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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98章 誰沒良心

  毫無疑問,華夫人是伊納的畫迷。 

  雖然不是賽巴斯那樣的腦殘粉,可這座莊園,也收藏了不少伊納的畫啊。 

  剛才華夫人面對薛迷,雖然不至於帶著有色的眼光看人,但那也只是她個人的修養和禮貌而已。 

  現在知道薛迷就是伊納,難免,就對這個年輕的女畫家,多了幾分喜愛之情。 

  她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薛迷的手,親熱地和她說著話。 

  華先生和季北看了看她們的樣子,不約而同地一笑。 

  「這次怎麼在米國呆那麼久?」華先生對季北,好像沒有年紀差距一樣,說話的態度很是平和。 

  「公事,私事都有。」 

  「最近的事情,我倒也是聽說了的。你還是太激進了。」 

  季北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再一味忍耐他們,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您能相信,我今天下午剛剛宣布了鼎盛資金重組的消息,季揚人都到莊園了?」 

  這天剛擦黑呢,人就來了。 

  說是他自己臨時起意,華先生一個外人都不信。 

  只能說,老太太是早有打算,就算季北不橫插一竿子,她也打算把季揚那一系扶起來,轄制季北了。 

  都到了這份上了,華先生也只能嘆氣。 

  「先不提這些吧,既然來了,就留下來住一晚上吧。」 

  季北也知道,華老先生不管事久了,一下是談不下來的。便從善如流,答應帶著薛迷在這兒小住一晚。 

  薰衣草莊園和玫瑰莊園最大的區別,除了花卉種類的不同,最重要的是,兩個莊園的格局雖然相似,薰衣草莊園卻散發著一種潔凈,安逸的氣息。 

  而不像玫瑰莊園,經過反覆修葺的城堡還是帶著一種老舊的氣息,玫瑰花香太過濃郁,讓人覺得壓抑,腐敗。 

  為了招待客人,華夫人準備了傳統的米國晚餐,賓主盡歡。 

  晚上睡在面對薰衣草園的房間,用來沐浴的香皂是莊園自產自製的鼠尾草香皂。 

  季北側身躺上大床,低頭在女人光滑的胳膊上蹭了蹭,笑道:「華園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的。老先生和夫人的生活很安逸。」 

  薛迷也覺得很安逸,剛洗了澡身上皮光水滑的,就有點不愛動彈。 

  她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季北伸手把她摟過來,笑道:「我們老了也這樣?」 

  「……」薛迷猛地警覺,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瘋了?」 

  季北的眸子黯了黯。 

  薛迷:「……是你自己說不愛我的。」 

  季北的確說過那句話。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做了那麼多,跟薛迷相處了這段時間,竟然都還抵消不了他那一句話。 

  可是他現在改口,還有用嗎? 

  「我們已經結婚了」,季北鬆開了手,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楚情緒,「難道你就沒想過白頭偕老?」 

  薛迷真沒想過。 

  不只季北,她跟誰都沒有過一輩子的想法…… 

  親密關係恐懼症,可比性恐懼症複雜多了。 

  如果季北要的是她的人,她可以努力調整,給他就是了。可如果他想要說什麼「白頭偕老」…… 

  薛迷鴕鳥似的把腦袋蜷了起來,嘟囔道:「現在都還年輕啊,提什麼白頭偕老啊。感情是會變的,還是別把話說太滿,到時候很打臉吧。」 

  季北冷笑:「照你這麼說,你對我有感情?」 

  薛迷:「……」 

  她的沉默讓北少勃然大怒。但是怎麼會對著女人大吼大叫呢,邪路情緒呢? 

  因此他只是似笑非笑地道:「哦,薛迷,你不是姓薛,是姓孫吧?」 

  薛迷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姓孫了? 

  「就跟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似的,又臭又硬!」 

  頓時薛迷火了:「你憑什麼說我啊,那天晚上你把我丟出去的時候,如果我碰到了簡舟,現在我在哪兒呢?把我綁到La市莫名其妙註冊了個婚禮,讓我成為笑柄,然後到處拎著我當擋箭牌!」 

  季北愣了愣。 

  「還是說做你季北的女人就是這樣的,跟個笑話似的被你拎著到處溜達。你去奪權我當靶子?就這樣,你跟我說什麼白頭偕老啊!」 

  季北:「……」 

  「你要是有良心,趁早放過我是正經!」 

  她噼里啪啦一頓罵,北大少立刻惱羞成怒。 

  薛迷正說得興起呢,突然眼前籠罩下一團巨大的陰影,然後她就被人撲下來壓住了。 

  「!!!」 

  季北幾乎是有些憤怒地親吻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到底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 

  女人的驚呼被碾碎在熾熱的唇齒相依之間,薛迷驚慌地抬手想推他,卻被他一口咬住了脖子。 

  感覺到他咬住了大動脈,薛迷僵住不敢動了。 

  「季北……」 

  男人的氣息很沉,很重,叼住了細嫩的脖子上,泄憤似的磨著牙。 

  不是沒被她咬過,咬出血也不是一次。 

  可是這次這個位置,他要真一口咬下去,就算不出人命,也要血濺三尺啊! 

  感覺到那尖利的牙齒叼著肉撕磨,薛迷簡直要嚇哭了。 

  「別,別咬……」 

  似乎是感覺到她微微的戰慄,男人稍稍放鬆了一些,鬆開了牙,卻憤憤地道:「……都是我慣得你!」 

  感覺到利齒離開頸動脈,薛迷剛剛鬆一口氣,突然肩胛骨又被一口咬住! 

  「嗷!!!」 

  薛迷發出慘叫! 

  季北緊緊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掙扎,把這一口咬得實實的! 

  雖然留了點力沒出血,但已經足夠把薛迷嚇哭了! 

  「季北,你混蛋……」 

  季北喘著氣抬起頭,雖然眸中發沉,另一種更深更……疼的情緒卻將他攥住。 

  「我覺得你也是個混蛋。你簡直就是個女流芒,薛迷。」 

  季北是真委屈。 

  薛迷說他拿她當靶子,當幌子。可是她自己不也是空手套白狼,什麼承諾都沒給,季北就心甘情願地把她慣成這樣了? 

  這膽兒肥的,還在罵他呢! 

  飽受驚嚇的女人慢悠悠地在他撐起的胸膛下蜷成一團,假哭了一會兒,嘴裡還嘟囔著:「我怎麼是女流芒了,你才是流芒,你全家都是流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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