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章：選擇再現

  「混亂與紛爭還真是這個世界永恆不變的主旋律。」

  「你打量著這兩伙人……當然，與其說是人，到更加接近神話里的生命。」

  「就見有邪惡大軍在地平線湧現，並非一種生命組成，有血肉已經枯敗，皮膚泛黃，流淌著膿液與惡臭的亡者，有三頭兩爪，閃動著黑色羽翼的怪鳥，還有全身由各種生物的部位縫合到一起，畫滿了咒文的奇詭生命，」

  「腐朽，邪惡，憎惡，污穢，就是這支軍隊最真實的寫照。」

  「他們在向著『兩判之河』挺進，如同滅世之軍，所到之處大地遭到毀滅氣息侵染，生機不存，化作荒蕪。」

  「另一方在河岸邊沿，與邪惡大軍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他們形體近似人類，卻皮膚白嫩，有著黃寶石一樣的眼睛，手臂上滿是雪白的羽毛，好像是翅膀。」

  「他們結成方陣，依託河岸，嚴陣以待，在戰場的最前沿，廝殺已經開始。」

  「邪惡與聖潔交織，黑暗與光明傾軋，各種顏色的血液在大地上流淌，侵染了河水，遍地屍骸。」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秘修之人』意外的聲音。」

  「『永難咒殺之神』的永難者大軍？」

  「她臉上浮現出驚懼，像是想起了之前在『祈光之地』探索時，遭遇到的一些不好事情。」

  「這讓你腦海里浮現出祈光之地六大邪神里其中三位的尊名……『永難咒殺之神』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說那些像亡靈一樣的怪物嗎？」

  「視線放在那些皮膚泛黃，流淌著膿液與惡臭的亡靈上，你覺得這些怪物更像是永難者。」

  「可惜，你猜錯了，『秘修之人』指了指那些由各種生物縫合而成畫面了咒文的奇詭生命……不，這些才是永難者，本不該存於世界，生而承受永難。」

  「竟然猜錯了。」

  「你眨了眨眼睛，為掩飾尷尬不著痕迹的轉移了話題……那剩下的，也是祈光之地的『邪神子民』嗎？」

  「『秘修之人』沒發現你那該死的好勝心，輕搖頭道……不清楚，我只知道『六大邪神』其中的三位，『瘋狂的造物者』不算，『痴愚惡戲之神』還沒來得及調查就陷入了黑暗戲劇，也唯有『永難咒殺之神』，了解的稍微能夠多一些。」

  「與此同時，」

  「戰場之上雙方廝殺的更為慘烈了，聖潔的流光，無形卻充滿惡意的咒殺，邪惡與污穢流淌，偶爾還能看到那雪白聖潔的身影燃燒自身撲向了黑色洪流。」

  「你凝望這一幕，心裡分析著。」

  「邪惡大軍中除了永難者以外，剩下的奇詭生命應該也和『祈光之地』的邪神有關，這些邪神組建聯軍，形成的黑色洪流，明顯是沖著『極東之土』而去，」

  「倒是這些渾身神聖，手臂上仗著羽翼，和『祈光之地』明顯格格不入的生命，他們結成方陣，拚死搏殺，阻攔邪惡力量進犯，很大概率『極東之土』生民，在為守護自己信奉的神靈而戰。」

  「這就延伸出了另一個問題……」

  「『祈光之地』的邪神，為什麼會如此敵視，棲息在極東之土的『公正之神』，這裡面是有怎樣的內情。」

  「你想到『瘋狂的造物者』曾說過的一句話……『公正之神』不是祈光之地的神靈，祂是外來者。」

  「你猜測是否和這件事有關。」

  「『瀆運暗鴉』閣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秘修之人』謹慎而又略帶激動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她凝視戰場，眼神閃爍，看起來對下一步行動已經有了大概構思，可由於實力太弱了，在黑色洪流與白色陣列之間，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片孤葉，連自保都做不到，更別說引導局勢走向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必須要依仗強大的『瀆運暗鴉』，也就是你，因此她對你的意見無比重視。」

  「你沒有立刻回應，目光閃爍，直視著戰場上相互廝殺的雙方。」

  「由不止一位『邪神子民』組成的聯軍，既然向著極東之土挺進，必然有跨過『兩判之河』的方法，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或威脅、或利誘、或假裝加入，嘗試尋找過河的辦法。」

  「除此之外，那皮膚雪白的神聖生命如果真是『公正之神』的子民，也必然有能力隨時跨過『兩判之河』，回到神的國度，出手幫助祂們，對抗邪惡生命組成的聯軍，不僅能夠得到他們的接納，而且還有幾率獲取『公正之神』的好感，為尋找『真理之屋』做準備。」

  「已經成為褻瀆巫師，放牧了不止一位神靈，還生過孩子的異世界探險家，命運岔路口再一次出現在你面前。」

  「那麼你是選擇從邪神子民組成的邪惡大軍入手，獲取度過『兩判之河』的方法。」

  「還是幫助這些疑似『公正之神』的子民，對抗邪惡力量的進犯，以獲取他們的好感。」

  「請做出選擇吧。」

  ……

  ……

  又又又到了喜聞樂見的選擇環節，楊七周頓時來了精神。

  在他眼裡，選項可不止是劇情線的分叉口，還是重啟命運線的節點，白嫖商店的道標，在『支柱級』神靈面前反覆橫跳的依仗。

  「『執燈人』閣下，我這邊提示說，你的遊戲角色正在面臨命運的分岔路口，需要等你做出選擇才能夠繼續遊戲。」秘修人聲音里透著意外和複雜。

  她之前也和別的玩家組隊過，面臨劇情選擇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經歷，可和這次不同的是，當時雙方都出現了選擇框，可以主導自己遊戲角色的命運，而非像現在這樣，自己的遊戲角色完全由『執燈人』的遊戲角色來主導，未來劇情的走向，全取決於他的選擇。

  是因為『執燈人』太強的原因嗎？

  強到自己遊戲角色的命運，必須要依附在他的遊戲角色身上。

  「嗯，是出現選項了，你稍等一下……」這不是涉及到隱秘的事情，楊七周也就沒有隱瞞。

  『秘修人』心裡很快釋然，擺正了位置，正好看到『執燈人』站起來，下意識問道：「你幹什麼去？」

  楊七周隨口回到，「可樂。」

  「渴了？」

  『秘修人』隨手指了指廚房，「冰箱里有水，你去拿吧。」

  可樂本就是楊七周最喜歡的飲料，每天最少喝下去三升，就鴨貨那更美妙了，自從搬到天山花園還沒喝過，心裡早就感覺痒痒的了，剛好遊戲文本出現了選擇，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解解饞。

  不得不說，『秘修人』的這個家是真大，從客廳走到廚房，最少有五十多米的距離。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楊七周剛打算伸手去拿，忽然怔住了。

  竟然沒有可樂，

  楊七周悶悶的走出去，到沙發前，「你不是說可樂在廚房，怎麼沒有？」

  「你說的不是渴了？是可樂？」

  秘修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聽錯了，撓了撓後腦勺，指側面一條長廊，「向裡面走，就是員工住房，那裡的冰箱有很多，『林溪雨』很喜歡喝這種耐糖量很高又毫無營養價值的碳酸飲料，都是她買的。」

  楊七周聞言向員工住房走去，剛邁出兩步，又回頭問，「你不喜歡可樂？」

  秘修人搖頭，「不喜歡？」

  「沒有童年……」

  楊七周點評了一句，繼續向著『快樂肥宅水』進發。

  很快他就拿了兩三瓶回來，都是冰鎮的，上面還有霜氣，他先是擰開一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爽，果然沒有可樂的人生，將毫無趣味。」

  「執燈人閣下，可以繼續了嗎？」『秘修人』面無表情，與之前相比態度有那麼一點不對勁，或許那句『沒有童年』把她給刺激到了。

  把可樂放到茶几上，楊七周又一屁股做到『秘修人』的身邊，「問題不大，我心裡已經有決定了……」

  反正就算選錯了也能夠從來。

  這句話在楊七周心裡浮現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來。

  楊七周很快把注意力放到遊戲上面，看著兩項選擇，陷入沉思當中。

  如果換做其他玩家，肯定會選擇『二』，幫助極東之土的神聖生命，不僅可以度過『兩判之河』，還能夠得到『公正之神』的好感，為接下來尋找『真理之屋』做出鋪墊，當然壞處也同樣顯而易見，站在『公正之神』的陣營，就要直面祈光之地的六大邪神，這無疑是一件兇險的事情，只是相比起『選項一』，這已經是最好的劇情線。

  可自己不一樣，『瀆運暗鴉』擁有著重啟命運線的效果，在保留上次經歷的收穫同時，重新做一次選擇。

  楊七周有預感，在祈光之地，六大邪神是繞不過去的坎，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混進『邪神聯軍』，弄清楚祂們的真面目。

  念頭浮現，楊七周不再猶豫，

  『選擇二。』

  秘修人這邊，當看到文本繼續刷新，頓時明白『執燈人』已經做出了選擇，可後面劇情的發展，卻讓她心裡生出幾分古怪。

  遊戲角色打算混進『邪惡大軍』中？

  這明顯是一個差到極點的選擇，執燈人究竟在想什麼？

  可想到『執燈人』強大實力，『秘修人』心裡雖然滿腹疑惑，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遊戲繼續。

  ……

  ……

  「相比起從『邪惡大軍』入手，找到度過『兩判之河』的方法，幫助極東之土的生民，對抗黑暗力量的進犯，從而得到『公正之神』的好感，這無疑是一個更好的決定。」

  「可相比起這些，你更好奇『祈光之地』的六大邪神，對『公正之神』抱有敵意的原因，再加上有『瀆運暗鴉』作為依仗，你想趁這個機會弄明白。」

  「你和『秘修之人』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毫無意外，你的這個提議遭到了她隱晦且又強烈的反對，『禁忌遺藏』就在真理之屋，需要『公正之神』的指引才能找到確切的位置，在這樣的前提下，她實在不想得罪這位神靈。」

  「你卻充滿深意的說道……從邪惡大軍里打探消息，並不一定非要得罪『公正之神』。」

  「『瀆運暗鴉』閣下，您要怎麼做？」

  「『秘修之人』怔怔的說，她表情里透露出幾分古怪，好像猜到了你要做什麼。」

  「你沒有絲毫客氣，抬起了手，在她腦袋頂上狠狠彈了個腦瓜崩，作為質疑的懲罰……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交給我就好了。」

  「你動用了『命運再現』，重現『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

  「你進入隱秘狀態，」

  「你很快離開了這座不算高聳的山崖。」

  「從『邪惡大軍』入手，找到度過兩判之河的方法，順便打聽與『六大邪神』和『公正之神』有關的隱秘，想要完成這件事，並不一定非要加入他們，與『極東之土』的初民廝殺，作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褻瀆巫師』，你有太多方法來達成這個目的。」

  「片刻時間，你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融進了邪惡生物組成的潮海當中……」

  「你聽到一陣邪惡的詠唱。」

  「視線望了過去，你看到一個由各種部位縫合而成的永難者，正在眾多散發邪惡氣息好似行屍走肉的扭麴生命簇擁下，對極東之土的生民進行咒殺，一個、兩個、三個，很快就有五個極東生民死在了祂手中。」

  「你眼睛一亮，思索起該用什麼方法從這個『永難者』嘴裡撬出信息。」

  「用『遺忘之蟲』的權柄，讓祂被世界放逐，進而在帶走祂嚴刑拷打？」

  「你很快就否決了這個主意，這個權柄確實恐怖，可作為神靈的『隱秘之光』，位格卻不算太高，很容易引來祈光之地的邪神注視。」

  「使用其他被放牧的神靈所執掌的權柄，也會有相同的風險。」

  「那就只能依靠神奇物了，」

  「可惜『友善之環』與『公正之徽』已經用在了『瘋狂的造物者』身上，不然和祂做最好的朋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又想到了另外一件『舊日物』……」

  「貪婪之龍牙。」

  「效果：可以勾起生靈心中的『貪慾』，並在一定程度上隱秘操縱他們的行為。」

  「你覺得只用一件『超史詩級』舊日物，還不算太保險，要是再配合上『命運啟示』巫紋，那就萬無一失了。」

  「決定做出，你不再耽擱，走到永難者面前並從『隱秘』狀態下脫離出來。」

  「是誰？」

  「冗長尖銳充滿沙啞感的聲音響起，正在咒殺『極東之土』生民的永難者發現了你的存在，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和惡意。」

  「我是……」

  「你本想先自我介紹一番，以此表現出作為四位神靈的放牧者，崇高褻瀆巫師的風範，可還沒等話說完，就有恐怖的咒殺之力從虛空中降臨。」

  「你擁有『星靈』的位格，咒殺之力對你並未造成任何傷害。」

  「你%￥￥……」

  「你心裡怒極口吐芬芳，拿出『鐵血之槍』，動用了『戰爭之槍』的權柄，瞬間把面前的『永難者』轟殺成渣渣。」

  「你殺死了『永難咒殺之神』的七十二位兒子之一……」

  ？？？？

  邪惡大軍中的永難者數量，沒有一萬也又幾千，這麼巧隨便選一個家是『永難咒殺之神』的兒子？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虧是贏神。

  楊七周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只好繼續把注意力放到遊戲上。

  「永難咒殺之神的兒子？不會這麼巧吧。」

  「你清晰感覺到，空氣正逐漸粘稠，渾身被一種冰涼所覆蓋，好像有無數看不見但真實存在的靈體，哦，說成鬼魂更貼切，在緊緊簇擁著你。」

  「下一刻，」

  「你看到附近數百『永難者』，忽然停下咒殺『極東之土』生民的行為，紛紛看向你，彷彿被同一個意志所取代，視線里充滿冰冷和邪惡。」

  「外來的神靈？殺……」

  「劇烈波動驟然湧現，連『神靈』都要喋血的咒殺之力在洶湧，『永難咒殺之神』親自出手了。」

  「你正打算進入『隱秘』狀態，從這位『祈光之地』的邪神視線中脫離出去，心裡忽然生出一個奇妙的想法……」

  「相比起永難者，他們的主子，『永難咒殺之神』，知曉的隱情很顯然更多。」

  「你拿出了一萬舊祭，」

  「你動用了『貪婪之龍牙』，嘗試隱秘勾動著『永難咒殺之神』的貪慾，並誠懇說道……殺死您的子嗣我很抱歉，這些舊祭是補償，就當交個朋友。」

  「10000舊祭對於神靈而言或許不算龐大，但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永難咒殺之神』對於你的行為依舊很憤怒，只是舊祭的魅力戰勝了殺子的仇恨，更別說祂還有很多兒子，並不缺這一個，以及你身上有莫名的力量，讓他下意識的想要給個面子。」

  「無形波動出現，你手裡的10000舊祭在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離開『祈光之地』，這裡不歡迎外來神靈。」

  「被崇高意志附身的永難者陸續倒下，『永難咒殺之神』正在從現實層面脫離。」

  「你並不急躁，又拿出了10000舊祭，很誠懇的表示……尊敬的神靈，請問你知道『公正之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