽到一聲脆響,緊接著鼻子酸痛,眼前發黑。肚子上被一股巨力擊中,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你他嗎……」旁邊一人剛叫出聲來,還不等他把棍子掏出來,詹向玉的刀子已經刺穿了他的肩膀。
伴隨著恐怖的呼嘯聲,刀子在那人身上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快速划動。那男人隨之倒地,慘叫不已,卻因為手筋腳筋全被切斷無法動彈。
他眼裡露出恐懼的神情,眼睜睜看著另一名同伴被詹向玉用匕首刺穿了手腕。
鮮血飆灑中,其他混混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紛紛怒罵著衝過來。
他們毫無顧忌的掏出鐵棍,朝著詹向玉身上砸去。
周圍頓時亂了起來,那些前來看病的病患和醫生護士嚇的跑到一邊,不少人都拿起手機慌忙報警。
大白天的就砍人,這還是太平盛世嗎……
最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那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年輕女子,就像風一樣在十幾個男人中間穿梭。
看不清她的動作,只能看到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個倒下。
慘叫著和鮮血撒出來的速度一樣頻繁,很快,大廳地面就被染紅了。
僅僅用了三分鐘不到,詹向玉就解決了戰鬥。
所有混混都躺在地上,要麼關節被打斷,要麼筋骨被切開,喪失了戰鬥力。
詹向玉沒有想殺了他們,這些混混和自己沒太大的仇恨,只是在不恰當的時候遭遇上了而已。
除了其中兩三人因為用鐵棍打在詹向玉身上,被她下了狠手,此刻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最多也就是終身殘疾而已。
詹向玉的肩膀被砸了一下,她瞥眼看了看,然後微微活動了下胳膊,感覺沒有大礙,這才繼續朝著電梯走去。
得到消息的保安已經趕來,拿著警棍,卻遠遠的不敢輕易靠近。
十幾個手持鐵棍的混混都倒了,他們不覺得自己比那些人能打多少。
在眾人惶恐的注視中,詹向玉步入電梯中。
報警信息傳到附近的某派出所,值班民警一聽說是砍人,直接就把消息報上去了。
當消息傳入公安局的時候,派出所所長已經親自帶隊先行出發。
這種惡性暴力案件,他必須身先士卒,否則萬一事後追究起來,自己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得知有人在醫院砍傷十數人,公安局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寧一海就對他很有意見,現在又搞出這麼一個案子,處理好了,也許自己還能將功補過。但如果處理的稍微有點問題,恐怕離降職也就不遠了。
他二話不說,立刻把聶洪喊來,命令他帶領刑警隊全體出發。
說起來,聶洪還是挺喜歡這種案子的。越暴力的罪犯,揍起來越是沒有壓力。
至於這種喜好,是否會被百姓以道德角度來批判,聶洪沒有想過。
是否有暴力存在,不是以他想不想來決定的。自己喜歡什麼,也影響不到這個世界。
上午的時候,看了半天熱鬧,知道唐磚被帶走,他還在辦公室里抽煙。
這一天天的,凈出幺蛾子。
唐磚那樣的人,早就在高層掛了號,想動他談何容易。
李宗瑜最後傻了吧唧的跑出來瞎bb,讓聶洪看的直搖頭,為自己先前想把倪茜交給他的想法感到蛋疼。
自己當時究竟怎麼想的,會覺得這傢伙是個可造之材?
瞅這傻樣……
得到局長的命令,聶洪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飛奔出門:「通知所有人全部集合,不管休假的,看病的,結婚的,生孩子,全都給老子回來!」
李宗瑜對聶洪不夠尊敬,但其他人卻不會這樣。
聶洪在江州公安局幹了那麼多年,雖說沒破過什麼驚天的大案子,但他的個人能力卻毋庸置疑。而且每次最危險的事情,總是搶著做,卻又從不拿這些事去邀功。
在很多人心裡,聶洪才是最應該做公安局長的人物。
能力足夠,品性也不錯,嫉惡如仇。除了嗓門大點,好像也沒什麼缺點了。
不過聶洪雖不像唐磚那樣整天想著混吃等死,卻也懶得去掌權。他寧願做可以衝鋒在一線的刑警隊長,也不想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寫報告。
用他的話來說,從局長再往上,基本就等同於養老。
大嗓門一喊,辦公室里等待任務的警察全都跑了出來。
在聶洪的帶領下,七八輛警車全都開動,朝著江州醫院快速駛去。
一路上,警笛長鳴。
江州醫院裡,病房裡的劉孟洋已經接到了示警消息。
得知真是詹向玉找來了,還打倒了十幾個混混,他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除了他以外,其他幾個受傷的紈絝子弟,也都住在這家醫院裡。
他們坐在病床上或者沙發上,此刻紛紛忍不住站起來。其中一人看著劉孟洋,愕然的問:「劉哥,那女人……不是只會調酒嗎?」
「我他嗎怎麼知道!」劉孟洋瞪著眼睛,看向旁邊一個滿身刺青的大漢:「虎哥,你看……」
「放心,有我在,誰敢動你?」那個被他稱作虎哥的大漢咧開嘴,露出一嘴黃牙。
他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刀,又將衣服咧開一個縫隙。劉孟洋隱隱在裡面看到一個老舊的槍柄,心裡頓時有了底。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況還有槍!
只是,詹向玉的戰鬥力,實在超出他的想象。
明明是一個能被輕易砸破腦袋的女人,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你特么這麼厲害,跑去調什麼酒?當保鏢不行嗎?
不管他怎麼想,事情依然在有序的進行著。
虎哥吩咐了一聲,外面十幾個混混紛紛應聲離開。
他們跑到電梯口,等著詹向玉送上門來。
所有人都把兇器拿了出來,大多是棍子,只有極少人藏在人堆里的,拿著刀子。
很快,電梯打開,他們看到了詹向玉。
詹向玉沒有走出來,只靜靜的看著他們。
按照殺手的習慣,在預料到電梯口可能會有敵人埋伏的情況下,理應提前出去,從樓梯迂迴。
又或者像電影里那樣,藏在電梯上方,趁著敵人沒反應過來前先行攻擊,攪亂場面。
但詹向玉沒有那樣做,她就直挺挺的站在原處,好像是在說:「來,我在等你們。」
混混們看到了她手裡的刀,也感受到了她的挑釁。
「干她!」
「弄死她!」
污言穢語連綿不絕,所有混混都衝進電梯里,朝著詹向玉發動了攻擊。
電梯門開開合合,鐵棍砸在人身上和金屬面板上的聲音,以及慘叫聲接連響起。
沒有人敢靠近這裡,只有守在病房門口的幾個混混看著這邊,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們搖搖頭,其中一人呵呵笑著說:「單槍匹馬就敢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看是腦子壞掉了。」
「也可以就是想來找男人的。」另一人說。
其他人露出會意的笑容,併發出古怪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