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    舒碧巧沒有說話,她只靜靜看著唐磚。過了幾秒,唐磚肩膀垮下來:「我怎麼遇到你這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得,就當我倒霉吧……不過就算你不走,也不要亂動,它吃了我,說不定就飽了。」

  舒碧巧臉上的笑容更盛,好似唐磚這句話,比能夠離開還讓她開心。

  這時候,那顆大腦袋周圍的黑霧忽然散開,如同活物一般將兩人圍裹。唐磚立刻警惕起來,用餘光打量著那些黑霧,思考著爬到樹上會不會有用。

  此時,大腦袋突然發出震天的吼聲,隨後,它雙目中的猩紅逐漸減弱。最後,變成了和普通人沒兩樣的正常眸子。

  當然了,眸子的體積還是比較大的,像牛眼一樣。

  「人家變臉你變眼,咋的,嚇唬誰啊!有本事來啊,我要退一步都是你爺爺!」唐磚大叫著,這叫輸人不輸陣!

  那顆大腦袋周邊已經沒有黑霧了,所有的霧氣,都散到了周圍。

  它看著唐磚和舒碧巧,忽然發出了宏大的聲音:「幫我,你們可以活!」

  唐磚和舒碧巧都聽的一愣,這腦袋還會說話?

  「你會說人話?」唐磚詫異的盯著對方:「會說繞口令嗎?跟我念一遍,黑化肥會發揮,灰化肥也會發揮,黑化肥發揮成灰化肥。」

  大腦袋當時就迷了,你關注的重點這麼歪的嗎?

  「幫我,你們可以活!」它再次發出了聲音。

  唐磚後撤半步,後背幾乎靠在了舒碧巧那高聳的胸脯上。柔軟的彈性和驚人的高度,給了他很好的享受。下意識用後背磨蹭了兩下,他問:「你說這玩意是不是在給我們下套?」

  胸口的異樣,讓舒碧巧臉頰發紅。她瞪了唐磚一樣,手掌將其推開一段距離:「有話說話,靠這麼近幹什麼!」

  「不是怕你聽不清嗎。」唐磚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的說。

  舒碧巧哪裡會信他的鬼話,抬頭看向對面的大腦袋,略一思索,她搖頭說:「應該不是陰謀,以它的力量,殺死我們輕而易舉,沒必要多浪費力氣。」

  「這倒也是。」唐磚點點頭,然後看著大腦袋,問:「你想讓我們幫你什麼?先說好,小學三年級以上的,要加錢!」

  舒碧巧:「……」

  能正經一點嗎親?

  大腦袋不懂什麼叫小學三年級以上,也不知道唐磚說的加錢是什麼意思,它只聽懂了唐磚的問題。

  「你們去其它洲,打開通道。我復原的時候,會帶你們離開。」大腦袋說。

  洲?唐磚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指其它被河流隔開的陸地。大腦袋和手臂都不能跨越河流的界限,所以才要尋求別人幫忙?

  唐磚又想起另一件事,如果大腦袋需要幫忙的話,那手臂呢?

  換句話說,當初手臂追他們,其實也是想讓兩人幫忙,而不是為了殺人?

  這個猜測,得到大腦袋的肯定。

  唐磚納悶不已:「那它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害得我們跑的像喪家之犬。」

  「你的手臂長嘴了嗎?」大腦袋問。

  唐磚被問的有點懵逼,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沒長嘴就能打人了嗎,還有沒有王法了!還要不要法律了!

  對手臂來說,打人就是一種交流……嗯,沒毛病。

  「怎麼才能打開通道,有沒有危險?」唐磚又問。

  「河岸上有一處洞穴,裡面藏著一件寶物。把寶物拿走,通道就打開了,沒有危險。」大腦袋說。

  「那你們自己為什麼不拿?」唐磚表示懷疑。

  「因為我們不能碰觸,否則會受傷。」大腦袋回答說。

  唐磚哦了聲,回過頭來看向舒碧巧,問:「你怎麼看?」

  舒碧巧一直都在思考大腦袋所說的事情,聽見唐磚問,便說:「我們好像沒得選。」

  答應了,也許會存在危險,但是不答應,一定有危險。怎麼選擇,不需要多想。

  唐磚這麼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點點頭,說:「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保證,比如交出魂血什麼的。」

  「什麼是魂血?」

  「就是一百箱金銀珠寶之類的。」唐磚回答說。

  大腦袋哦了聲,說:「這裡沒有財富,只有無盡的痛苦和煎熬。你想要的,等我離開後會給你。」

  「空口無憑,來,寫個借條,按個手印。哦,你沒有手印,那用舌頭舔一下,留個痕迹吧。我可警告你,現在警方資料庫各類數據齊全的很,被以為你只有舌頭就找不著你了!」

  於是,在唐磚稀里糊塗的忽悠下,大腦袋在一塊干樹皮上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下,結果差點沒把樹皮給舔穿了。

  那一口倒刺,比狗熊還嚇人。

  看著手上原本幾厘米厚的樹皮,被舔成和紙一樣薄,唐磚很明智的放棄了和大腦袋繼續胡攪蠻纏的打算。

  這時,周圍的黑霧忽然蠕動起來,慢慢朝著大腦袋聚集。

  大腦袋也開始顫抖,它盯著唐磚和舒碧巧,發出沉沉的聲音:「快點離開,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看著那些不斷朝大腦袋奔涌的黑霧,以及那眸子中逐漸顯出的猩紅,唐磚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連忙抓著舒碧巧的手,本想朝自己最熟悉的那塊陸地去。但舒碧巧卻因為某種原因,硬拉著他去了另一個方向。

  「幹嘛不去那邊?」

  「那邊的洞穴被炸藥炸塌了,不好挖。」

  「我們不是挖了個通道嗎。」

  「萬一東西被石頭埋起來了呢,而且通道也不一定結實,還是穩一點好。」

  唐磚很是懷疑的看著她,忽然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奇怪的樣子。」

  「是你想太多了。」舒碧巧頭也不回的說。

  身後大腦袋跟著兩人到了河邊,直接竄入河水裡。

  一條數十米長的大魚被它逼了出來,大腦袋一口咬在魚身上,兩隻怪物的糾纏,使得其它小魚不敢靠近。

  「你們趁機離開,打開通道后躲起來,等我能夠控制自己再出來!」大腦袋一邊咬一邊說。

  唐磚毫不猶豫的拉著舒碧巧跳進河裡,朝著對岸游去。

  在大腦袋的幫助下,沒有一條魚敢靠近他們。等游上了岸,唐磚立刻看到離河岸不遠的洞穴。

  他回過頭,看著已經和大魚打的難解難分的大腦袋,忽然用力揮手喊著:「腦袋兄,幫我們留塊魚肉啊,回頭請你吃燒烤!」

  大腦袋似乎被他話語弄的一頓,差點被大魚噴出的綠火燒到。無數的黑霧湧來,將它徹底圍裹,眼中的理智徹底喪失。它發出可怕的怒吼聲,然後朝著大魚狠狠撞去。

  舒碧巧拉了下唐磚:「別看了。」

  「可惜沒帶攝影機,不然拍下來給桑桑看,那丫頭一定很喜歡。」唐磚忽然說。

  舒碧巧知道桑桑,蘇家所有人的資料她都記得。

  那個被拐賣的小丫頭嗎?

  她知道,唐磚和這丫頭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但兩人關係卻非常好。

  也許,這就是自己為什麼會產生改變的原因吧。

  兩人離開岸邊,朝著洞穴走去,一邊走,唐磚一邊感慨:「我就說好好的一片平地,怎麼會有個洞穴,果然是機關。你看看,上次咱們呆的洞穴里有人拉屎,這裡就更牛b,還有人腦袋呢!卧槽……」

  唐磚和舒碧巧突然停下步子,兩人看著洞穴里探出的幾顆腦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是說怪物不能進洞穴嗎,怎麼會……

  就在這時,那幾顆腦袋其中之一,突然發出響亮而驚喜的聲音:「唐大師!是唐大師!您來救我們了嗎!」

  這聲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

  緊接著,那幾顆腦袋都從洞穴里竄出來,唐磚這才看清,那是人。

  活人!

  他們的樣子很狼狽,一個個近乎衣不遮體。渾身上下不是泥巴就是乾巴巴的血跡。

  等這幾個人跑到跟前,其中一人上前就要抱住唐磚:「唐大師啊!您終於來了,我等你等的花都謝了!」

  「你們是……」唐磚有點認不出這群好似山頂洞人的傢伙是誰。

  「我是老郭啊!內川的郭家,您不記得了?我們還曾經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呢!」一個滿臉鬍子的老頭說。

  舒碧巧看了眼唐磚,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和一群老頭狼狽為奸的。

  唐磚額頭冒汗,郭家?

  「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狼狽為奸,我可什麼都沒跟你們干啊!」唐磚說。

  「就當沒幹吧。」郭家老頭無所謂的說。

  唐磚看向舒碧巧:「我真的啥都沒幹,就跟他們說過幾句話而已。」

  舒碧巧:「呵呵。」

  唐磚當時就炸了,你呵呵是啥意思,不相信我是不是?

  他轉過頭瞪著那幾個郭家老頭:「你們說,我到底跟你們一起幹了什麼!」

  幾個老頭互視一眼,然後紛紛搖頭:「什麼都沒幹,真的!」

  舒碧巧:「呵呵。」

  唐磚徹底放棄解釋的打算,能在這個古怪的世界遇到熟人,也算幸運的事情。

  他探頭看了看洞穴,問:「怎麼就你們幾個?郭秀賢不是說跳進來十幾人嗎?」

  那幾個老頭頓時哭喪著臉,說:「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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