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命運重啟
現實層面。
楊七周看著文本上的內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執燈人閣下，『公正之神』祂……」慌張的聲音響起，正是『秘修人』，她看到文本上描述著，這一切都是『公正之神』的陰謀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
楊七周攤手，道：「現在明白了吧，在『舊日大地』，你可以相信神靈的威能，但絕對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命運的饋贈暗中早已經標註好了價碼，祂們賜予你的越多，以後收回來的就越多。」
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
不過確實挺貼切，所以拿過來借鑒一下，嗯嗯，相信大大不會怪我。
楊七周咧了咧嘴……
此刻『秘修人』表情上也流露出幾分失魂落魄，『可以相信神靈的威能，但絕對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這句話執燈人之前也說過，只是她沒太放在心上，以為只是誇張的藝術描繪，如今卻深深感受到了『神靈』的惡意。
『是我之前距離『神靈』太過於遙遠了，把祂們想象的太過於崇高了，不自覺產生幻想。』
『原來『神靈』也會耍陰謀。』
『祂們並不崇高，』
很快『秘修人』又想到了劇情內容，眼裡浮現出急切，道：「執燈人閣下，『公正之神』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為了把我們的遊戲角色引到真理之屋，背後圖謀肯定很恐怖，『命運庇佑』大概率難以起作用，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楊七周表現的卻很輕鬆，「不慌，還在掌控之中。」
「還在掌控之中？」漂亮的眼眸中浮現出懷疑，『秘修人』忍不住暗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是這句模稜兩可的話，你不是在裝腔作勢吧。
楊七周點頭，略有幾分調侃的眼神收斂的回去，表情也多了幾分認真，「我的遊戲角色也在『真理之屋』，我不會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秘修人也被這鄭重姿態感染了，心裡多了幾分穩健，少了幾分懷疑……
遊戲繼續。
……
「果然如此……」
「之前猜測的沒有錯，『公正之神』所有友善的表現都是偽裝的，祂對自己從始至終都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冷靜的分析在腦海中浮現，你臉上依舊保持著憤怒、恐懼、後悔、仇恨等等情緒，但並沒有說話，因為還有一個問題，對方沒有回答。」
「虛幻的純白太陽連續膨脹收縮，那友善、親切，柔和中夾雜著滿意的聲音也再一次響起……這你可說錯了，『禁忌遺藏』並不虛假，它確實存在，只不過和你想象中有那麼一點出入，所謂的『禁忌遺藏』，根本就不是寶藏，而是『正確』留下來的路標。」
「路標？」
「你暗地裡皺緊眉縮，想起剛才『公正之神』剛才說過，自己沒有抗拒『路標』的力量。」
「好想問一問『路標』是什麼啊，可惜，這不符合我慌張、悔恨、憤怒、恐懼等等各種情緒交織出來的反應，嗯嗯，還是之後有機會的吧。」
「你心裡冷靜的分析，表面上的反應卻很是劇烈，『鐵血之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右手，伴隨著『我要殺了你』這樣的怒吼，槍尖夾雜著無盡憤怒向眼前的純白太陽掃去，」
「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槍身竟直接在『純白太陽』身上掃了過去，沒有任何觸感，就好像是掃在影像上面……」
「友善、親切、柔和等等交融在一起，『公正之神』一貫虛偽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回卻是多了幾分得意……不用白費力氣了，持有『命運』的褻瀆巫師，你已經被路標鎖定，正處於虛數空間當中，等你被『正確』的路標完全吞噬，所有的要素都已經具備，那麼通往『真理之地』的大門就將打開。」
「你若有所思……」
「虛數空間？」
「這應該不是指廣泛意義上的夢境，畢竟自從在夢幻境支流深處直面過『夢幻境主宰』，我就擁有看穿『夢幻』的特性，而且這個名字，倒更像是指虛構出來的空間，嗯嗯，目前還不能夠下結論，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還有，聽『公正之神』話里的意思，祂將我引來『真理之屋』，不止是由於看穿了自己『命運』和『褻瀆巫師』的身份，為了消除隱患痛下殺手，還有想要通過獻祭我，打開『真理之地』大門。」
「你心裡冷靜分析著，只覺得眼前迷霧消散了不少，整個事件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可表面上卻仍是那副不安、激動、恐懼、憤怒、悔恨等等各種極端情緒交織的樣子，」
「虛幻的輪環在四周顯現，一縷又一縷銀白色的流光飄散出來，『噗嗤噗嗤』，很快無數血肉觸手穿破了環面，伸展了出來，要扭曲當前的真實，」
「正是『真實之王的殘留環』效果……」
「可惜，『虛數空間』實在太詭異了，那能夠扭曲現實，讓所想的場景具現出來的力量，被完全隔絕在世界之外，對面前的『純白太陽』依舊造不成任何影響。」
「你看起來好像失去理智的憤怒大喊道……為什麼，『公正之神』，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仇怨，我甚至還幫你擊退了『祈光之地』的邪神，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害我。」
「『公正之神』笑道……你還真是笨啊，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嗎？」
「兩個原因……」
「第一……你是『褻瀆巫師』，當然，這本來也沒什麼，畢竟褻瀆巫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可你身上還有『命運』的力量，那可是……總之不止是我，不管是舊神、古老支配者、還是古神，都會這樣做。」
「第二……我想用你來試探一下，這個『路標』中的『正確』狀態如何。」
「你在心中冷靜分析。」
「果然，『公正之神』已經看穿自己『褻瀆巫師』的身份，而且還察覺到了自己身上命運的力量？可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發現的呢，難不成是『命運重現』？還有……『路標』中正確的狀態，難道是指『他』嗎？」
「你用餘光掃了一眼桌前的那道虛影，他披著白色風衣，看不清面容，手裡正拿著墜鏈。」
「你繼續發揮表演，在肆意宣洩著心中的憤怒，連續動用了『心夢之源』『失落的黑夜』『無』『末日之主的無名指』等等，可由於『虛數空間』的存在，這些力量都沒有對『公正之神』造成任何傷害。」
「你充滿痛恨的說道……卑鄙的神靈，你得意了？知道了路標中『正確』的狀態，你滿意了？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正確』這麼在意。」
「虛幻的純白羽毛一片一片飄落，一張一縮的虛幻純白太陽最深處，那有血肉生長出來的『公正之徽』逐漸變換成一道虛影，依舊是那麼虛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應該看到了一樓的那些畫吧，不覺得很詭異嗎，作為『褻瀆巫師』，竟然在崇拜神性……嗯嗯，還有『隕落之日』的到來……我們的誕生……以及很多很多事情，都和『正確』有著莫大的關係。」
「『隕落之日』的到來，不，應該說是『褻瀆之主』的隕落，竟然和『正確』有很深的聯繫？」
「聽『公正之神』的意思，甚至可能是祂一手促成的。」
「可沒有理由啊，『正確巫師之王』是真理之地的副君，是僅次於褻瀆之主的巫師之王，有著崇高的地位……難不成是祂已經不滿足當前的地位，要取代『褻瀆之主』……可祂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超出『支柱』範疇，連眾多舊神都被迫離開現實世界，力壓一個時代，光輝輻射至宇宙邊沿的『褻瀆之主』發瘋隕落。」
「你心中充滿了茫然，只感覺『隕落之日』的背後充滿了迷霧。」
「與此同時，巨大房間中的星辰已經隕滅了大半，一個巨大的黑洞漩渦正在成型，最多再有一分鐘，你們就將被徹底吞噬。」
「忽然之間，你臉上的悲痛、悔恨、憤怒、殺機等等所有的極端情緒就都收斂了回去，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所以，『正確』現在的狀態如何了，看那個虛影半天都沒有反應的樣子，應該不算好吧。」
「一張一縮的虛幻純白太陽出現違和的卡頓，『公正之神』對你竟然還能笑出來感到很疑惑，可因為了解『虛數空間』有多麼可怕，祂並不認為你還有翻盤的機會，下意識以為這是你恐懼到極點崩潰的表現。」
「柔和、友善、親切等等交雜在一起充滿虛偽的聲音也再次響起……要是虛影有所動作，或者活過來，那才是我想要的……可惜，路標沒問題，『正確』的狀態很好，好到讓我感到恐懼，所以我才要不惜一切代價，冒險打開『真理之地』的大門，想要追尋那位統治『舊日大地』和『褻瀆巫師』的偉大存在所遺留的力量，獲得自保的力量。」
「頓了頓，『公正之神』繼續道……還有什麼問題，一口氣說出來吧，就當是遺言了。」
「那感情可太好了。」
「你暗道一聲『妙』，乾脆也不裝了，直接問道……『路標』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公正之神回答……你可以把『路標』看做一個已經註定結果，不管中間發生多少波折，這個結果最終都不會改變，就好像現在這個『路標』，它所標誌的結果就是……『褻瀆巫師』將永恆被困在虛數空間，無法逃離真理之屋。」
「很好，很不錯，繼續保持。」
「你臉上不自覺掛著幾分笑意繼續道……打開『真理之地』，究竟會引起什麼災難，為什麼『祈光之地』的邪神不惜放下成見，也要聯手阻止你。」
「打開『真理之地』……等等，你都快要陷入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境地，就不感到恐懼？還有心思問這麼多問題？」
「『公正之神』下意識就想要做出回答，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原本還算悠然的聲音驟然變得警惕起來。」
「同一時間，」
「群星隕滅形成的黑洞漩渦已經到了你的腳跟，即將把你吞沒。」
……
「執燈人閣下，快看……」
楊七周正把注意力放到文本上面，品味著『遊戲角色』精彩的表演，耳邊就傳來『秘修人』略帶幾分驚恐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楊七周抬頭，只見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片深沉的漆黑覆蓋，而且正向著兩人蔓延，最多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夠將他們全部吞沒，這讓他眼神不由得一凝，喃喃自語道：
「遊戲角色的遭遇，出現在了現實層面？是巧合……還是『虛數空間』的特性……亦或者『舊日大地』距離現實層面，又靠近了幾分。」
「執燈人閣下，這，這，這也在你的掌握中嗎？」秘修人的聲音傳來，她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眼神里隱約還浮現出絕望。
手指暗地裡在屏幕上狂點，刷新著文本……
……
……
「眼看著即將被漆黑所吞沒，你並沒有慌張，相反嘴便還隱約浮現出笑意，望向眼前的虛幻純白太陽……『公正之神』，哦，不對，應該稱呼您『美德之王』閣下，你知道我身上有命運的力量，可惜，卻不清楚這股力量的本質……」
「『公正之神』出現了剎那的卡頓，彷彿對於你的『美德之王』稱呼感到很意外，但並沒有否認，在心裡湧現出極大不安的同事急切的問道……不是『再現』接觸過的一段命運嗎？還有什麼，你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
「是『命運重現』暴露了自身持有命運的事情。」
「你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帶有幾分深意的說道……『美德之王』閣下，我們另一個『命運線』見。」
「烏鴉的鳴叫聲在腦海里浮現，你眼前的風景也迅速扭曲、虛化、破碎……」
……
唉，可惜了，來不及白嫖『命運之店』，含淚損失一個億。
眼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漆黑漩渦，楊七周暗自搖頭嘆息，眼前的風景也迅速扭曲、虛化、破碎……
「我都說過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看著在破碎中面露茫然的『秘修人』，楊七周聳了聳肩膀，接著閉上了眼睛。
『命運』即將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