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220章 臨危出計棒棒噠
這一廂,楚傾顏安安靜靜,不吵不鬧,那幾個巡視的道士原本還不放心她,此時見她如此聽話乖巧,便減少了對她的監視,三三兩兩結隊在旁邊喝酒划拳。
楚傾顏密切關注著他們的動向,見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各玩各的,她查看了下四周的小木牢,很巧,為了節省空間,這些木牢都是靠在一起的,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些雙眼茫然恐懼的孩子正瑟縮在木牢角落,有些還在小聲啜泣。
此時她嘗試著安撫著那些哭泣的孩子,於是對著離自己較近的小姑娘道,「小妹妹,你們都是平陽城的百姓嗎?」
「我是,她不是,她是隔壁城鎮的。」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少女稍微膽大一點,替著那個泣不成聲的小姑娘回答著。
楚傾顏心想,這劉英和那道士不僅抓了本城的百姓,還將手伸向了其他城鎮。
「你又是從哪裡來的?怎麼被抓進來的?」有一個十歲上下的少年,看了楚傾顏一眼,忽然出聲,他從她一進來的時候,便注意上她,每個孩子進來的時候,都是又哭又鬧,唯有她小心謹慎又乖巧聽話,似乎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是一場殺戮。
楚傾顏聞聲看去,只見隔著自己兩個木牢距離的地方,一個少年正看向她的方向,該怎麼形容這個少年呢,劍眉星目,雖衣裳襤褸,臉上儘是泥土,但是難掩他沉著的神態,一雙眼睛別樣的明亮。
「我來自外地,剛到平陽城,就被抓住了。」楚傾顏避重就輕地回答著,反正跟他說太多也沒有用。
「嗯,」那少年沉默了片刻,隨後又對她道,「這些人打算將我們拿來煉藥,我們可能活不過今夜!」
此話一出,眾人開始低聲哭泣起來,許是之前被恐嚇太多次,如今的她們都只敢壓抑著自己的悲傷絕望!
楚傾顏沒有想到這人會這麼平靜地告訴自己這個事實,而且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說完后引起眾人情緒波動,他皺眉有些懊惱。
楚傾顏知道他是在告訴自己實情,心裡有些感激,但是她沉靜著小臉,對著那些嗚咽的少男少女們輕聲道,「你們放心,今晚你們不會有事的!」
「不要說空話,你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那少年看了她一眼,似乎話語里有些不贊同她的空話。
楚傾顏低低一笑,眼眸顧盼神飛,「這不是空話。」
那少年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卻看到她雙眸中涌動的自信,心裡的質疑到了口中卻變成了詢問,「你有辦法?」
「對!」她輕點著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沉香,轉頭看向那個少年,從方才的觀察看來,這個少年沉靜不哭鬧,有著異於同輩的成熟,應該可以作為她的幫手。
於是她低聲道,「我手頭上這塊沉香,一旦點燃,便有迷香的作用,這藥量,足夠迷暈所有看守的人。」
說完,她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火摺子,火摺子是之前火靈夜探劉府的時候給她的,是想著說今日壽宴也許會用上,沒有想到還真的要派上用場,而那塊沉香是空靈在那個第一客棧里研究時,自己朝他討了一塊,聽說這藥性非常的強,只需一點點,就可以迷暈一隻兩百多斤的豬!
有火,有沉香,那麼計劃就可以完成了。
「可是你點燃了迷|香,我們也會被迷暈的!」那少年覺得她這計劃漏洞百出,先不說還沒迷倒對方,就先將自己給迷暈了,再加上這幾十個木牢都上了一把鎖,算起來有五十個不一樣的鎖,她怎麼出得去?所以對於她的計劃,少年沒有抱希望。
楚傾顏狡黠一笑,他以為他能想到的,她會想不到嗎?沒有萬全之策,她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她沒有回答那少年的質疑,而是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這是爹爹在她臨走時送給她的,思念之情在眸底一閃而過。
那少年不知她在想什麼,忽然見她拔刀砍向自己的大腿,頓時要出聲阻止,但是在瞄到她嘴角似笑非笑的笑意,他立即噤聲。
只聽到一輕微的裂帛聲,一塊長長的布條就出現在她手中,然後便聽到她小聲地道,「待會你們用這刀割下布條,然後蒙住鼻子,避免待會吸入迷香。」
在方才楚傾顏說有辦法的時候,就近的幾個孩子就已經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此時聽到她這麼說,立即露出了求生的渴望。
楚傾顏看了那滿眼不可思議的少年一眼,一臉正色地對他道,「你讓他們一個一個將意思傳達下去,督促他們快點割下布條,否則時間來不及。」
那少年收起訝異的神色,也不問她為何會將任務交給他,立即轉頭朝著身邊木牢的人轉達這個計劃,一個傳一個,所有人都紛紛抬起頭,眼裡閃著亮光,楚傾顏頓時想起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羔羊,不由失笑,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已經將匕首遞給了最近的木牢,看著她們一個一個偷偷割下布條,然後學著她綁在臉上,直到那個少年對她做了個手勢,代表著所有人已經完成了,她點后,立即背對著那些看管的人,點燃火摺子,然後將那塊沉香放在火上烤,這是最直接,最有效,香味傳遞最快的法子。
而且她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木牢最靠近外圍,隱隱有風傳來,正好可以帶著那香味飄向那些已然有些睏乏的道士,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
所有人又興奮又激動又緊張地看著那裊裊升起的煙霧飄向那些看守的人。
楚傾顏有把握,這些道士很快就會倒下,因為空靈曾經說過,當這沉香遇上本身就疲倦的人,那藥性發揮得更快。
楚傾顏邊點燃著沉香,邊惋惜著,這沉香價值連城,最好的藥用是磨成粉,如今自己這麼一燒,指頭大小的沉香幾乎快要燃盡了。
當那些看守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時候,眾人眼裡儘是喜悅,唯有那個少年隱隱擔憂地看向楚傾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